姜海低头看着惨不忍睹的郑志涛，似乎觉得还不是特别满意，总感觉哪里不对。
于是又抓着他的脑袋，猛地往墙面上砰砰又砸了几下，这回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并不是他有多么的残忍，实在是郑志涛干的不是人事儿，坑了他的哥哥姜卜。
胡默默默地擦了擦冷汗，此时姜海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完全是焕然一新。
并不是最开始的商业偶像的身份，转而成为了一个战斗力极强的怪物，猛兽。
姜海出手力道极有分寸，并不会真的把郑志涛打死，看似残忍，实则还留一线。
起码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中海市明里暗里的商业领袖，不至于亲手杀人。
即便是真的恨极了眼前的郑志涛，让他消失的这种事情，也可以由别人来做。
姜海点了根烟，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谁也不知道姜海究竟在想着什么。
“小郑同志，刚才你不是叫嚣的很厉害吗？怎么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什么？你在说什么？拜托你大声点，我真的一点也听不见，好吗？”
郑志涛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可喉咙里倒灌进去了鲜血，话也说不出来。
姜海挑着眉头拍了拍他的后背，郑志涛一阵剧烈咳嗽之后，终于可以开口讲话了。
“老板……我，我错了，这个厂子我不要了，我送给你，求你放过我吧。”
郑志涛哀求地对姜海说，“只求您能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在中海消失，不让您再……”
只是没等他的话说完，姜海便显得有些不耐烦，又是两个巴掌扇了过去。
这两个巴掌打的郑志涛神情恍惚，又吐出去了两颗牙齿，模样极为凄惨。
恐怕这个时候如果他的母亲来到现场观看，都不一定能够确认这就是自己的孩子。
“你是不是跟我开玩笑呢？你明明就欠了别人一大笔钱，你肯定是要跑路啊。”
“还特么保证不在中海出现，你特么跑路到了东南亚，当然在中海不能出现了。”
“我也不跟你说那些有的没的，一码归一码，厂子我得要了，但不值那些钱。”
姜海拍了拍他的脸，似乎是开始盘算起来，走到了他的老板桌旁边。
将胡默递来的公文包打开，里面是早就草拟好的两份合同，上面盖着公章。
自然不是晴天资本的公章，姜海办事还不至于出这样的低级错误，极为谨慎。
“我找了我们公司的审计部门，专门对你的电子厂进行了清算，得出了合理的数据。”
姜海一边说着，一边在上面签上字，“一共是二十万元，不多不少，你也签字吧。”
刷刷刷签好字之后，直接将两份合同扔到了郑志涛的面前，姜海不带有一丝表情。
姜海虽然不擅长统计，但他的集团内则是藏龙卧虎，有着很多领域的专家。
抛去了郑志涛以电子厂的名义抵押贷款、亏损等，那些设备、工人和订单等等。
加起来的确值二十万，不过这个电子厂每天都在贬值，或许明天就值15万了。
其实姜海也有些搞不懂郑志涛，明明这个厂子很有潜力，而且还有电视机部件的流水线。
按照道理来讲，那个年代的电视机极为走俏，只要好好经营，绝对可以赚钱。
哪怕不能够每年都收入上百万，但起码几十万元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他就是不学好，用这些花天酒地，还得向其他人再借钱，当真是没有脑子。
郑志涛本来已经做好了完全拱手让人的打算，却没想到姜海还会给自己钱。
顿时他就有点热泪盈眶，居然差点哭了出来，只是疯狂点头，连忙签上自己的名字。
“公章……就，就在那个抽屉里，姜老板，你看我这么配合，就饶了我吧……”
郑志涛指了指老板桌下面的抽屉，颇为有些唯唯诺诺地看着姜海，不敢作声。
姜海也没有跟他客气，直接把抽屉拉开，找到了郑志涛的公章，直接盖了上去。
胡默此时差点石化，当真是满目震惊，根本没有想到谈生意居然还能这么谈。
以前只是在学校里学到过一些正常的商务会谈流程，此前也一直这么贯彻的。
岂料姜海三下五除二，居然以如此戏剧性的方式结束，让他很是没有想到。
他好事地瞥了一眼，顿时更加石化了，愣愣地看着姜海，似乎在努力理解着什么。
“姜……姜总，您为什么在这个合同上面，签下的是我的名字？”
胡默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激动地说，“难道您不想要我了吗？是要把我发配吗？”
胡默有些丧气起来，刚才的时候，他还以为偶像在替自己出头，保护着自己。
可现在却等于把这个烫手的山芋让给自己，这让他怎么能够接受？
他也算是经历过这个电子厂几轮谈判的人了，对于这里的实际情况，远远比姜海了解。
想要扭亏为盈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代价很大，需要集团为此投入很多钱才可以。
但他看着姜海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他愿意把这里好好经营的模样。
“小胡啊，这其实也是一种我对你的考验，你要把这个工厂经营的不走寻常路。”
“你也算是跟了我一段时间的人了，对于互联网应该也有了很多想法，不是吗？”
“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把这里弄好，我可以让你参与集团最重要的项目上。”
姜海拍了拍胡默的肩膀，语重心长地为他解释，自己为何要这样做。
胡默还是有些不解地看着姜海，显然他是有些不理解这样的安排，但似乎也必须接受。
“这样吧，其实我已经有了一些想法，等今天结束以后，我再好好给你解释解释。”
姜海认真地说道，“你就当这是一个创业项目就好了，记住，我对你寄予厚望。”
胡默见姜海都这样说了，便也只是能认命，于是他苦笑着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