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小声道:“您还说呢,明公子风度翩翩俊秀无双,直接抢了两个新郎官的风头。”
静夫人呵呵笑着,自豪的道:“我们家的人走到哪里都是极抢眼。”
在众人的欢笑期盼中,何屠夫和两对新人皆按着明王的宣喊声动作,三跪、九叩首、六升拜一串繁杂的礼仪。
明王高唱道:“二拜高堂!”朝众人道:“来啊,请新郎官爹娘上前来坐下。”
廖小松、荷花、谢尚武、谢爱武、谢勤武端着早就准备好的五把座椅放在香案前面。
何大宝、张金金坐在左侧两把座椅。何二宝、李喜花坐在右侧两把座椅。
明王朝官员座席里高声道:“请新娘子的亲娘沈大人上来就坐,受女儿女婿一拜。”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官员座席当中站起一名头戴绿色浅绿官帽身穿浅绿官袍腰系深绿镶白玉腰带秀眉长眼官威逼人的青年女子。
她神色激动,步伐稳健,身影婀娜,在一片惊艳羡慕声中走到了香案前面,转身利落稳稳的坐在中间的座椅。
“竟是陛下亲封的女官!”
“这就是新娘子的娘,怎地如此年青,还是我朝第一代女官!”
“今日真是开了眼界,竟然见到了女官。”
“她这一身的官袍真是英气。”
“这位女官大人端庄高雅,素面朝天竟还是如此好看!”
江浩然入耳的竟是人们的赞叹声,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见到端坐在正中的沈氏,以为看花了眼,她何时变得如此高贵夺目,竟让他认不出来,让他内心自形惭愧。难怪他刚才一直找不到,原来穿着官服,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的坐在官员座席。
沈氏受下女儿、女婿的大礼,双手托起,望着戴着凤冠穿着霞帔蒙着红盖头的两个女儿、目光朴实憨乐的两个女婿,激动不已。
沈氏原来觉得何家人能让她观礼就是相当的开恩,未想到真的让她受女儿女婿的拜礼,心里感激着何家,又回想起在江府受气的那些年含辛茹苦把两个女儿从一尺长的婴孩养成个子跟她一般高亭亭玉立的出嫁妹子。
沈氏激动感慨万端,心里祝福着两个女儿成亲后一定幸福,此时不能说话怕会控制不住流泪,连忙向站在旁侧同样是激动喜悦的江易挥手,示意把东西拿上来。
江易捧着一个楠木盒子走至。
沈氏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两个带着小铜锁的小木盒,每个女婿送一个小木盒,每个女儿送一把钥匙,双眼含着泪花笑道:“这里面是娘的一点心意,你们入洞房后齐心协力打开。”
何阳山、何阳明憨笑着不约而同道:“多谢娘。”
沈氏跟两个女婿道:“你们以后相互扶持着好好过日子。你们送给娘的宝珠,娘很喜欢。”
江碧、江芸已猜到木盒子里放着什么,只是猜不到数目多少,均道:“娘,这些您自己留着傍身。”“娘,我们的嫁妆已经有那么多。您快自己留着。”
沈氏执意要给,江易在一旁道:“你们收下。”
两对新婚夫妻将礼物收好再一次行大拜礼。
谢玲珑得到小白的报告,立刻在何屠夫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后者惊讶道:“这么多呢!你沈姨真是疼你两个嫂嫂。”
众人十分好奇猜测着小木盒里有什么。有几个官员见沈氏已走下来便开口问道:“沈大人,您给两位千金送的是什么礼物?”
“沈大人,今日气色很好。”
“听说沈夫人官邸在福临门旁边,哪天我与夫人去拜访你。我夫人想向您预订一幅大绣品用来给我祖母贺寿。”
江浩然见沈氏或是笑而不答或是点头应下,神秘漂亮,气质高贵,跟府里那三个妾云泥之别,便挤过去要跟她说话,刚走到官员席位外围,就被一个圆肚个矮年近五十的胖官员拦住笑呵呵问道:“这位兄台面生的很,请问在那里任职?”
江浩然年龄跟谢奇阳相仿,今年三十四岁,今日来之前他穿着显年青的紫红色绸袍特意装扮了一下,听到圆肚官员叫他“兄台”当场愣住,吱唔道:“我还未有官职在身。”
一位年青的瘦高官员走至上下打量江浩然,打着官腔从鼻子里轻哼出声道:“本官瞧你刚才盯着沈大人好久,你想要干什么?”
圆肚官员脸色倏地一变,道:“噢,你没见过女官,想跟沈大人近接是吗?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年青的瘦高官员低喝道:“本官主管潭州府礼教,沈大人是陛下亲封的女官,对她有邪念就是亵渎陛下!今日是喜宴,本官就不追究你。你快走远些,莫再过来。”
沈氏与何七雪是整个湖南道的唯一的两名女官,男官员们早就把她们的情况打听的一清二楚,何七雪家庭和睦生活幸福,沈氏却是和离过生活不幸。
沈氏处事十分低调,为人耿直,品貌端庄作风很正派,她的遭遇引起了男官员们深深同情强烈的保护欲望。
江浩然心一怯,肩膀被人拍了两下,回头看去是一脸责备和怒气江老太爷,长叹一声,喃喃道:“毕竟夫妻一场,我只是想问问她过得好不好。”
江老太爷见那几位官员听到江浩然的话惊诧瞪眼,连忙扯着他到一边,恨铁不成钢道:“她好与不好,都与你无关。你现在跟我回府!”
江浩然见英俊高大的江易一脸担忧的走过来,眼睛死死盯着他道:“你娘当了女官,那么多官员留意她,你实话告诉我,她是不是马上要嫁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