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客房里,楚天阔客气的邀请着韩玉坐下,“韩公子原本打算邀您好好聚聚,可是眼下却有要事请您相帮。”
“楚公子何必客气,请直说,若能相帮定会鼎力相助。”韩玉可没想到楚天阔有求于自己,立刻回道。
“唉,也是家丑,我外祖父前吏部侍郎如今病重……”楚天阔说完前因后果,韩玉唏嘘不已。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那楚公子需要我怎么做?”
“这几日我想把外祖父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可是我那二舅父可能不会那么容易放人,这样明日韩公子到……”楚天阔附到韩玉耳边小声的说着计划。
韩玉听完,不由赞叹道,“好主意。那明日就依计划行事。”
“多谢韩公子倾力相助,楚某在此,谢过。”楚天阔感激的说着。
两人叙了一会就各自散了。
楚天阔来到李府的时候,楚六走了过来,观察着周围没有耳目,这才说起话来,“公子,今早二老爷又到侍郎大人屋里,属下实在拦不住,不过他看到侍郎大人还在沉睡,就走了。”
“走了?有没有说什么话?”楚天阔抚着下颚若有所思。
“就只说了,好好看顾,还让他屋里的侍妾伊姨娘过来侍候,说是敬敬孝道。”楚六如实汇报。
“伊姨娘?知道了,我去看看。”楚天阔说完就往侍郎大人屋里走去。
“你是怎么做事的,笨手笨脚的。”楚天阔进屋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大声训斥声,只见身穿鹅黄裙衫的伊霜儿,怒气冲冲的指着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的一个丫鬟。
“伊姨娘这是做什么?”楚天阔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正在作威作福的伊霜儿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到是楚公子,立刻笑颜如花的走上前,“楚公子怎么来了,这下人都不知道通报一声?”
“伊姨娘,这是我外祖父屋里,不是你的地方,你在这里大声训斥下人,你这是来敬孝道的还是叨扰我外祖父的,还望你明说?”楚天阔看着她出言讽刺着。
伊霜儿状若惶恐,“怕是公子有所误会,这丫鬟怠慢了侍郎大人,奴家这才出言教训,并非想扰了大人的清净。”
“公子饶命”跪在地上的丫鬟听到伊姨娘把这罪名往自己身上泼,立刻出声求饶。
楚天阔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手背红了一大片,心里也清楚了几分。
对着丫鬟道,“你且下去。”
“是”丫鬟闻言迫不及待出去了。
伊霜儿眼看着人已走远,走到楚天阔面前跪了下来。
“你这是?”楚天阔被伊霜儿这么一跪倒是愣住了,这又是唱哪出?
“公子,您忘记我了?”伊霜儿一双眼睛看着他,不多时晶莹剔透的眼泪从中滑落。
楚六看这情形,不知所措起来,是不是公子又惹了什么不得了的桃花,自己是走还是继续留下来听着?看着自家主子并未发话,只得装着空气,缩小自身的存在感继续看着眼前的一出好戏。
“伊姨娘这是何意?”楚天阔平静无波的发问着,倒是看一看二舅父又在使什么花招。
“公子您别误会,我不是恶人,前不久您是不是收到一封信,信里说有人命案?”伊霜儿看着楚天阔一字一句的问着。
“什么,你怎么知道那封信?”楚天阔听闻立刻变了脸色站起来走到她面前。
“公子,那封信正是奴家让人送过去的。”伊霜儿看着眼前这个不再是冷漠的脸孔小心翼翼的退了几步。
“你?”楚天阔有点不可置信,这伊姨娘明明是二舅父地位妾室,怎么活给自己送那封信,还是这本来就是一个陷阱。
“是的,公子还记不记得五年前在集市上您求助过一个卖身求药的小姑娘,那个人就是奴家。”伊霜儿一双眼睛充满感激的看着楚天阔,想到那时那犹如画中的公子伸出他修长的手毫不嫌弃的把一锭银子放在她脏兮兮的手上。
楚天阔仔细回想完全想不起来,此前种种这样的事也不是一回两回倒也不在意,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自己曾经救过的,倒也世事难料。
“那伊姨娘为什么寄来这封信?”楚天阔半信半疑,看着她真挚的样子也不像是骗人的。
“公子有所不知,大概在半个多月前二老爷不知从何处得来了一个处方,听说这方子吃个一两回查不出什么问题,可是若是长期服用,会昏迷不醒直至毒发身亡。
那日奴家看到二老爷命小厮偷偷的到外面配了药过来,还把侍郎大人原本的药换成了这个,所以这才没有办法给您去了信。”
伊霜儿跪在地上,“您是奴家的救命恩人,奴家不敢说谎。”
楚天阔向来心思整密,虽说伊霜儿说的句句在理,可是还有一些疑虑在心里。
“你先起来,我还有几句不明,想要问你。”楚天阔指着椅子让她坐下来。
伊姨娘也不推辞规规矩矩的坐下,
这样的她与昨晚那个妩媚样子判若两人。
楚六看着两人要谈话立刻送了一壶茶过来,自己站在门外守着。
“伊姨娘刚才说我五年前救了你,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还有你又怎么会进李府?”
伊霜儿也知道公子不会那么容易轻信于人,如实说道,“公子,您给了奴家银钱,当时围观人也多,从他们口中得知的您就是李侍郎的外孙,候府公子。
至于为什么进府说来话长,当时奴家母亲病重,您给的银子也不少,可是用了许多珍贵药材还是去了,银子也所剩无几,奴家父亲去的早,底下还有弟弟妹妹,没有办法只有卖身花楼。
在花楼里后来被二老爷看中赎了身这才纳入府中为妾。”
楚天阔没想到她的身世如此坎坷,歉疚的说道,“伊姨娘,是楚某冒犯了,但是你如此帮我就不怕二舅父怪罪于你?”
“公子,您的恩情,奴家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此刻也正是还您的恩情的时候了。
二老爷是什么人奴家清楚的很,他整日流连花丛,对家事并不上心,一心只想抓牢手中的银钱。
家中主母一心向佛,不理府中俗物,府中的一切都是奴家和李管家打理,如果公子有用的着的奴家的,奴家万死不辞。”
“嗯”,楚天阔看着床上睡得安然的外祖父,心里盘算着怎么把他转移出去,现下有了伊姨娘的帮助,事情办起来似乎更加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