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幻想 > 红楼前传之我是二太太 > 太孙的番外1
  贾政胡子拉碴进来,贾珠从来见过这样的父亲,他本来是在门口站着和几个小丫头踢毽子玩,一仰头见着贾政这副德行顿时小圆脸拉长了转身就往里跑:“娘,一个毛脸雷公嘴的打进来了!”贾政本来因为贾代善被参劾一脑门子的官司,听着儿子的叫喊贾政一肚子的郁闷竟然烟消云散了。他三步两步上前一把捞起来贾珠,把儿子夹在胳膊底下,做出恶狠狠地语气:“哪里跑,你跟我做徒儿吧。”
  贾珠兴奋地一个劲的扑腾着,嘴里叫着:“不要,我娘才是最厉害的,看她收了你这个妖精!”贾政被贾珠的话给逗笑了:“我到时要看看谁厉害,把你娘叫出来我们大战三百回合,也好叫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呸,吹牛!上次是谁被打的脸上都花了!”贾珠话没说完就被贾政捂住嘴拎起来转了几圈:“你个可恶的小子,竟敢揭短!看我给你一顿教训!”说着作势要揍贾珠的屁股。谁知贾珠却是眼珠子一转,继续揭底:“我才不怕呢,多行不义必自毙,说不过人就仗着力气打人我才不服气呢。等着我娘一瞪眼看你怎么办!”贾珠小孩子的眼睛看事情最真实,他无意之间说出来现在贾政和子骊真正的地位对比,在这个家里贾政的位子已经是敬陪末座了。
  子骊出来很无奈的把随便说真话的儿子从他老子的手上解救出来,贾政看着子骊的脸色还好也就放心了:“谁知事情都赶在一起了,你也别太过伤心了,老太太在日最疼你了。你伤心弄坏了身体老太太在天之灵看着不安心。”
  “我知道,我只是想起来以前老太太疼我,我却不能在床前侍奉一天。”子骊说着又哭起来。贾政忙着安慰妻子:“你的孝心老太太是知道的,如今你也是做了父母的人了,长辈疼爱晚辈是希望他今后能比前人强。老太太见着你夫妻和美还有儿子,也该是高兴地。我虽然是女婿可是老太太对我的好,对珠儿的好,我现在一想起来就觉得伤心。你既然放心不下等着我闲了就带你和珠儿去京城一趟。奈何做官不自由,若是个百姓就好了。”
  贾政的话言辞恳切,脸上的神色也是哀伤的,子骊想贾政还算是有点良心的,她慢慢的止住了哭泣,深深地叹口气:“我何尝不知道老太太这也算是解脱。只是内心还有些世俗,只想着长寿富贵却不肯面对一切都过眼云烟。不过老太太知道你这个做孙女婿还想着她也该欣慰了。我们在这里哀伤看看珠儿还是和没事人一样。”
  珠儿还是个孩子哪里知道什么是生离死别。贾政拉过来贾珠对着儿子说:“这几日你老实些吧,你娘的心情不好别打搅她。你方才不是掀我的底,说你娘比我厉害。你若是惹恼了她,我可是救不了你的。”
  贾珠看看母亲一下子跑到子骊跟前钻进她的怀里使劲的抱着子骊:“我知道妈妈为什么伤心,是因位外□□母去了极乐世界。外□□母很疼爱珠儿的,也疼爱娘。她天上肯定会保佑我们的,妈妈别伤心了,以后珠儿好吃的都给娘,我替外□□母疼爱你。”
  子骊怀里是温暖的一团,她使劲的抱着儿子忽然感到了生命的循环。当年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黏着老太太的。“你看儿子都比你懂事,我听见消息赶着进来看看你。这几天我的心里没底,不敢离开的太久了。”贾政见着子骊的情绪好多了,也就稍微安心。
  “你也要注意身体,眼看就过了二十七天,一切都要好起来了。其实你的担何尝不是我的担心。只一样,单先生还没回来呢。等着他回来问问详细事情,也好再做打算。”单先生跟着运输粮食和铁器的商队出去了,自从接了李家送来的干股,子骊的手上确实宽裕不少。不过对于钱贾政和子骊没怎么放在心上,他们担心的是魏王别是要真的动刀动枪的打算造反。贾政皱紧眉头:“我估计这这几年魏王已经是积攒下来上千万的银子。他以前的旧部也不少。要是真的祸起萧墙,天下肯定免不了一番的争斗,只希望上天有好生之德,能够叫一场大祸平息吧。”说着贾政还要出去办政务的,子骊看着贾政这几天脸上明显的瘦了,也不由得心疼起来,她叫丫头准备了些换洗衣衫打点好了看着贾政又出去了。
  老皇帝丧事很顺利的完成了,一直到老皇帝的梓宫安放在陵寝里面魏王也么能回到京城亲自到灵前吊唁。魏王一直在等着自己的侄子下旨叫他回京城一趟,可惜那些言辞恳切近乎是哀求的上疏送上去就像是石头掉进了海里,一点涟漪也没激起来。魏王的脾气越发的急躁起来。整个王府都陷入了低气压,这几天王爷的脾气越发的暴躁,他身边的奴婢都没逃过成为撒气桶的命运。最倒霉是一个服侍王爷穿鞋的小内监,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被王爷一个窝心脚给踢出去,叫人拖出去打死了。小内监的尸体被拿着一个破席子胡乱的一卷在众人的眼前抬走了,从草席里面露出来的那只手和滴滴答答的血滴成了一道魔咒盘旋在王府所有人的心上。
  长史蹑手蹑脚走到了王爷的书房门前,他看见门口站着的小丫头稍微松口气,秦妃的丫头站在门口呢,这个时候怕是只有秦妃能安抚下王爷的怒火了。长史刚想通报进去,那个丫头却摆摆手,做个暧昧的神色,长史立刻明白了。他忙着垂下眼,一脸正色退后几步站在廊子底下等着里面那场男欢女爱结束。
  谁知长史退后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个花盆里面传来魏王不悦的声音:“是谁在外面!”
  “王爷,是属下。”长史话音未落就听见里面魏王急切的声音:“进来!”
  魏王从内室踱出来,长史悄眼看去,王爷的脸上带着些潮红,袍子上一个纽扣似乎是扣错了。长史忙着低下头对着魏王请安,魏王不耐烦的一摆手:“我且问你。我给母亲送了几封信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几天我想上疏求皇上把母妃接到我封地上安养。皇上不是一登基就要孝治天下么?我孝顺自己的母亲,也省的太后娘娘每天见我母妃想起来以前的事情,心里不舒服。他总是该答应吧。”
  “属下说的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最近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以前王爷给太妃娘娘送信或者送东西都是顺顺利利的!太妃也是经常给王爷来信,王府和京城的来往一向顺畅。怎么这一次,太妃竟然没一点消息。若是说以前是太妃为了先帝伤心没心情回信,可是如今先帝的丧事已经结束了,怎么还是一点消息没有?莫非是——”长史担心嘬着牙花子。按理说在先帝驾崩的时候董贵妃就该先一步通知魏王,可是怎么不见一点消息。魏王也是等着朝廷宣布皇帝的死讯才知道的,以前设计的种种都错失了时机不能实现了。
  “我也是担心呢。可是册封太妃的诏书已经发了。皇帝不敢,他刚坐上皇位就要铲除异己么?我母亲也也当初先皇册封贵妃,他不敢!”魏王被长史的话说的心里不安,但是他依旧是拿出来强硬的气势否决掉了那些不好的想象。
  魏王斩钉截铁的气势也给了长史一点信心,“听说贾政的妻子王氏的祖母没了,我和几位先生商量个主意出来。既然王府和京城的通信不畅,何不另辟蹊径。不如王爷借着贾政的夫人去京城吊唁的机会,叫王氏进宫打探下消息。”
  “她一个女人,尽管贾政如今是四品,可是她能进宫么?”魏王对着子骊能不能进宫表示怀疑。
  “王爷忘记了,当初若不是先帝反对她没准已经是皇后娘娘了。太后很喜欢她,上次贾政进京述职,王氏不也是进宫了?”长史接着说:“贾政从李仰德手上拿了不少的银子。王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世界上哪有白拿的钱呢?也该他们为王爷做事了。”
  “很对,本王就是喂只狗也要能看家的。你去安排吧!”魏王一摆手,发话了。
  子骊被秦妃请到魏王府上做客,看着秦妃虽然是一身素服可是脸上依旧是粉光脂艳,头上带着银丝髻,上面镶嵌的绿松石竟然和刚下过雨蓝天一般,碧光澄澈,身上散发着一股叫人筋酥骨软的香气。子骊心里闪现出来贾政那张变得消瘦的脸。秦妃还是魏王的宠妃呢。先帝驾崩就是这样守孝的?还不如贾政这个给皇帝家打工的,来的真心实意呢。若是先帝看见秦氏这副全然没一丝哀戚的神色,怕要气的活过来了。
  “听见宪太太娘家老太太的事,我连着伤心几天。好好地一个人就这么去了。宪太太肯定伤心,但是生老病死也是没法的事情,虽然不能在老太太在的日子尽心服侍,也该到灵前哭一场的好。”秦妃语气哀伤,说着眼圈竟然红了。
  这个女人好会演戏。子骊在心里鄙夷着秦妃的做派。太小家子气了!其实以她的身份若是想表示下,大可以送上分奠仪,或者为了表示关系好走得近,秦氏大可以亲自过来吊唁。那样的话倒也显得秦氏平易近人是个真正的热心肠了。谁知她倒是凭空派个人就把子骊叫来王府,根本不体谅子骊现在的心情。看着秦妃假惺惺的样子,子骊也只能按下性子和秦妃周旋。
  秦氏也没废话,她半明半暗的说了魏王的意思:“王爷几次给太妃写信请太妃过来颐养天年,奈何太妃思念先帝不肯远离。几次派去的人都不中用,我忽然想起来宪太太最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以前也见过太妃的。我就在王爷跟前举荐了宪太太,请宪太太进京吊唁老太太的时候,进宫劝劝太妃。”说着秦氏作势要拿出来一封信。
  子骊一听秦氏的口风就警铃大作,她疯了才会趟那趟浑水,子骊没等着秦氏拿出东西来,先捂着嘴开始作呕了。
  边上服侍的丫头忙着上前扶着子骊,秦氏也不好再说了。子骊端着茶杯喝了几口茶顺顺气,很虚弱的靠在明前的身上,明前对着秦氏道:“我们太太先是操劳过度,又听见老太太的事,伤心的病了几天。昨天医生说是喜脉,因为操劳伤心过度怕是胎气不稳,叫卧床休养呢。”
  子骊伤心道:“我是个最不孝的,本来得了老太太没的消息我就该回去到灵前磕头,奈何——”子骊哭的越发伤心说不下去了。
  秦氏看着子骊的样子,张张嘴也只能把剩下的话咽回去了。
  京城,太孙殿下已经成了主宰天下的皇帝了。戴权捧着个小盒子进来:“陛下,贾政的密折到了。”
  拆开了贾政的奏折,扫了几眼,皇帝冷笑道:“可怜魏王这点心机还想希图大位。竟然把脑筋动到了贾政夫妻身上。董氏那个贱人现在如何了,你看管的人仔细些。她在宫里经营多年,手下的党羽不少。要是走漏一点消息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是奴婢已经专门挑选了可靠地人看管董氏,那里连着个苍蝇也飞不出去。如今太后娘娘闲着无事,喜欢去和董氏叙旧。以前她依仗着先帝的恩宠作威作福,现在也该尝尝风水轮流转的滋味了。”戴权的眼里流露出冷笑:“她不过是个活死人罢了,戚夫人和她比起来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叫王氏来京城给她祖母吊丧。既然演戏就要演全套的。”皇帝朱笔一挥,戴权愣了一下随即躬身答道:“是,陛下深谋远虑,奴婢这就去办。”
  贾政一脸无奈的看着正在拼命压制着恶心的子骊:“本以为你能趁着这个借口逃过去。谁知,偏生是不能如愿的。你的恶心可好点了,当初怀着珠儿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地的。那些大夫们也是没用,一个个说的天花乱坠的,可是到了用他们的时候却都是没用了。”贾政拍着子骊的后背很无奈的说:“你要不要吃点酸的。”
  子骊无奈的抱着肚子:“不吃了。这几天我光吃了酸,连着牙都酸倒了。难怪祖父说没有受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当初在山阴县我每天忙得团团转还自己做事情,每天除了早上有点不舒服剩下的都是好好地。吃什么都好,也没挑三拣四的。现在倒是身边丫头婆子围着,每天也是想什么都能有了,可是偏是没每一样顺心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怀了这个小冤家。”怀着贾珠的时候子骊担心的那个地方没什么好的东西给孩子补充营养。可是这胎就成了子骊整天被孩子折腾的坐卧不宁。本来借口怀孕就能躲过去魏王的差遣。谁知皇帝那边却来了密旨,叫子骊进京去。
  “你这个样子不能远行,我政务在身况知府没有朝廷的宣召是不能随意进京的。这个时候我若是上疏求和你一起进京,皇上必然是不准许的。你这个样子怎么能禁受的起一路上的颠簸呢?”贾政一脸的为难,他第一次感觉到仕途上的各种困难早就超过了他的想象。
  “没事,我还能撑得住。那天秦妃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她的话自然都是魏王的意思,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君命难违,也只能如此了。只是这次我不便带着珠儿一起回去,你辛苦几天就带着珠儿吧。”子骊慢慢的坐直身体,刚才的头晕目眩已经过去了,她能稍微喘口气了。
  贾政看着子骊苍白的脸色很心疼的说:“也只能如此了,你路上千万小心。还有听说京城忽然爆发了小儿时疫你不带着珠儿回去也好。”
  没几天子骊打点了行李带着家人启程回京城了,贾珠被留下来跟着贾政。父子两个眼巴巴的看着子骊的船渐行渐远,贾政抱着儿子轻轻地叹口气:“你母亲要去京城几天,临走你母亲嘱咐你的话可都记住了。”
  “记住了,母亲叫我要听爹爹的话,等着母亲回来给我带好东西。”珠一脸的天真,他内心深处对着子骊的离开有些不满,他也想去京城玩,可是为什么母亲不肯带着他去呢?
  你母亲可不是去京城玩的!贾政看着儿子天真的脸,只觉许多话都哽在喉咙,他只能拿着脑门顶顶贾珠的脑门:“你啊,就知道玩。你认识了多少字?今天晚上我可要检查你的功课的。”
  “太太的船走远了,河边上风大哥儿不能吹风太久了。”一个娇俏的丫头拿着个精致的虎头帽过来要给贾珠戴上。贾珠则是一脸嫌弃的一闪身,紧紧地搂着贾政的脖子:“我不要!”
  贾政看一眼那个丫头才想起来这是魏王当初送的那几个丫头里面的一个。自从那天子骊借机撒泼,贾政就再也没见过那四个丫头。今天忽然见了,贾政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当初的艳妆华服都不见了,穿的也就是家里丫头们常穿的青缎子坎肩,白色的裙子。虽然是装扮朴素可是依旧是掩盖不住天生丽质。那个丫头手上的帽子的确精致,上面的虎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在阳光下竟然闪闪发光,随着光线的变化就像是在动一样。贾政忽然想起来贾珠身上的衣裳变得精致得很,他忍不住问道:“你原来在珠儿身边服侍。这个帽子是你做的?”
  “老爷贵人事忙那里顾得上琐事。自从过来我就在大哥儿身边服侍,我笨手笨脚的,也不会做什么精细的活计也不过是打扫房子,提水烧炉子罢了。这个活计也是帮着董嫂子打打下手,我娘是做过绣娘的,我小时候在家也跟着母亲学了几天。”那个丫头低着头很谦卑的回话。
  贾政不由得对着那个丫头另眼先看,本想着魏王送过来的一定都是轻薄妖艳的女子,除了献媚奉承人,以色侍人,再也不会有别的本事。没想到这个丫头倒是能耐得住寂寞,说话举止也是安分老实的。贾政不由得问了那个丫头的年纪,名字家乡等话。
  等着回到府衙,贾政已经知道了那个丫头叫青鸟,是苏州人士,以前也是小康之家父母掌上明珠,奈何那一年苏州城里面爆发了时疫父母双亡,她被家里的亲戚卖掉了。“你也是个可怜的人,既然来了这里就安心的当差,我和你们太太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贾政抱着珠儿看从车上下来,青鸟上前要把贾珠接过来。
  谁知贾珠却是拧着身体挣扎着要下来,贾政无法只能把孩子放在地上,贾珠抓着青鸟的裙子:“快点回去,说好的要玩踢毽子的。”说着贾珠拉着青鸟就要往里跑。青鸟无奈的扯着裙子,她求救的看看贾政,想叫贾政拿出来老子的身份叫住贾珠。谁知贾政却是挥挥手:“进去吧,我还有公务。”说着贾政抬脚就走了。
  子骊一路上还算是安稳,离着京城越来越近,她的妊娠竟然也都消失了。船刚到了京城,就见着王家和贾家的人都来迎接,子骊想想对着明前:“你去和咱们家的人说我明天去给老太太磕头,叫他们先回去。”
  明前忙着出去传话,王家来接的人是王胜,他上了船对着子骊请安:“老太爷和老爷也是这个意思,请姑奶奶先回婆家,安顿了再累给老太太磕头不迟。老爷叫我和姑奶奶说一声,京城最近有时疫,姑奶奶有了身孕要小心。”说着王胜压低声音:“告诉姑奶奶一声,贾家大爷的大公子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