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阔冒雨回府,看门的矮胖小厮看到自家主子这落汤鸡般的模样吓了一跳,还未行礼他已经不见身影了,矮胖小厮拿起门栓准备关门,
“等一下”只见从头湿到脚的王总管也匆匆而过。
“这是撞邪了。”矮胖小厮摸摸自己的头小声嘀咕着。
兰亭阁里,叶暮正在一心一意的绣着孩子的小棉袄,突然门被打开了,“咔”的一声响。
“公子您来了。”翠娥看到来人是公子立刻行了礼。
“出去。”楚天阔也不管许多,大声呵斥着屋里的所有伺候丫鬟都出去。
“天阔,你怎么了?”叶暮从床上下来了,看到楚天阔一身都是水吓了一跳,“怎么湿成这样?快点把湿衣服换下来,不然生病了就不好了。”
楚天阔认真的看着她,死死的盯着她,一步一步向她走了过来。
“天阔,你怎么了?没事吧?”叶暮害怕的护着自己的肚子一步一步后退,直到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这样的他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
“暮儿,有件事,我现在郑重其事的问你,我也希望你诚实的回答我。”楚天阔两手扶墙,把她圈在自己的两臂中间,让她躲无可躲。
“你有话就好好说,这是做什么?”叶暮也看不懂他此时为什么这般模样,看似平静,其实整个人都沉浸在怒火中,就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以前是不是有过一门亲事?”楚天阔刚问出口,叶暮的心犹如沉入了冰窖,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还有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韩玉对他说的。
楚天阔不放过她眼中的一丝情绪等待着她否定自己,可是时间仿佛静止了般,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在静谧的屋里。
叶暮知道自己瞒不过,她悔恨自己曾经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向他说明,可是终究什么也没说,导致自己现在如此被动。
“天阔,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听到这件事的,我家没有出事之前我祖母曾经确实给我定了门亲事,可是后来我父亲出事了,那家害怕被牵连进去就悄悄的把亲事退了。”叶暮把自己曾经的那桩亲事缘由一一细说,只是略过了具体谁家。
“其实这件事我早就想和你说了,可是一直没找着机会说,有时候有机会了又觉得说不出口,女孩家被退了亲事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楚天阔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告诉自己实情,可是她却没说那个在心里生了刺的名字。
“他是谁?”楚天阔依旧看着她,自从她有了身孕后以前被自己养的肉乎乎白皙的脸蛋又瘦回去了。
叶暮不想他还要追根究底,这样看来他也知道是谁了,今日坦白比任何虚伪诡辩的理由都要好。
“韩玉。”叶暮说完,楚天哭颓废的低下头,水珠从他的额头的细发顺道流了下来。
“韩玉?那一次相见的时候你们当时是真的不相识了还是只是碍于我在跟前假装不认识?”楚天阔每每想到那时候自己高兴的与他同行,在楠溪江自己还把暮儿丢下让他照顾,自己当时他妈的就是一个十足十的傻瓜,呵呵。
“我当时第一眼看到他时就知道是他,可是天阔,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自从我家出事他们韩府就背信弃义,祖母当时都被他气的晕了过去,我怎么可能还会对他有其他的想法呢。”叶暮忍着胃里不断翻腾的恶心感,拉着他想要他的信任。
楚天阔忍不住,眼里流出的泪和水珠混合在一起,“暮儿,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们明明认识,还在我面前做戏,你们都把我当傻子吗?我就这样好欺负。”
“天阔,你不要这样,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从未有过越矩,都是清清白白的,不信你问他去。”叶暮忍着越来越难受的身体,整个人都有些颤颤巍巍,眼前一黑,不醒人事了。
一阵忙忙碌碌,叶暮终于醒了,翠娥一直守在旁边。
“姨娘,你要不要喝水?”翠娥扶着她问道。
“公子呢?”叶暮虚弱的问道。
“公子安顿好您以后回去了。”翠娥把软枕放在叶暮身后,倒了一杯温水送到她的手上。
“翠娥,去把王福请过来,记得要悄悄的请,别声张。”叶暮想到今日的事,楚天阔是从外面回来连湿衣服都没来的急换就直接奔着自己而来了,那他一定是见了什么人,才知道这件事的。
一盏茶的功夫,王福来了。
“姨娘安好,不知您有什么事要吩咐奴才?”王福随着翠娥来到了屋里,给叶暮行了礼。
“王总管,这几日你一直跟着公子身边伺候也是辛苦,这些是刚送过来的新茶,你看看是否喜欢。”叶暮让翠娥把一团饼新茶递到了王福手中。
王福笑嘻嘻的收着,平日里就喜欢喝喝茶,这茶一看就是刚炒出来了,入齿醇香,哪里还不高兴。
叶暮看着他笑道,“王总管,今日公子是从哪里来,怎么淋成那样?”
王福能当上候府里的的总管又怎么会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一听叶暮的话立刻明白了几分,“姨娘,不瞒您说,公子昨日只是去了茶舍喝了杯茶而已。”
“哦,那人呢?”叶暮直接了当的问道。
“姨娘,不是我不说,这主子的事,我们当奴才的只能照办服从,这些事主子没让说,我怎敢随意嚼舌头呢。”王福一脸笑嘻嘻的回到。
“王总管,可能误会了,只是关心公子而已,昨日公子淋成那样回到府里,大家都看到了,您是服侍公子的,他要是生病了,侯爷能饶得了你?”叶暮收敛了笑意严肃的说道。
“唉,这主子的脾气奴才哪能拦得住,也不知那若雪姑娘和公子说了什么?啊,呸呸,瞧我这张嘴。”王福故意说漏嘴后假意掌了自己几巴掌,退下了。
“哼,我说是谁,原来是她们母女又来作妖。”叶暮心下狠狠的暗恨着那对母女的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