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场面霎时间难堪了起来,阮庭隐这话是格外的不给皇帝留面子。
皇上冷哼道,“阮大人还是不要太过于自以为是,朕还是南朝的皇帝,你还是南朝的臣。”
阮庭隐笑的温和,“皇上说的是,南朝四百八十寺哪一座不是皇上的,臣终究也还是南朝的臣。”
皇上也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说的过分,一时着急,竟就把阮庭隐当作一般大臣了,阮庭隐八岁为官,如今三十有八,为官三十载,而自己在位如今也不过十七年,先皇在位九年,阮庭隐可谓是三朝老臣,也是自己说话鲁莽了。
“朕也是近日因柔然所忧,才一时话多了,阮大人不可在意啊。”
阮庭隐也真巧借着今日秋意正好,和皇帝好生说上一说,“皇上多虑了,臣与皇上君君臣臣已有十六七年,臣怎会与皇上有隔阂。”
“那就好那就好。”
“阮大人啊,时间过的快啊,转眼间,朕都五十有六了,皇子皇女们也都大了,皇孙也有了几个。”
阮庭隐也叹道,“是快啊,臣也一晃眼在在皇宫里半辈子了,也仔仔细细看了这邺城三十余栽的秋黄落叶。”
“皇上,臣有一所求,望皇上成全。”
皇上指尖都发麻了,因为最好是他所期待的那样,让阮庭隐回家去吧,史书交给自己的人来写,“阮大人但说无妨,阮大人还从未要过何赏赐,朕必将全力成全。”
“臣,写了一辈子了,今后的岁月想歇着了,看看南朝风光游游塞外奇景,也不枉臣笔下所书的渺渺茫茫。
臣想辞官,归之大好河山。”
皇帝确实激动了,盼了多少年了,可算把这个写自己谋朝篡位的史官要盼走了,皇帝都想好了,阮庭隐走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写的那些真材实料改成明君所为。
“朕必定厚赏于您,让您不负为我南朝效劳三十载春秋。”
阮庭隐本就考虑许久,当今皇帝应当是对自己忍无可忍了,倒不如自觉些全身以退。
皇帝曾多次暗示明示阮庭隐,不要如实写万古流传的史记,可阮庭隐向来都毫不理会,写的可谓是尽显皇室丑恶嘴脸,所以皇帝怎能不盼他走。
皇帝又虚假十分的挽留道,“相比也是阮大人在朝中后庭多年心中疲惫不堪,但当下正是朝廷的多事之秋,不如阮大人等到开春再走。”
阮庭隐也故作思绪道,“是臣考虑不当了,应以朝堂之紧为先,是该应依皇上之意,来年开春朝堂安荣之时臣再放心离开。”
别问,问就是皇上想给自己俩嘴巴,寒暄挽留个寂寞,这下可真把人留下了。
阮庭隐本意也是将自己的后续工作都完成了再走,恰好就借坡下驴了,再者,他是想亲手写下和亲之事的前因后果来来往往。
“那就辛苦阮大人再操劳几个月了。”
阮庭隐答道,“为朝廷尽心本就是臣的本份。”
皇帝见已经说道里此如地步,便不再多留,回宫批改奏折去了。
宫墙上的外砖上都雕刻着纹龙银蛇,阮庭隐也叹皇宫雍容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