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久信了。
对温久,来三界崖,是权宜之计,是安抚师尊的好办法,回到这个老地方,会让师尊更容易放下戒心,也更容易找回安全感。
他希望师尊的安全感能与自己联系起来。
对余笙来说,先回三界崖,能拖延更多的时间。展、殷二人发现他被温久带走,第一反应一定是闹去灵界找人,因为换成他们的话,一定是不由分说把师尊带回人界、鬼界。
有了时间,他就可以不受干扰地做完正事。
三界崖,也是最适合使用那个法器的地方,唯有在这里,将自己暂时分裂成三人的成功率最大。
而温久,已经在为他布阵了,一个能隐藏他们气息,同时让外界很难进入这里的阵法。在这个方面,他的天赋真的很高,就像殷妄之擅长杀人,展笑天擅长统领手下。
但就这样将一切交给温久,依赖他的阵法,显然不够稳妥。
余笙在怀里摸索了一把,拿出一个毯子铺在地上,席地而坐,眸子一放空,又恢复那个看起来就很懵的神情。
“笑天说,我忘记了一些事。”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试着倾诉,为自己饱受冲击而无所适从的情绪寻找出口。
温久的动作一顿,然后没有说话。
余笙:“殷妄之也这么说,可我……不明白。”
温久看向他,发现师尊低着头,很是苦恼又迷茫的样子,令人心疼。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张了张口,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欲言又止。
试探没有得到回应,余笙也不太着急,他搓着自己的指腹,低头沉思了片刻,便抬头笑了一下,
“真奇怪啊,我的记忆明明没有断层,又怎么会有忘记的事?他们应该是弄错了吧。”
他又看向温久,“下次见面时,我会将一切都说清楚的,从那之后……你们就不必再为了我的去留争执了。”
温久手中的东西险些没有拿稳。
“师尊已经想好,想好去三界的哪一边了?”
余笙笑了笑,“今天想好的。”
刹那间,他瞧见温久蓝色的眸子中迸发出炙热的温度,像是一块死石,在瞬间成为了透亮的璞玉。
他的温久,像是将压抑当做了习惯,即便此时,也下意识地藏着眼底的光亮。
余笙继续道,“我想休息一会儿,等他们找来了……再叫我吧。”
温久点头。余笙随即挥动拂尘,在周身画了个圈,而后抛向空中。拂尘的白丝四散开来,不断伸长,化作鸟笼般的形状,悬停在余笙头顶。
拂尘手柄之上,难以察觉地镶嵌了一小块灵气充裕的白色玉石。
拂尘是支撑结界的本源,玉石则代替余笙,给拂尘供给灵气。如此一来,纵然出了任何问题,余笙不能再继续动用术法,结界也会依旧稳固。
余笙盘坐在这片白光之内,确认温久看不到自己了,才拿出那个伞状的法器,插在地面。
然后将三颗丹药一齐用酒咽了下去。
一次深呼吸之后,插在地面的伞柄突然亮起了金色的荧光,一分为三。
头顶那巨大的‘伞’,也开始无声旋转。
小小的结界之外,温久的阵法还差最后一笔,作为‘笔’的法器却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痕。
头顶之上,苍穹不知何时乌云密布,漩涡般的云如同巨大的盖子,落在三界崖上空,风云巨变。
一道道金色的光犹如芒刺,自余笙以法器布下的结界缝隙中透了出来,让温久怔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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