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沮丧。比她的沮丧更沮丧的失望。他曾很丧气地下了结论:或许他就是天生的爱无能。可是转念又自我安慰:可能都是遗传基因作祟。继而又进一步找出新的理由:或许是时间还太短,不然就是他还不够听话努力?
结果怎么样?
只在今晚一夕之间,根本不需多长时间,不过两面之缘,不过一途车程,不过就是被抱着哭了一下……
之前的猜想就全都碎成了渣滓。
他少荆河不是爱无能,是没碰到对的人。
--不,不不,这个“对的人”……实在太超出他的人生预期。甚至是,超得让他有点胆寒。
少荆河此刻只觉得胸闷气短,心上像蓦地飞来了天外一座王屋山,压得他全身毛躁刺痒,心沉得直往下坠。
他瞪着床上的梁袈言,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他无法承认自己会对一个男人产生冲动,可是身体的反应又是实实在在,骗谁也骗不了自己。
这是他人生中从未出现过的,汹涌剧烈,竟然连让他做个思想准备的时间都不给。
太凶残了!
现实对他,实在是凶残得不讲道理!
在梁教授床前踱了二十多分钟步之后,他终于放弃地出了房间,找到浴室,用冷水洗了两把脸,手撑在洗手台边上先好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男人的生理冲动并不像一些小说散布的那么尴尬无解,根本不用管它,只要给予时间,自然就会消退至正常。
只是在没消退之前,难受还是会难受。
自觉已经开始冷静的少荆河走到客厅,用参观梁教授的家来分散注意力。
两室一厅,学校分配的宿舍并不算大,但给一个人住就已是奢侈了。
少荆河也不是来租房的,更没有偷窥的兴趣。他简单地走走看看,很快得出一个结论:梁袈言是单身。
参观他家有种参观样板房的感觉。房子也谈不上什么装修布置,看得出来应该是学校统一的装修,家具非常简单,所有个人物品都是单份。房间里连张照片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