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行程紧张,一连三四天都是在马车上而过的起居,郁久闾斛也就一连三四天都没有说过话了。
停在了处不错的官家驿站,顾尘西都离开许久后,郁久闾斛律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马车之内,还是阮庭隐前来掀开帘子,“知惑说,她不会和你去柔然。”
郁久闾斛律机器般道,“我知道。”
停顿了半晌,阮庭隐在黑夜中似乎都能看见他猩红的眼珠,却依旧是坚毅的发音道,“不愿意离开邺城,不愿意去太远的地方。柔然的风土人情她不习惯。”
阮庭隐点点头,看着这小子也没有什么大事便打算回去入睡,那想到他忽然拉住了自己的衣袖。
“阮大人,她托我将此物还给您,她最后的话也是留给您的,希望您能够早日有所家室。”
这云知惑及笄之年,阮庭隐以父之身为她亲手戴上的发簪。
阮庭隐想想也是两三年前云知惑的模样了,将发簪收到手中看了一会儿,想到的却是顾尘西十五岁之时,只当她惊为天人,如今,不过一年,她竟就嫁人了。
阮庭隐将东西又塞进了郁久闾斛律的手心,“留给你罢,便当你与知惑的婚约了。”
发簪是冰冷的,放在手心却是热的,就像郁久闾斛律的心,永远都是炽热规律的跳动。
郁久闾斛律握着簪子,深吸了一口气,便又恢复道往常那副深沉算计的模样,“阮大人可知大祭司近日的动作?”
阮庭隐并没有打算理睬他,“可汗您若是不知,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阮庭隐往驿站的一旁看去,似乎只有这的富贵颜色,其他还都是冬日的积雪覆盖的丛林。
至于官道则是都有人行走清理,就显得是副萧条尘土的模样。
田劭忽然闪身出现在后面道,“大人。”
阮庭隐正觉得他真的是和云知惑一模一样,总是静悄悄的就出现在自己身后。
阮庭隐不知怎得,最近干咳愈发严重了,“咳咳……咳……咳咳……”
田劭就将自己的披风也给阮庭隐披上了,“大人,夜深最是冻的慌的时候,还是回去暖和些。”
阮庭隐边点头边咳嗽,好不容易停下来时才从嗓子眼发出了声,“好。”
进驿馆的时候,阮庭隐正巧碰上了在喝粥的小公主,被厚厚的衣袄紧紧的裹着,有些冷气的可爱。
顾尘西只是看他愈发白的脸色还有丝病态的红,衣衫上也飘落了不少雪花,着实看着有些沧桑的凄凉,顾尘西便出于礼貌的道,“阮大人一起喝些,暖和暖和。”
侍女将粥放置桌上,那位柔然的使臣也从二楼下来,“美丽的公主殿下,您只请阮大人喝而不请我,可是让我有些心痛啊。”
不愧是郁久闾斛律的人,两人简直就是一个路子,这位饰演的是游戏人间的外交使臣,郁久闾斛律则是腹黑偏执大可汗,挺有小说言情的那味了。
顾尘西向来也是不给丝毫脸面,“您多想了,不是不请您喝粥,而是我根本不想看见您。”
使臣连连点头,瞪着也有一碗粥的苶锦,凑了过去道,“连你都混上粥了?是我不配吗?”
苶锦立刻停住了勺子,“一百两银子,这碗粥归你。”
使臣似乎是在咬着苶锦的耳朵,“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