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古言 > 凤凰斗:第一嫡女 > 第80章 张氏的诡计
  楚惜情冷着脸看了眼张氏,正对上张氏带着一丝怨毒和嘲讽的眼神,她打了个冷战,心道,果然是报复么?
  她倒是先从杜妈妈下手了,想要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再夺去她一个心腹,好你的张淑媛,你果然够狠,不出则已,一出必杀。
  这种巫蛊娃娃的手段,虽然俗套,可禁不起它就是好用。
  楚惜情却没有像那对母女想的那样惊慌失措,进退失据,反倒是非常冷静。
  这也不怪她,如果谁经历了她上辈子遇到的种种事情,也能锻炼得平静。
  “母亲,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楚惜情慢条斯理地说:“您说奶娘是做了什么,我好歹也知道个罪过,总不能学人家秦桧来个莫须有的。我楚家也是书香门第,母亲常教导我们要有条有理,您说不是吗?”
  张氏眸光一闪,忽然瞥见什么,掩面道:“你这孩子,难道我还会冤枉了她不成,我也不知道是你还是这婆子的坏心,这般害我,难道是想把这个家给弄得不成样子吗?惜情,你是对我这个继母有什么不满吗,我可是你姨妈,怎么会亏待你呢?”
  “怎么回事!”一道闷雷般的爆喝声传来,楚惜情眸中闪过一道了然,哼,怪不得突然这般惺惺作态起来,原来是楚旭来了。
  楚旭昨晚宿在柳姨娘处,一早才起来就听说正院那边出了事,闹得不可开交,便和柳姨娘一道回来看看。
  才到了就发现这么个场景,顿时皱起眉头,大发官威,骂道:“都聚在这里成何体统,全都下去!”
  他不想自家事被人发现,楚惜情却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突然哭着扑到楚旭怀里,“爹,您救救奶娘吧,她是被人冤枉的,女儿怎么会想害母亲呢,是有人陷害――”
  张氏是当家主母,当然不可能当着仆役的面就扑到老爷怀里,大庭广众的她也做不出,可是此刻看楚惜情这个做女儿的倒是不管不顾的,听她说的话,周围等着退去的丫鬟婆子都忍不住抬眼去偷瞧。
  本来他们是不想走的,刚刚听到些像是家庭隐秘的事儿,继母跟继女的关系本来就难以协调的,这会子这场好戏,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的众人,怎么舍得离开呢。
  这不,虽然退出了正院,可是有些人是本来就在这里做事的,就躲在远处偷偷瞧着。
  楚旭有些发懵,自从女儿长大了,可是没用过这种亲昵的举动了。
  “爹,您是青天大老爷,可是做过官的人,定不会冤枉一个人的。这事儿定是有人陷害,离间我跟母亲的感情的。”
  “别怕,爹来审问,总不会冤枉我儿。”
  楚旭被女儿捧了几句心里乐滋滋的,一边对张氏道:“夫人,还是先审问再说,不管如何,也不能随便冤枉一个人不是?”
  张氏咬着牙,面上笑得如花般灿烂:“老爷说得是,哎呦,我这心疼――”
  楚惜颜双眸喷火嫉妒地瞪了眼楚惜情,扶住张氏哭道:“爹,您看娘都被人害成什么样了,她一早上就心口疼到现在了。”
  楚旭一时又过去探问夫人。
  柳姨娘过来扶住楚惜情,低声道:“大小姐要小心了,夫人今日肯定是有备而来。”
  楚惜情敛眸,勾唇道:“谢谢姨娘了,我晓得了。”
  旁边带来的丫鬟正在照顾杜妈妈,楚惜情上前道:“母亲,您快去屋里躺着吧,一会由我跟爹爹审问此事就好。”
  一听这话,张氏这心口也不疼了,眼皮掀开道:“多亏了老爷,我这会好多了。”
  楚惜情嘴角咧出几分嘲讽。
  她这个爹还真是万灵丹呢,包治百病了。
  “来人啊,给夫人搬个躺椅来。”
  楚旭喊道。
  一边蹙眉看了眼杜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惜颜恶人先告状:“爹,您不知道这个老虔婆多么恶毒的心思。昨天傍晚,夫人让她过来拿账册,您也知道的,这是之前为了姐姐准备的,母亲这些日子也忙着这事儿呢。但是没想到――”
  “没想到,这老虔婆来了之后,在院子里呆了很久,不知道做了什么。今天早上,母亲就觉得心口疼,开始以为是病了,可是后来越来越严重,正说要去请大夫呢,母亲的丫鬟樱草在屋外花坛旁边浇花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楚惜颜才说,就有人递过来一个沾了些泥土的木偶娃娃。
  像是往常一样,这个木偶没什么不同,后面写了人的生辰八字,还插着许多针在胸口。
  楚惜情一脸震惊地看着:“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是谁害母亲的?”
  她心中冷笑,这种伎俩,她不知道在电视上见过多少次呢,难道还真的这么傻?
  楚惜颜瞪了她一眼:“有人看到这老虔婆在这里埋了什么东西,当时没注意,现在才想到是这么会子事儿。她肯定是对母亲心存嫉恨,这些年对母亲就没什么好脸色。”
  楚惜情红了眼睛,抹着泪,楚楚可怜地看着楚旭:“爹,奶娘不会的,自从我娘去世,她一直照顾着我,再说奶娘为啥要嫉恨姨妈呢,她没必要啊,二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说我去世的娘怂恿的吗?我如今没有亲娘了,奶娘对我也像娘亲一样,姨妈也是我的娘亲,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这么说。”
  楚旭一时有些沉默起来,他想起去世的发妻,心中有些愧疚,他当年跟张淑媛的事情闹得发妻差点难产,后来发妻还是十分贤惠地替他操持这个家,自从发妻去世,他也写过些悼念亡妻的诗篇,这会被勾起了思念,一时对女儿也十分愧疚。
  再说,楚惜情正是戳中了他的心思,楚旭是十分不喜家中妻妾相争的,哪个男人都希望自家的后院是妻妾和谐的,偏偏楚惜颜要捅破这件事,说亡妻的心腹杜妈妈害他继室,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够了,惜颜你胡说些什么?你别以为你大姐现在没娘了就没人给她撑腰了,我这个爹还没死呢!你大娘以前哪里对你们不好了,她活着的时候对你们这些庶子女从来一视同仁,家里也没有这些烦心事污糟事!”
  楚旭大发雷霆。
  张氏差点没晕过去,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没想到楚旭居然会这般不给脸面的说话。
  他心里到底还惦记着那个死人吗?
  张氏心中激怒,气得不行。
  尤其他那话是怎么说的,好像是她故意在污蔑楚惜情,虽然实情如此,可他当着这些人的面如此说话,叫她的脸面往哪里去搁?
  张氏冷着脸看着面前的这一幕,楚惜颜更是差点快气疯了。
  她被那句“对庶子女一视同仁”给气得半死。
  这让她回忆起在张淑珍没死之前,张氏还是个妾,她只是个庶女的过去。
  这人如何不堪的往事却被楚旭在这里不留情面地揭穿了。
  张氏顿时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哭道:“妾竟然不知道老爷是这般看我们母女的。难道这些年我做的都是白做的么,老爷,这些年我虽然未必有姐姐做得好,可是也是兢兢业业的,对这些孩子们也是一视同仁,从来没有短了什么,难道在老爷眼里,我就是个会害继女的恶毒继母吗?”
  楚旭一时脸上尴尬,他一时气话,没想到现在妻子的感受,这么说是过分了些。
  楚旭想到这些年妻子操持家业也不容易,他这么说是不太好,便上前柔声安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些年做的很好。只是惜情她没了亲娘,你不是更应该疼她吗,这个杜妈妈是以前淑珍的心腹丫鬟,后来做了惜情的奶娘,一直对她忠心耿耿的,你这样也不审问清楚打了她,这孩子哪能受得了?”
  张氏咬牙,握拳,面上还带着泪:“是我一时生气,老爷可别怪我,实在是这个杜妈妈不懂规矩,我不过审问她几句,却是敢以下犯上冒犯于我。”
  “就是,这个老虔婆对娘亲无礼得很,她仗着是――是姨妈留下的人,就敢不给我娘脸面。”
  楚惜颜狠狠瞪了眼杜妈妈。
  楚惜情蹙眉,她是知道杜妈妈的脾气的,本来就不喜欢张氏,她再被污蔑了,能说什么好话才怪了。
  楚惜情上前给张氏行了个大礼:“女儿在这里给奶娘赔不是了,她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一时被人冤枉了,就有些控制不住脾气,母亲您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个粗人。爹,我看还是继续刚刚的事情,母亲说是杜妈妈放了个木偶在那,可能不能把那些证人带来,您也当回青天审问一下如何?”
  楚旭这才想起已经偏离的话题来,连忙坐下,叫张氏把人证给叫来。
  楚惜情知道这些人都是题中应有之意,目光只是警惕地扫过他们,没有多说什么。
  来的证人是两个丫鬟一个婆子。
  那个婆子是李婆子,就是前些天在楚惜情院里送账本被楚惜情教训的那个,此刻看到楚惜情阴冷的目光,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不过想到后面撑腰的人是张氏,便大着胆子说:“昨个是奴婢送杜妈妈离开的,我顺便交代她些子事,后来因为樱草找我,我就先走了,本来以为她早走了。可是等我办完事回来发现杜妈妈才刚刚从门口走掉。那时也没注意。”
  杜妈妈气得要起来:“你胡说,昨天是你硬拉着我说话,我早就走了,根本没在这多呆一会!”
  “继续说。”
  “是,奴婢早上看夫人这边心口疼,就想着去找大夫,没想到樱草在那边浇水――”她指指附近的一个花坛道:“忽然发现了这个木偶,我一看事情大了,忙把木偶拿起来,给它罢了在心口的针,说来怪了,夫人却好了很多。”
  楚惜情冷笑着听着,又见那丫鬟樱草过来说话,说她怎么发现的,又一个丫鬟襄荷说昨个看到杜妈妈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做了什么。
  杜妈妈张口辩驳:“我没有,昨晚跟李婆子说完话我直接就回去了。”
  这样的辩驳显然十分苍白。
  楚惜情知道光靠杜妈妈的解释是没用的,除非她能找出证据证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