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己经疼了一个晚上了,也不敢去找佣人要药吃,一直想着第二天可能就会好一些,可是此时还是感觉好疼。
她放在被子下面的手轻轻的按着胃,嘴里轻轻的吸气,疼到的极点,一双眉皱着,额上的细汗在晨间的阳光里闪烁着点点的晶莹。
不多时,她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味道向她侵来,还带着一股刚洗远澡后的湿润气息,然后,一只在手突然钻进被子里在她的胃上不轻不重的按了一下,她随即睁开了眼睛。
一双好看的眸子与她只有咫尺之遥,那眸极深,黑的透亮又不见底,几缕微湿的碎发从耳间滑下来,带着一股洗发水的清香,睡衣的领口大敞着,露出白皙细嫩的皮肤,一看就是刚洗过澡过来的。
她愣愣的出着神,还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呢喃道:“怎么是你……”
他不是在隔鐾睡着吗,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一定是个梦,是她还没睡醒,这样想着,她又要闭上眼睛。
下一秒,被子一空,床侧一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钻进她的被子里,冻的她一个寒噤,瞬间就清醒过来了。
傅井博高大的身体卷过她的大半个被子,连带着把卷在被子里的她一起带了过去,人变成了半伏在他身上的姿势,手上温热的皮肤提醒着她这不可能是个梦。
她从迷茫变为惊讶,又从惊讶变为了疑惑。
傅井博将她的表情变化全都收入眼中,一张冰封般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左手撑在脑后,右手搭在被子上,显出一副闲适又疏离的态度来:“看什么?我是怕老爷子来查房,免得麻烦。”
施甜的话还没说出口呢,就被对方句话给堵了回来,着实有些难受。
经过了昨天的事,她深知现在她最该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远离这个家里的每个人。
她哦了声撑起身子退了回去,结果被子被他抢了大半,她只有一小块,只能盖住半个身子。
x市的冬天格外的冷,房间的空调也没有开,她偷偷扯了一下没扯动,只能委屈巴巴的缩起身子,尽量把自己往被子里埋,一个人躲在那寸土大的地儿暗暗消化着胃疼。
傅井博低眸,一眼就看见身旁小小的一团,和她透过衣服布料凸起的肩胛骨。
她的每一根头发好似都在透着可怜,叫器着委屈,好像是被他欺负了一样,他静了几秒,突然坐了起来,一股脑把被子扔到她身上。
施甜从砸下来的被子里爬出来,看到傅井博任靠在床头。
深紫色的睡衣衬着他的脸白皙剔透,两片衣领向两边翻开,露出大片胸膛,他坐在晨光里,连发丝都渡上了金光,着实像个天使,可这天使斜着唇,冷着眼,倒像是撒旦变的。
她被那目光看得不舒服,不禁挪开眼,正要再躺下。
“有些事,我说着,你听了就行了。”
施甜猜可能又是什么傅家的规距,心里抵触,却也不敢反驳,于是做出了乖顺的样子,慢慢的躺下去,抬起下巴看向他,表示在听。
“外人不知道,但是你和我都清楚这桩婚事是怎么来的。”
这个直裁了当的开头像根针刺的施甜心里一疼,她敛下眸,默默的咬住下唇。
傅井博没多留意她的表情,而且继续道:“你有一个有本事的母亲,当然我也高贵不到哪里去,即然答应了这个交易,我就会给你想要的一切,你现在的傅家的二少奶奶,身份显贵,过去不敢做的事你现在大可以去做了,只要不影响到傅家的名声,所有的事都没有限制。”
施甜的心里没有多少波动,她还真的想不到有什么要去做的。
傅井博等了一会,见她没说话,不禁瞄了她一眼,见她脸上还是惯常的呆征,心里不知为何起了一阵无名火。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施甜没料到也还会问自己意见,小小的惊了一下,然后苦思冥想起来。
真的没想到有什么要问的,可是傅井博这么说可不是在询问,是在命令,她侥尽脑汁吐出了一句:“那我的零用钱,是每月你划给我吗?”
傅井博等来等去等来这么一句,立即拧起眉:“你有没有点出息?嫁到傅家你就是为了这么点零用钱吗?”
施甜被吼的莫名其妙,不然她还能做什么?
她现在是傅家的人了,自己也没工作,又不好意思再向妈妈要零用钱了,她总不能喝西北风吧,这个问题明明很现实啊,哪里没出息了?
傅井博看着她脸上那一抹理所当然的表情,一股的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和愤怒,他抬手揪了揪眉间,对她道:“你不是有一帮的狐朋狗友吗?”
他话还没说完,施甜就不开心的打断他:“是朋友。”什么叫狐朋狗友?
“好,就算是朋友……”
“不是就算,就是朋友,我们也是用……”她还想再反驳几句,无奈对方并不想听。
“之前不是听说她们一直约你出国去玩?想去哪个国家直接报给我秘书,她会帮你处理,不过出去前最好还是向老爷子报备一下,免得他多心。”
施甜之前并没有和他说过这些关于自己的锁事,也不知他是从哪听来的。
她低声道:“我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当初那帮人当时邀她去玩,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她那个脑子,哪能真的混到那帮大小姐之中呢?现在她做了他傅井博的妻子就更不敢随便出去了,她这拙嘴笨舌的,谁知要被套了话去。
“出去走走也能开阔一下眼界,不然你整天呆在家里做什么?”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她抬起头,眸子微微发亮,衬着一张小脸也有了光彩:“有啊,我可以去工作啊。”
“不行。”傅井博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她。
施甜的眸子黯了黯,虽然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还是不免一阵失望。
傅井博也挺惊讶她竟然还想出去工作,她一个大脑空空,五体不勤的人能找到什么工作?还不是打着傅家的名号在外面拿空晌。
里外还要搭上人情不说,万一做错了点什么,那错就要全归到傅家的头上了。
况且,老爷子的意思也是让她呆在家里,并不打算让她出去抛头露面。
施甜有些悻悻,心不在焉的摸着胃,心里暗暗祈求着他赶紧讲完让她再睡一会。
傅井博就见不得她这副丧丧的样子,不禁抬手在她背上拍了一下:“我话还没说完,给我认真点。”
“我听着呢。”施甜像个受惊的小动物,跳了一下才转过身来,努力把眼睛睁大。
傅井博这才继续他没说完的话:“真的无聊,就去和本家的人走动走动,那帮孩子花样多,知道怎么玩,别太过火就行。”
施甜哦哦的点头,也不知听进了多少。
“还有,我们分居的事,不要让老爷子知道。”
施甜还是点头,她现在听到老爷子三个字都吓的胆颤心惊,哪还有胆去告状?
傅井博又说了一堆,也就是一些在家里要守的规距之类的老话长谈,施甜听的耳朵都想茧子,右手在胃上拼命的揉着。
好一会,傅井博才停下。
施甜以为他终于说完了,如释重负,囫囵道:“我都记住了,那,我可以再睡一会吗?”
“没用的都说完了,下面我们该进入正题了。”
还有?!
怎么结个婚这么累人的啊?他不用去公司吗?不是说他一直很忙吗?那些朋友呢?不找他出去玩吗?
施甜苦丧着脸,有心没胆,硬是撑着眼皮看向他,等着他的长篇大论。
可这一次,傅井博的话少,简洁干脆。
“二年内,我们不要孩子,二年后,我们离婚。”
好一会,屋子里只有挂钟滴嗒滴嗒走动的声响。
太阳又爬高了一些,格子窗投在地毪上的影子有如时间一样缓慢的爬行。
男人的脸被光线打出了一圈暗角,深刻的五官此时却深的让人不敢直视。
她长吸了口气,好像才终于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一双眼瞪的老大,堆满了迷茫和疑惑,他的话太过突然,以至于她都来不及悲伤。
“啊?什么?”
傅井博语气平直:“我们都不要自欺欺人了,你觉得以这种形式开始的婚姻会长久吗?与其以后纠缠不清,不如现在就把事情谈清楚,将来好聚好散。”
施甜松开手,坐直了身子,嘴巴张了张,不知从何说起,眼角却慢慢的湿了。
“不过你可以放心,该是你的一分也不会少,房子车子股票,你想要的尽管提,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满足你。哪怕你一辈子不工作,也可以过的舒舒服服。”
“我们一定要提这个吗?”
“我以为这是你想要的。”傅井博看着她,突然拧眉道。
她想要的?她什么时想要和他离婚了?
哦,她好像是说过,可那都是气话啊。
这可是她们婚后的第一天,他竟然跑来和她说这个。
眼泪像有意识一样纷纷的跑到眼圈里,一颗颗的往下掉,她一边擦,一边道:“如果我不同意呢?你做这个决定时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凭什么你说离就离啊?我又没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