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现在顾不上找孟洲算账,大数据库运转寻找解决的办法要是让中央主脑发现它的玩忽职守,别说它这一年的年终奖里,它能不能逃过被送去格式化的命运都是一个问题。
  祁宜年关于它的存在的记忆肯定不能留,但是数据库已经向中央报错,主脑肯定会派其他的系统来查,如今的办法
  系统查看了一眼孟洲的男德值,不够解绑,只能用其他的错误来掩盖这一个错误了。
  系统进入孟洲的大脑,唤醒了他的意识,向他解释了这一切,最后威胁道:你不要以为这只是我的事,你还顺便可以和我提前解绑而高兴。
  孟洲默默收起了嘴角的笑容。
  为了一劳永逸,其他系统会直接删除我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一切痕迹,包括你的记忆和由我促成的你的那些行为,到时候你和祁宜年还能不能在一起都是问题。
  和我老婆分开?孟洲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不同意。
  好,那就听我的,系统迅速道,我会动用最高权限,和你强制解绑这是规则范围内允许的,但也会报错给中央系统,等到其他系统来的时候,如果解绑成功,我就可以用这个蒙混过关,如果没有,系统冰冷道,我们两个自求多福。
  那还等什么,快强制解绑。孟洲迅速道。
  随着孟洲的话音落下,就像是一声确认,系统蓝色的数据流开始流淌,与此同时,孟洲觉得自己的意识在变轻。
  系统的电子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时间之上,因果之中,强制解绑会抹杀我在你那里的记忆,但是因果律不能违背,你必须让过去的祁宜年爱上现在的你我要确保在我离开之后,你们对彼此的爱不会怀疑。
  随着系统的声音渐渐飘渺,孟洲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凝实,形成了一具身体。
  他睁开眼,山清水秀的小山村躺在青山的怀抱中,山坡上桃花盛放,山风吹过,落英缤纷。
  这里是祁宜年的记忆世界,他还远远没遇见你的时候。
  这里的一天对应外界的一小时,你只有十五天时间。
  让祁宜年喜欢上你只要他答应做你的男朋友。
  你只能靠你自己,为了保证无干扰因素,我之后都不会再出现。
  系统一股脑抛出信息后就再没有出声,孟洲叫了几声对方都不应后,开始往村子里走。
  他不知道祁宜年住在哪里,本来想拉个村民问问,但刚进村头,就在桃花树下的磨盘边,看到了在用胶卷相机拍照的少年。
  少年的取景框对准孟洲,咔嚓一声,按下快门。
  微风吹过,粉色的桃花瓣落了少年满肩。
  孟洲看着十七八岁嫩的像是能掐出水的他老婆,忍不住想,他老婆现在成年了吗?
  诱哄未成年人,他不是在违法犯罪吧?!
  一直用数据维护着这里的系统监测到这一幕,忍不住打破之前自己说过的话,诈尸怒吼道:他十八岁,成年了!
  第69章 追求
  孟洲以旅游游客的身份借住在了祁宜年家中。
  十八岁的祁宜年还很好说话, 虽然身上已经有了日后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气势的苗头,但因为涉世未深,对外界还抱着极大的好感和善意。
  他收留了孟洲, 允许对方在他家中住十五天。
  祁宜年的家是一栋高脚竹楼,山里潮气重, 只有二楼能住人,祁宜年将孟洲安排在了他对面的房间。
  孟洲站在房间的窗户边向外望, 青山上绿树层叠, 笼着些飘渺的白雾,世外桃源一般的静谧景象。
  祁宜年少年时和外公住在乡下, 直到上大学才离开,这是祁宜年之前告诉过孟洲的。
  不过除了祁宜年孟洲并没有在这里见到其他人。
  楼下祁宜年已经在做早饭,孟洲走下去去帮忙要让他老婆再次喜欢上他, 孟洲思考了下他老婆之前为什么喜欢上他。
  最后得出结论,是因为他是一个完美的男德男人。
  那在这十五天中, 只要向祁宜年表现出自己优秀的男德素质, 那他一定能成功拐到他老婆做男朋友。
  这里生火用的是土灶, 一片烟熏火燎中,祁宜年在添柴,火光的映照下,面容恬静。
  孟洲连忙跑过去,大声道:我来!
  祁宜年被声音吓到顿了一下, 就被孟洲从手里接过柴棍, 后者转头严肃对他道:这么辛苦的活怎么能让你干呢?
  孟洲咻的一下把一块木头隔空扔进了灶台里, 眼睛还看着祁宜年,当然是我来帮你分忧解难了。
  祁宜年呆呆在那站着,可能是被孟洲夸张到了, 一时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祁宜年忍不住道:那个还是我来吧
  孟洲摆摆手,推开祁宜年要来接手的手臂,当然是我来,我们孟家从小就有家教,作为一个男人,要能娶到老婆,就要贤惠、家务要主动承担,像生火这种脏活累活,那肯定是自己主动干呐。
  孟洲像只开屏的公孔雀,全方位不动声色地秀出自己求偶的资本男德。
  但是,被他求偶的某位好像并不领情,火快要被你压灭了。
  孟洲:?
  孟洲抬眼一看,拳头大的实心木块被他填满了半个灶膛,祁宜年之前生起来的火被不容易烧着的硬木块压在最底下奄奄一息,终于在孟洲看过来的这一眼中噗的熄灭。
  孟洲:
  孟洲退开一步,乖巧道:老婆还是你来,我给你打下手。
  少年时期的祁宜年听到这话吓了一跳,匪夷所思道:你叫我什么?
  孟洲自然道:老在看到祁宜年清凌凌的眼睛时猛地咬住舌头,心里告诫了自己三遍他成年了,我不是在违法犯罪,才开口道:老哥,我叫你老哥,刚才说顺嘴了。
  祁宜年:
  祁宜年斜着眼睛瞟了一眼孟洲,那眼神明晃晃地透露出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孟洲却没有接收到这个信息,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激动呐喊:少年限定版祁宜年!
  呜呜呜他老婆真的好可爱!
  这样看他的样子也可爱!
  祁宜年捡出了孟洲扔进去的柴,重新将火引着,之后,孟洲不敢随便插手,就在旁边递个柴提桶水,祁宜年在愣一下之后,也都会接过。
  早饭是铁锅煮的白粥,上面撒了些绿色的葱花,看起来清爽可口。
  孟洲和祁宜年在餐桌上相对而坐,期间,孟洲一直想和他老婆搭话,发展发展感情,但祁宜年的反应很疏离,只是不时的嗯一声作回应。
  孟洲食不知味地喝完整碗粥,又喝了两碗这可是他老婆给他煮的。
  吃过饭后,祁宜年就回了楼上自己的房间,孟洲被拒之门外。对着青竹制的屋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明明之前对他还挺热情的啊?怎么突然冷淡下来了。
  孟洲百思不得其解。
  不得其解后又百思,终于得出一个看起来靠谱的结论。
  一定是他还不够男德!
  连个火都生不好,怎么养老婆!
  孟洲找到问题的根源,痛定思痛,趁着他老婆在房间里不知道做什么,跑下楼去学习生火。
  祁宜年在房间里看书,他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到了,半个月后就开学,这段时间提前自学一些大学的知识。
  他翻过一页课本,突然嗅到了淡淡的烟味,像是潮湿的东西被点燃。
  祁宜年皱了下眉,想到了什么,立刻闭上课本,跑下楼,就看到孟洲正在黑色的浓烟中大声咳嗽,脚边铁皮的水桶倒在地上,水迹摊开了一片。
  祁宜年的心先是一提又是一放。
  还好,还好没烧了他的家。
  黑烟中,孟洲被熏的乌漆嘛黑的脸向祁宜年望过来,全身上下只有眼睛是白的,委委屈屈道:老老哥,我错了
  祁宜年:
  祁宜年收拾被孟洲搞砸的摊子,而罪魁祸首洲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
  这下完了,别说追老婆了,他不被赶出去都是他老婆修养好。
  还好最后祁宜年没对此事说什么,只是让孟洲之后都不要靠近厨房。
  孟洲看着祁宜年皱着眉头处理残局的样子。
  他老婆好像有些嫌他蠢。
  明明未来还不嫌弃他的。
  果然是青春期吧。
  孟洲自觉理解地想。
  祁宜年只是让孟洲不要进厨房,这并不妨碍孟洲在其他事情上献殷勤。
  从晨起,递给老婆一杯加盐的温开水,在老婆生火做饭的时候,擦桌子摆碗筷,吃完饭主动洗碗;老婆学习的时候给他扇风,老婆睡觉的时候给他拍蚊子
  这些天孟洲的这些举动祁宜年都看在眼里,终于,他忍不住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孟洲握着手里的扫帚,不好意思地说道:想让你做我男朋友。
  祁宜年蹙了蹙眉,少年时的他脸庞生嫩,这样冷起一张脸的时候还没有后来让孟洲害怕的立刻滑跪的压迫感,反倒有几分稚气的可爱。
  我不喜欢你,说好了让你住十五天,之后你就离开吧。
  孟洲不敢置信,怎么会不喜欢呢?
  祁宜年反问:怎么会喜欢你呢?
  孟洲理所当然道:我扫地拖地洗碗擦桌子擦椅子。
  我不需要一个保姆,祁宜年打断孟洲,这些我都可以自己做。说完转身回了房间,没有再理孟洲。
  孟洲拄着扫帚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
  好在沮丧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经此滑铁卢一役后,孟洲决定改变策略之前行动上不能打动老婆,那就靠言语打动老婆。
  在之后,他想尽一切办法在他老婆面前刷存在感。
  祁宜年在房间学习的时候,孟洲在楼后的山林里念诗,其声高亢,引得猿鸟齐哀
  老婆者,天也,地也;老婆的光辉,日也,月也;老婆的首饰,金也,银也;老婆的财产,宅也,田也;老婆的训诫,朝也,暮也;老婆的容貌,玉也,花也;老公犹如采花蜂,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老婆辛苦为老婆甜!
  啪
  祁宜年房间的窗户被狠狠关上。
  孟洲:他诗还没念完呢。
  虽然经历了挫折,但孟洲不放弃。
  为了向老婆展现自己绝高的思想道德觉悟,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和老婆亲近的机会。
  祁宜年上山砍笋时,孟洲亦步亦趋,他也不会,他也不添乱,诶,他就看着,给他老婆背孟氏家规:
  要听老婆的话,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
  要听老婆的吩咐,老婆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要给老婆买东西,老婆要什么都是要满足的;
  一颗被拦腰砍断的笋子骨碌碌滚下山坡,祁宜年直起身,冷声道:回去了。
  孟洲停下他的家规朗诵节目,探眼看了眼竹筐里孤零零躺着的一颗笋,诶,够吃了吗?
  减肥。祁宜年冷冷道,背上竹筐就往下走。
  孟洲连忙追上去,年年,我帮你背啊~为了不再被迫叫老哥,孟洲这几天都叫他老婆的另一个昵称。
  祁宜年的步伐没带一丝停顿,甚至走的更快了。
  祁宜年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孟洲在上游边泡脚边和他讨论《男诫》,男孩子的脚不能随便给别人看。
  孟洲用脚丫子踢了下水花,我是因为这里只有你和我,才会把脚露出来,我是很守男德的。
  祁宜年把刚被水泡湿的衣服捞起,站起身,洗完了。
  诶?孟洲看着转身就走的他老婆,脚趾动了动,我还没洗完呢
  祁宜年泡果酒的时候,孟洲在旁边端着一小杯闻味道,有男德的男人都是戒烟戒酒的,除非他老婆让他喝。
  孟洲眼睛看了看正在洗果子的祁宜年,期待地问:我能喝吗?
  祁宜年眼角的青筋跳了跳,良好的修养还是没能让他直接粗鲁拒绝,声音从牙缝里吐出来,随便。
  孟洲得了老婆允许,立刻愉快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果酒。
  甜甜的。
  呜呜他老婆手艺真好。
  仰头把一整杯喝尽。
  眨了眨眼。回忆了下味道。
  然后啪的一声向后倒去。
  祁宜年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去,就看到孟洲倒在地上。脸色酡红,是喝醉了的样子。
  祁宜年:
  孟洲倒头睡了一天一夜。
  醒来后,他没有放弃对老婆的纠缠,继续无孔不入地渗透到祁宜年的日常生活中。
  祁宜年做饭,他在旁边背诵家规;祁宜年喝水,他在旁边吟咏家规;祁宜年晨练,他在旁边赞美男德;祁宜年睡觉,他在门外哼唱男德
  七天后,祁宜年被折磨的不胜其烦,忍无可忍道:你没有自己独立的人格吗?
  孟洲:!
  这是一道送命题!
  孟洲斟酌了一下,试探道:我全部的人格都用来听我老婆的话。
  祁宜年转身摔门而去。
  孟洲还以为这次也是像之前一样他老婆被他搞烦了,之后就会理他,没想到之后祁宜年对他退避三舍,几乎是孟洲刚看到人,人就溜了。
  孟洲才知道,原来他老婆躲起来,他根本追不上。
  嘤。
  眼看十五天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孟洲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但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他老婆喜欢上他呢?
  孟洲开始仔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