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第一次看这么霸道的男生,感觉你简直就像他的囊中之物一样。我要不来,你估计就被他给吃了。”柳燕说,过了几秒她补充,“不过我觉得你迟早得被他吃了。”
于真真羞恼地看了她一眼。
柳燕笑了下,双手捧住她发烫的脸:“哎,我的小可爱,你怎么这么可爱?”
于真真把她的手拿下来:“别逗我了。”
柳燕说:“我不逗你,我要是男生,我也喜欢你,天天欺负你会感觉特别爽。”
于真真:“……”
柳燕摸她的头:“不过别担心,姐姐罩你。”
于真真才不相信什么罩不罩,她低声说:“这件事,你能不能别说出去……”
“哎呀,那可完了。”柳燕揶揄,“刚刚路过的一群人都看到了,包括咱班主任。”
于真真:“……”
柳燕又笑起来:“好啦好啦,骗你的。”
两个人走出去,于真真脸上的温度渐渐降下来。
她以前觉得谢越柏挺彬彬有礼的,现在觉得他搂住她的腰,握住她的手,吻她的唇都十分强势,简直不容人拒绝。
她轻轻摸了下自己的唇。
柳燕低头凑看了眼:“回味呢?”
于真真立刻辩解:“不是。”
柳燕乐了:“一看你就是小绵羊,斗不过这种大灰狼。”
有个男生穿着黑色短袖,卡其色七分裤,靠在墙边低头捧着游戏机打游戏。
听到他们走出来的动静抬起头。
是个挺高的男生,短发,戴了黑框眼镜,眉目很清秀。
柳燕走到他面前停住,对于真真说:“这是我兄弟,陈小峰。”
那男生并不说话,只点了点头。
于真真跟着点头。
“他很靠谱的,很好玩。”柳燕对于真真说完,问陈小峰,“你哥今天来不来?”
陈小峰说:“不来。”
语调很清冷,像是不怎么爱说话。
不过于真真在想:很好玩是什么意思?
“好吧。那我们今天吃饭就不带他了。”柳燕拉于真真的手,“跟我们一块吃饭去。”
于真真平常都回家吃饭。
现在都快十二点二十,有点来不及,思考三秒就点头:“好。”
他们三个人一起去面馆里,学校旁边的人不多,柳燕也像是熟门熟路,走进去就对老板说:“两碗刀削面,小可爱,你吃什么?”
“蛋炒饭。”
“再加一碗蛋炒饭。”
柳燕拉着他们坐下,用纸巾擦了擦桌子。
柳燕长得很甜,却是大姐大的性格,很照顾人,真的让人不得不充满好感。
“陈小峰是谢越柏的同桌。”柳燕擦着擦着桌子突然说。
“噢。”于真真抬头看他。
陈小峰只是低头打游戏,并不回话。
等饭期间,柳燕闲聊,问于真真谢越柏的事,知道他们的认识经过后,评论道:“感觉他挺喜欢你的,从初中到高中,算是有心了,你要是不讨厌可以试试。其实你对他挺有好感的吧?”
于真真隔了两秒,点头。
柳燕道:“那我今天就不应该多管闲事。”
于真真抓着她的手腕。
柳燕说:“好啦好啦我懂,女孩子嘛,多多少少会有一些犹豫和矜持,这不是坏事。”
于真真觉得柳燕真好,怎么都能说圆。
刀削面上来了,柳燕拿过一次性筷子,撕开塑料袋:“那你就先吊吊他,急急他,省得他以后欺负你。”
于真真笑,突然又想起了涂白,她慢慢垂下眼,双手手指搁在桌沿上。
柳燕说:“这里有筷子,你要不要吃一点?”
于真真摇头:“不用。”
但陈小峰却拿起筷子,直接从柳燕碗里挑了一口吃。
柳燕叫道:“找死啊你!”
陈小峰不理她,继续打游戏了。
柳燕看起来也没多介意。
吃完饭后,陈小峰要去店里,柳燕和于真真先回教室。
到了教室,谢越柏居然还在。
她短短和他对视一眼就回到自己座位上。
没过几分钟,谢越柏走过来:“吃饭了吗?”
于真真:“吃过了。”
谢越柏:“可以当零食。”
他把一个三角形的蛋糕以及勺子放在于真真桌上,就离开了。
柳燕盯着谢越柏离去的背影:“他是怕你没吃东西所以买个蛋糕给你吃么?还挺贴心。不是粗心怪。”
于真真转头问:“什么是粗心怪?”
柳燕解释:“就是那种谈恋爱,连女孩子脸色都看不懂的人。”
于真真点头。柳燕知道好多。
谁知柳燕接着道:“其实都我瞎编的。”
于真真:“……”
怎么她跟谢越柏一样,有点奇怪地爱欺负人?
于真真下午没有吃那个蛋糕。
不过怎么样,她是认为不能刻意吊着别人的。
给喜欢自己的人一个答案,是对对方的起码尊重,虽然她的确没有完全想清楚。
柳燕果然如她所说不爱学习,上课的时候不是在玩头发,就是趴着睡觉,要不就在课本上画小人,不过她不会找她聊天,也不打扰她。
于真真很喜欢柳燕。
有些人第一次接触就会有相见如故的感觉。
她相信柳燕对她可能也是如此。
甚至她都有点羡慕柳燕的性格,真想跟她一样,好像什么都无所谓,拿得起放得下,能玩能学习,她中考复习一个月就进入尖子班,肯定也很聪明。
又漂亮又洒脱的女生,多好。
下课后,于真真收拾书包,谢越柏停在她身边:“我送你回去。”
路过的人都看到他们。
他没有丝毫在意。
于真真想,估计全班人都会觉得他们在谈恋爱吧。
柳燕把脑袋搁在桌面上:“你这个大灰狼,不会要把真真送到你家里去吧?”
谢越柏仍然没有理柳燕。
于真真起身手指勾住书包带:“没事。我想跟他聊聊。”
柳燕:“小心又被亲哦。”
于真真想捂住她的嘴了。
柳燕从于真真的眼神里看出什么,撑着下巴起来:“哎,羊入虎口啊。”
两个人沉默着从教学楼走出来,走出校门口,再走到于真真回家的路上。
以前这条路,都是她和涂白一起走,从来不会让她觉得有此刻般走得缓慢过。
谢越柏是专程送她的,他不顺路。
也许他知道她有话想说,所以一直未先开口。
这时候他显得很绅士很温柔了,仿佛下午的霸道强势是另外一个人,于真真都有些搞不清他。
夕阳晚照,斜辉遍地。旷野的风从远处吹来,九月的田地里只剩下被割得平整的稻梗。空气中是烧稻梗的味道。
于真真:“我不喜欢自己的事被很多人谈论,会让我觉得很尴尬。”
谢越柏:“嗯。”
于真真:“我也不喜欢在学校里有亲密活动,很……不好意思。”
谢越柏:“嗯。”
于真真:“我还不想被父母和老师知道。”
谢越柏猜到什么了。
于真真站定转头,抬起眼眸清清透透地直视谢越柏的脸:“要是你这些都可以接受的话……我想,我们可以试试。”
谢越柏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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