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甜不敢去看傅井博的表情,低着对,拉起妈妈狼狈的上了楼。
两人离开以后,傅震坤环抱起双臂,哼笑了一声,口气讥讽:“这才半个月就坐不住了,这女人的尾巴露的可真快。一块破墨石就想让我们傅家大吐血,她想的倒美。”
傅井博淡淡一笑:“老爷子,你气什么?这门亲事还不是你订下来的?我就不信你之前不知道这女人的脾性,这一切还不是你自作自受?”
“你这是对父亲说话的语气吗?”说罢,见傅井博脸色没什么变化,想起现在的傅家大半的产业都在这个儿子手里握着,口气又和缓了一些,“我当然不知道她是这种人,要是知道,那么多的女人可选,我也不至于给你娶了这么一个女人回来。”
“当初您可不是这么说的,您可是觉得和这个女人结婚是您这辈子做过最英明的决定了。”
“井博!谁都会犯错,当然,现在还谈不上什么错,那女人想错了对手,他想从傅家骗钱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左右那块地我们也拿到了,谅她对我们也没有办法,你不用理会就是了。”
“我怎么可能不理会?那可是我亲爱的妻子,你让我怎么袖手旁观?”
察觉到他口气里的揶揄,傅震坤也沉下脸:“你是在怪我?的确,当初我是有逼迫的成份在,可你也是个成年人了,你如果真的不想娶我能拿你有什么办法?况且,你现在手握着傅家的大权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别得了便宜又卖乖!”
傅井博听罢,微微的扬了下唇,眼里却全无笑意,不知何时,那个看似一无是处,只知道玩乐的傅家二公子完全变了,身上己经多了一份沉稳威严的气势,不过短短的一个月而己,竟然连傅震坤都有些不敢正视他了。
“老爷子,你之所以把傅氏交给我管理可不是因为我听话,”他微微倾身,声音微微压低,“里面的原因,你我不是都清楚的很吗?”
傅震坤脸色铁青,眼见傅井博直起身,抖了一下领口站起身:“陪也陪了,面子也给了,我也该去为傅家,不,是为您拼命去了。”
“二少爷,您不吃早饭了吗?”佣人见傅井博向门大走去,不禁出声询问道。
后者却一言不发,大步的走了出了别墅。
下一秒,傅震坤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愤怒的咆哮;“反了!都反了!我生的两个好儿子!”
……
施甜一回到房间就把房门反锁起来,对着严殊道;“妈,我求求你了,不要再提那件事了好吗?”
严殊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女儿,不帮我说话就算了,还拆我的后台,你连我一半的脑子都没有,怎么在傅家生存下去?”
“我活的好好的!”施甜咬唇反驳道。
“好?”严殊咄笑了声,手指着她的房间,“你看看你的房间,这还是你们的新房,一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我可听说傅少商和那个女人的房间里,单是那张床,都是象牙雕的,少说一百万,你得不到傅井博的宠爱也就算了,你连那个老头子也搞不定,等将来大儿媳进了门,这家里就彻底没了你的地位了!”
“小卉姐不是那样的人!”
“我的傻女儿啊我,你什么时候能聪明点?你以为她这么多年不求回报的,死皮赖脸的住在傅家是为了什么?不还是为了讨老爷子的欢心?你看看他现在把她当女儿看待,这心机是你比得了的吗?”
施甜不爱听这些,辛小卉对她好,好知道,不是她妈能挑拨的,她有些失望的打断严殊的声音:“妈,你变了,从前你不是这样的。”
她的妈妈是个优雅高贵的女人,她爱她,疼她,从来不会说出这样卑鄙的话来,更不会为了钱,连女儿都利用。
她是傻,是没有主见,也没什么大本事,可她还是知道谁对她谁真心待她。
“小甜,你过来。”严殊拉着施甜,走到床边坐下来,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以为妈妈变坏了,变得市侩了?变得不疼你了?”
施甜不敢点头,可是她的表情却说是明了一切。
“我知道,这些天是我太急了,可是妈妈没时间了……”
施甜疑惑的抬起头,一脸的茫然:“什么没时间?”
严殊却岔开话题:“妈妈和你王叔分手了。”
这还是妈妈第一次在她面前提到感情的事,她征了下,糊涂的点了下头:“哦。”
“我知道,你听过很多的传言,说妈妈是……”
“没有!我什么也没听到!”
严殊把她的手抓过去,苦笑了一下,抬起手,抚摸过她惊慌的脸庞:“你也长大了,有些事妈妈还是想让你知道,也做为你的一个警戒,希望你以后不要落到妈妈这人处境。”
施甜直觉下面的话可能会颠覆她的整个世界,她有些逃避的捣住耳朵,可是严殊还是传进了耳中。
“从小,我一直告诉你,你爸爸是出轨我才和他分的手,其实当年,出轨的是我。”
“当年你爸爸也是个贵公子,但是性子很软弱,什么也拿不到,后来有了你,我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于是便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了,离婚后,为了让你能过上好日子,我一直周旋于许多男人中间,这才让你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直到后来,把你嫁入了傅家,妈妈这一辈子一直是依附着男人生活,所以从来没有过自己的生活,只要他们一变脸,我就不得不寻找下一个男人依靠,我实在是不想让你再过妈妈这样的生活。”
“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将来的孩子着想,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想争夺抚养权,法官是不会站在你这一边的,除非你有独立的经济收入。”
“小甜,我当然希望你能幸福,但我更希望你哪怕不依靠男人,也能过的很好。”
“这段婚姻给了傅家一块价格不斐的土地,于情于理,你的要求都不过份……”
“妈妈再也没办法帮你了……”
……
严殊在房间里坐了半个多小时就离开了,施甜把她送到楼下,一直看着她坐着车离开。
回到客厅,辛小卉刚好从楼梯上下来,一件米色的长款羊毛大衣把她衬的干练精明,她正低头打着电话,吩咐着什么,待挂了电话,才看到站在一边的施甜。
“小甜,你怎么站在门口?感冒好了吗?”
“小卉姐,你要出去吗?”施甜的声音有些低,笑容也有些勉强。
辛小卉没太注意,笑着回道:“是啊,有一个国际的会议要我去主持,怎么办?稿子还没背下来,千万不要搞砸啊。”
“……没问题的,你那么聪明,什么事都难不倒你。”
辛小卉扯了扯她圆圆的小脸蛋:“那就托你的吉言了,对了,你如果没事的话,帮我去喊少商一下,让他不要忘了九点去医院取药,顺便把书房桌上的文件拿给他一下,就说我帮他整理好了,”
施甜微微一愣,感叹道:“你还会帮傅大哥做文件?”
“都是些数据方面的东西,你学你也会,好了,时间快到了,我先走了。”
辛小卉抓起包包,一头微卷的长发随着她的脚步飞扬,在太阳下闪着金色的光茫,施甜不由的出声;“小卉姐!”
“恩?”辛小卉停下脚步,有些疑惑的回过头。
“……你真美。”
“今天是怎么了?嘴这么甜?乖,回来给你买糖吃。”
辛小卉开着车走了,施甜转身回到客厅,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佣人在一边打扫着卫生,看到她,只硬梆梆的问声少夫人好,然后就继续打扫。
她抬起头,墙上的挂钟滴嗒滴嗒的走着,好像她的生活,一分一秒的流逝,毫无意义的浪费着。
她何曾不羡慕辛小卉,她也很想像她样意气风发的从事着自己的事业,有一份引以为傲的成绩给人看,她也希望别人提到她,不再傅井博的妻子,而是一个专有的名片。
是不是到那时,傅井博也会对她刮目相看?傅老爷也不再会讨厌她了?
……
毕秋没想到自己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醒来时,她己经睡在了熟悉的床上,身边躺着一大一小两个,怀里一个,背后一个,密密实实的把她夹在中间。
她睁着眼适应了好一会,才弄清楚自己身处地。
镊手镊脚的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慢慢的从两人中间退了出去。
洗漱完毕,她穿好衣服走出卧室,来到客厅,一眼就看到桌上的饭菜。
身后卧室的房门开了,赤果着上身的男人,立在晨曦的光茫中,一张俊脸上没有半丝的睡意。
“你做的?”饭菜还是热的,绝对刚做好不久。
南黎川信步走过来,伸臂一揽,将她揽到怀里,低头就是一个火热的早安吻,直吻得她七晕八素,只能靠在他怀里喘息。
“猜到某个工作狂要偷跑去上班,只能爬起来把早餐做了。”
男人的声带着初醒的沙哑,游进毕秋的耳中,让她的心都忍不住抖一下。
要命了这男人,老实人一开窍才最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