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穿越重生 > 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 第1235节
  杨旭尧唇畔噙着一抹温柔的笑,走了过去,伸臂轻搂上端木绮的纤腰,哄道:“今晚灯会,没宵禁,有一伙纨绔公子哥在北城闹事,我过去调解了一番,也是职责之所在。”
  “绮儿,我下次补偿你好不好?你想去哪儿玩,尽管说!”
  端木绮也不是真的生气,被他哄了两句就抿唇笑了,娇艳如花。
  她放松地依偎在杨旭尧的怀中,一只手把玩着他腰侧的玉佩,娇滴滴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想去看灯,我才不想看到端木绯那副张扬嚣张的样子。”
  端木绮也是怕了,自家爹被撸了差事,如今只是平民了,大哥又被过继到长房,现在的她连现在一点依靠都没有了。
  一个出嫁的女子若没有娘家撑腰,那就是任人欺凌……
  杨旭尧低头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提议道:“明天我陪你去看岳父岳母可好?绮儿,今晚早些歇息吧。”
  “好。”端木绮柔柔地应了,心里高兴:虽然她的父亲落魄了,可是杨旭尧却没有嫌弃父亲,也没有嫌弃自己,对她始终是百依百顺,一心一意。
  端木绮含笑道:“正好这两天庄子里送了些新鲜的瓜果过来,明天正好也送一些给我爹和我娘尝尝。”
  端木绮兴致勃勃地说着,完全没看到身后的杨旭尧眼神渐冷,但手里的动作温柔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
  “梆!梆!梆!梆!”
  远处传来了四更天的打更声,由远及近,响彻在这寂静的夜晚。
  此时此刻,元宵灯会早就散去,那些官员和百姓全部各回各家,也包括端木绯。
  今晚,端木绯回到端木府时已经是三更天了,她难得这么晚还没睡,却依旧精神奕奕,乐呵呵地与端木纭说着今晚灯会的事。
  “姐姐,今晚灯会上的那些灯扎得真是活龙活现,听说是请了京城有名的几个灯匠一起扎的。灯棚暂时不会拆,会摆上几日供百姓赏灯。”
  “今天的百戏也不错,尤其‘跳丸’表演得特别精彩,那个倡优一次性能抛接九个丸铃,看得我眼花缭乱的。”
  “……”
  端木绯说了一会儿灯会的事,就话锋一转,问道:“姐姐,你今天有没有出去?”
  端木纭没说话,只是抿唇笑,黑眸在灯光中波光潋滟,似是有漫天星辰映在她瞳孔中。
  她端起茶盅,默默地饮着花茶,唇角翘得更高了。
  端木绯盯着端木纭的脸,心中了然:姐姐也出去看花灯了,居然都不告诉自己!
  端木绯把脸往端木纭凑了凑,笑眯眯地又问道:“姐姐是和岑公子一起去的吗?”
  说着,端木绯恍然大悟地微微张大眼。
  原来如此!
  难怪她在今晚的灯会上没看到岑公子,原来他和姐姐一起看灯会去了啊。
  端木绯觉得自己真相了,小嘴噘了噘。姐姐和岑公子去看灯,居然都不告诉自己!像她,就提前跟姐姐报备了她要和阿炎去看到灯会的!
  端木绯不满地盯着端木纭,盯着她,盯着她。
  端木纭有些好笑,随手从一旁拿了一颗松仁糖就往妹妹嘴里塞,“这是我今晚买的松仁糖,味道不错,我买了好几盒,明天也送给祖父和兰舟各送一盒过去。”
  松仁糖又香又甜的味道溢满了口腔,端木绯轻而易举地被哄好了,唇畔露出一对可爱的梨涡。
  端木纭也吃了有一颗松仁糖,心里甜丝丝的,比嘴里的松仁糖还要甜。
  她的心情好极了,与端木绯一样精神奕奕,明明都四更天了,还是毫无倦意。
  正像端木绯猜测得那样,她今晚是和岑隐一起看灯会了。其实她也没想到,岑隐今天会主动来邀她去看花灯。
  今天他们一起去赏了灯,也去了皇觉寺那边看百戏,后来还去半月湖泛舟……
  想着今晚的一幕幕,端木纭的眼神与表情变得更柔和了。
  灯光下,少女肤如凝脂,眉眼如画。
  端木绯笑眯眯地看端木纭。对她来说,只要姐姐高兴就好。
  “姐姐,你们除了这个,还买了什么?”端木绯随口与端木纭说着话。
  端木纭笑着道:“还有几盒点心。今天晚了,现在吃容易积食,明早再吃吧。另外,还买了几盏花灯。”
  “我和阿炎也买了好些花灯回来。”端木绯兴致勃勃地数着手指说道,“有鲤鱼灯、兔子灯、猫儿灯、走马灯……”
  “姐姐,我们明天一起把花灯挂起来了吧。”
  姐妹俩越说越起劲,不知不觉中,外面传来了五更天的打更声。
  眼看着这天都要亮了,端木纭连忙催着妹妹歇下了。
  元宵节喜气洋洋地过去了,也代表着春节正式结束了,百姓们都恢复到了日常中。
  正月十六一早,怡郡王慕祐显率先搬出了千雅园,搬入怡郡王府,并在正月二十就把端木太妃也接了出来。
  有了慕祐显领头,接下来,他下头的几个兄弟慕祐易、慕祐旻等等也陆续搬出了千雅园,都没有兴师动众,安安静静地搬入了他们的府邸,在京中根本没掀起什么风浪,大多数的官员甚至没有意识到。
  直到正月二十五日,慕祐显公开发帖宴客,贺乔迁之喜。
  当天,怡郡王府很是热闹,不少勋贵朝臣都登门赴宴,就连新帝慕炎也微服出宫,亲自来怡郡王府道了贺。
  宾客们全都一起去仪门迎接新君的御驾,场面更热闹了,所有人都簇拥着他,一时间,慕炎仿佛代替慕祐显成了今日的主角。
  这并非慕炎所愿,他只待了一会儿一炷香功夫后就告辞了,依依不舍地端木绯道了别。
  离开怡郡王府后,慕炎没回宫,反而跑了趟东厂。
  如今东广的人对于这个时不时就跑来东厂串门的新帝已经见怪不怪了,领了他去书房见岑隐。
  岑隐今日看来悠闲得很,独自坐在窗边看书,案头也没有层层叠叠的折子。
  小蝎不动声色地给慕炎好几个白眼,暗道:这个新帝是故意的吧?难得督主空闲了一日,这家伙就找上门了。
  慕炎没注意小蝎,一见岑隐,就喋喋不休地抱怨个不停:
  “大哥,当皇帝真是不方便,走哪里都有人盯着、围着,束手束脚的,哪有我以前逍遥自在。”
  “像今天,我想多赖一会儿都不成,我跟蓁蓁都没好好说上几句……不对,是根本没说上几个字!”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还能跟端木绯说什么呢?!
  慕炎已经琢磨起今夜要不要夜探端木府了。
  小蝎根本不同情慕炎,在其位,谋其政,当皇帝本来就是这样,别说是慕炎了,连岑隐走到哪里,还不是总被人盯着。
  小蝎手脚利索地给慕炎上了茶,就退了出去。
  慕炎抱怨了一通,正口渴,如牛饮般喝了大半杯。
  岑隐挑了挑眉,虽然慕炎没提,他也猜到了慕炎刚才去了哪里,随口道:“你是刚从怡郡王府过来的?”
  “嗯。”慕炎一边喝茶,一边点了下头,犹有几分气闷:哎,距离他和蓁蓁的婚期还有好几个月呢!
  岑隐抿唇一笑,眸光闪烁,叹道:“怡郡王倒是个乖觉的。”
  慕炎才刚刚上位,如今的朝堂乍一看欣欣向荣,其实多少还是有些不宁的,不少勋贵旧臣都怕慕炎迟早会秋后算账。
  慕祐显是废帝的长子,他第一个搬家,第一个宴客,并且大肆招待宾客贺乔迁之喜,就是为了定旁人的心,以这种方式告诉旁人,新帝既然连慕祐显都能容得下,那么自然也能容下别人。
  所以,继慕祐显之后,废帝的其他几个儿子也都很快搬出了千雅园,没有再去试探慕炎什么,也给慕炎省了不少麻烦。
  虽然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在慕炎看,他们要是迟迟不搬,他让人赶也行,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慕炎微微一笑,闲适地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漫不经意地说道:“我这堂哥一向细心,做事妥贴,虽有几分优柔寡断,不适宜冲锋陷阵,开疆辟土,不过,胜在有‘自知之明’,只这一点就胜过许多人!”
  尤其是慕祐显的那位父王。
  废帝慕建铭就是没有自知之明,为了一己私欲,逼宫杀兄;为了一己私欲,把这个大盛朝治理得千疮百孔,岌岌可危。
  时至今日,他怕是犹不知错……至死,也不会知错的!
  慕炎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眼神微冷。
  岑隐给慕炎添了茶,听出几分他的言下之意,问道:“你打算怎么安置怡郡王?”
  “吏部。”慕炎笑道,“我打算先让他去吏部待着。”
  “不错。”岑隐点了下头,也笑了,“吏部那边现在正需要人手,官吏的考核也该准备起来了。”
  岑隐也执起茶杯,以茶代酒地敬了慕炎一杯,神情惬意。
  慕炎和废帝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慕炎容得下人,他不会为了莫须有的疑心而怀疑。
  这是慕建铭永远都办不到的。
  他何止是没有自知之明,他心胸狭隘,猜忌多疑,因为他,死了多少无辜的忠臣良将,慕建铭根本就不配做一个手掌天下的皇帝。
  岑隐一口饮尽杯中剩余的茶水,如此简单的动作由他做来,带着几分豪迈与冷峻。
  “这茶水淡而无味。”慕炎笑眯眯地把脸往岑隐那边凑了凑,“大哥,你这里有酒吧?没也不妨事,云庭酒楼的酒不错,使了去那里搬几坛就是了……”慕炎自说自话起来。
  岑隐想起上次他们宿醉一夜的事,还有那棵被他们射得千疮百孔的梧桐树,唇角染上几分笑意。
  他挥手打发慕炎道:“你要喝酒自己上别处喝去!”
  “不喝就不喝呗。”慕炎赖着没走,决心要赖到怡郡王府的酒席散了,再跑去端木府找端木绯玩。
  就在这时,小蝎捧着一张帖子进来,眼角又抽了抽。这个新帝又想拉督主去喝酒,他还有完没完了!
  小蝎走到岑隐身前,把手里的大红洒金帖子恭敬地呈了上去,“督主,这是安定侯送来的喜帖。”
  岑隐接过帖子,随意地摆在了一边。
  京中不少勋贵朝臣家中有什么喜事时,都会给岑隐送请帖,这是礼数,是示好,至于岑隐会不会去,那就是岑隐自己的选择了。万一岑隐真的来了,那可就是莫大的颜面!
  慕炎一看到这刺眼的大红喜帖,就为自己辛酸了一把,拿起那帖子看了看。
  婚期定在二月十六。
  慕炎看得几乎都眼红了,酸溜溜地心道:真好啊!
  他和蓁蓁还有两个多月才可以成亲呢!这段日子,他可是天天数着日子。
  慕炎合上请柬,倒是又想起了一件事,挑了下右眉,笑眯眯地说道:“听说我那位堂兄与章家五姑娘的亲事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大哥,我要不要赐婚呢?”
  说着,慕炎的思绪不禁又开始发散,心道:待会他去找蓁蓁时,还可以顺道卖个功,讨个赏。蓁蓁肯定会高兴的!
  慕炎越想越美,笑得咧开了嘴。
  岑隐根本不知道慕炎在傻乐些什么,对于他来说,赐不赐婚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随口应道:“那就赐吧。”
  岑隐抬眼朝窗外看去,此刻正是大地开始回春之际,枝头冒出了新芽,草木随风摇曳着,似有什么东西擦着枝头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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