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们,想要我答应他们的婚事,除非我死”
—直沉默着的谭钧宝,眼皮都没眨一下,想着这辈子与师明煦再无缘,她的心猛烈抽动着,可她此刻却要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来。
而那种爱而不得的痛,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有资格独自舔舔伤口,谭兴邦拉过谭钧宝的手,轻声说道:“小宝,有什么事跟爸爸说,只要你想爸爸就支持你。”
谭钧宝猛然抬头,红肿的双眼满是谭兴邦溺爱的模样,她咬着嘴唇死命的摇头,这可不是她想不想就能解决的问题,跨在她与师明煦眼前的鸿沟太大了。
这条鸿沟隔着谭彦武的死,隔着伍容及谭家人的恨,她不能也不敢奢望,更何况她自己心里也一样有着过不去的坎,算了,一切就地结束好了,这样对谁都好。
“爸,他要怎么处置?”
谭兴邦见谭钧宝故意岔开话题,默默的看向晕死过去的师老二,冷笑道:“死只会便宜了他,小宝你让管家进来,将这畜生带下去,明天换个方式玩。”
师承德从杂物间出来后,就看到了等在门外的墨夜,两人相继无言却又十分默契,直到老爷子出来,三人才一起离开谭家。
墨夜将师承德和老爷子送回师家后便回了家,师俊廷在床上睡得香甜,南锦瑟的画笔在手稿上沙沙作响,墨夜倚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里满满都是幸福。
“老婆,我回来了。”
南锦瑟回头冲着他莞尔一笑,精致的小脸满是倾城之色,墨熠辰神色一暗,疾步奔了过去,接下来的画面,呃…恐是少儿不宜。
南锦瑟窝在墨夜怀里,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墨夜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心里像灌了蜜似的,甜腻得不行。
“老婆,我有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南锦瑟轻声嗯了一句,手指戳了戳墨夜的心口,“允了,继续。”
“事关柳无名,却不知如何开口”
“无名兄怎么了?”
墨夜停顿了数秒,便将柳无烟的事情告诉了南锦瑟,“我不知道如果跟柳无名说这事,我怕他承受不了。”
南锦瑟压根没想到,柳无名来自那个与世隔绝的部落,更没想到他竟然是部落族长之子,难怪他会解摄魂和三魂钉,难怪他见了三魂钉后总是心事重重。
“可是也不能一直瞒着他,他有权利知道事实,老公让我来说吧!”
两人商量着如何跟柳无名说,而此刻的柳无名却站在楼下,正犹豫着要不要找墨夜问问,“菁华“只有族长才有,柳无名比谁都清楚,而那个部落的某些人始终是他的牵挂。
想着当初离开的原因,他的心就开始苦涩起来,在外流浪的这些年,他刻意不让自己去想,渐渐的他好像真的忘了那些往事。
可当三魂钉出现在眼前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墨夜当初出发去部落找“菁华“时,他就不止一次的动过念头,可他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回去。
而墨夜顺利带回“菁华“时,他的内心是震撼的,部落外的林子里有多危险,他知道得一清二楚,算算时日除去路上耽搁的时间,说明墨夜拿到“菁华“非常顺利。
然而族内圣物岂会随意给一个族外来的陌生人,这一切的一切都透着不合理,是因为什么变故促使墨夜顺利得手,他想了很久也没想出理由来。
墨夜回来后,并没有向他透露一点信息,尽管他跟墨夜相处时间很短,可内心也是十分清楚墨夜的为人,不会是强取豪夺。
“无名兄怎会是你?”
柳无名正踌躇不定时,南锦瑟的声音在头顶扬起,这才拉回他的思绪,顺着声音的方向抬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阳台边的南锦瑟。
柳无名看向南锦瑟的同时,南锦瑟也正看着他,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南锦瑟今日看他的眼神有点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莞妹子,夜在家吗?”
南锦瑟回头看了看正在认真工作的男人,冲着柳无名点了点头,“在的,我们书房谈吧!”
柳无名进入书房时,墨夜与南锦瑟已经等了他好几分钟,越是这样他的心越忐忑,内心的不安也越发强烈起来。
柳无名自顾自坐定后,三人神色各异,一时之间谁也没开口说话,柳无名深呼吸好几次后,率先开了口,“他们……他们都好吗?”
柳无名终是问出了心底的话,当话说出口时,他的心跳的比刚才还甚,他不知道墨夜给出的答案是不是自己满意的,他死死咬住后槽牙,定定的看着墨夜。
南锦瑟看着柳无名这样,那句真相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墨夜神色暗了暗,抢先开口道:“不好,他们都不好。”
“什么?”柳无名瞳孔微微张开,死死捏紧的拳头,已青筋暴涨,他好似无察觉般,继续用力挤压着手掌内稀薄的空气,“他们怎么了?”
“你的父亲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而柳无烟也在不久前自杀了。”
“自杀?我妹子为什么会自杀?”柳无名控制不住的暴吼着,他那天真无邪的妹妹,怎么会自杀?”不,不可能,烟烟不可能会自杀的。”
柳无名这情绪失控的样子,本在墨夜的意料之内,可看到他如此,墨夜的心还是忍不住颤了颤,起身拉开书房的抽屉,将放在表面的那封信拿了出来。
“这是柳无烟生前留给你的东西,她自杀时我就在她身旁,却没能阻止这场悲剧发生,无名我很抱歉。”
柳无名接过墨夜手里的信封,上面赫然写着“哥哥亲启“,这熟悉的字体,柳无名看着莫名的痛,“你也无需跟我说抱歉,这与你无关,先走了。”
柳无名决绝的样子,南锦瑟看着心里一揪,墨夜察觉到她的神色,将她的手握在手里,低声道:“给他点时间”
柳无名跌跌撞撞跑回家,手里死死攥着柳无烟的信,彭“的一声将房门关上,身体不受控的滑落,直到整个身子紧紧贴在地面,他才打开了信封。
信纸是部落里特制的纸张,薄薄的纸片上,有着凹凸不平的小圆点,柳无名伸手触摸着它们,他知道这是柳无烟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