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他颂香说得对,没那个意思就不要给任何错误信息。
行动是忍住了,口头却没能,说出;“少抽点烟,对……对身体不好。”
无应答。
晕暗中,夹在他指间的那点猩红越发地刺眼,苏深雪用了很大力气才忍住不伸手,但眼睛却是直勾勾盯着,恨不得以眼神掐灭。
好在,它很快就自行熄灭,她暗地里松下了一口气。
这些天,她可是一直在尝试联系首相先生。
苏深雪可以和犹他颂香闹翻脸;但这个国家的女王和首相是绝对不能闹翻的。
晚会还有差不多半个小时才结束,她或许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和犹他颂香握手言和,她得为之前把他骗到酒店的事情和他道歉。
可,道歉的话鬼使神差般变成了:“她还不错。”
疯了,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更离谱地还在后面,听听她接下来说的:“笑起来很可爱,还是一名科学家,二十四岁的女科学家,这听起来很酷,不是吗?”
闭嘴,苏深雪闭嘴。
原本苏深雪是怕他误会她对他余情未了,才有一开始那句“她还不错。”可怎么听那语气都有点酸溜溜之嫌疑,急着澄清,可越描越黑。
“颂……颂香,我……”最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顿脚,想一走了之。
手被拉住。
那声“苏深雪”犹他颂香叫得很平静。
“我也觉得不错,还记得我以前喜欢过那个笑起来有小虎牙的西班牙女艺人吗?梅笑起来也有小虎牙。”
被犹他颂香这么一说,苏深雪想起来了,犹他颂香小时候很迷西班牙女星佩内洛普。
少女时代的佩内洛普笑起来有可爱的小虎牙,但可惜,后来她整牙了,至此犹他颂香再也没提过她。
这样正好。
“据说,现在网上评选第一夫人的活动还没结束,如果女王陛下觉得梅不错的话,可以……”
“会的,”苏深雪急急忙忙打断犹他颂香的话,“我会给她投上一票。”
“苏深雪!”
“我回去就投。”
一鼓作气,苏深雪摆脱犹他颂香的手,快步往大阳台方向。
几步过后,背后传来——
“你真觉得她不错?”
这人是怎么了?她刚刚都说过了。
继续加快脚步。
“苏深雪!”
犹他颂香唤她的语气带着浓浓警告性质,一副她非得说个清楚不可。
好吧,好吧。
停下脚步,大声说出:“颂香,她很适合你,各方各面。”
那女孩,在健康家庭长大有良好的教育背景,这两样奠定了她精神上的富足和自信,所以,才会在镜头前,笑得那般灿烂和肆无忌惮。
苏深雪相信互补这种说法,或许,那女孩的灿烂笑颜随着时间推移能驱散妈妈在犹他颂香心头上留下的阴霾。
不像她,为了脱身,以一种最极端的方式强行把他拉回八岁那年。
明知道……
联欢晚会结束还有宴会,苏深雪和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行离开。
离开时,首相先生正在和国防部长千金翩翩起舞,二人美妙的舞姿引得一众人等为他们让出整个中央大厅。
次日,首相先生和国防部长千金翩翩起舞的画面被一名现场外国宾客传到网上,引来无数溢美之词。
这名外国宾客还上传宴会散场时,首相先生为国防部长千金提包,开车门的若干图像。
真配啊,戈兰民众高呼。
伴随首相和国防部长千金翩翩起舞的画面,女王和首相青梅竹马式的爱情似乎正逐渐退出历史舞台。
接下来几个公共活动,苏深雪没再被问及和首相先生的相关问题。
九月末,女王的城市森林花园项目启动,启动仪式上,首相送的花篮摆在最显眼位置。
同天,戈兰科研表彰大会上,首相亲自给两名新人科学家颁发奖章。
获得首相先生亲自颁发奖章其中一位就是梅.雨果。
这晚,苏深雪也首次接受科恩的邀请,一起看了一场马球赛,她和科恩在赛场看台的照片奠定了女王在和瑞典商人约会的基调。
几天后,一次公务上,一名记者向女王提及她最近的约会对象。
想了想,她回答:“不排除和科恩有第二次约会计划。”
于是,网上出现“女王松口了”的言论。
老师,这是不是所谓的生活。
哪有那么多的刻骨铭心。
你听到了吗(02)
十月上旬末,王室技术部门出现一次低级失误,每年,王室都会提名五十位对戈兰社会有杰出贡献的人士层层筛选角逐,再对得票数最高三位进行表彰。
王室技术部部门在把这五十名入围者名单公布到网上时出现了疏漏,把五十名入围者的私人邮箱、手机号、家庭住址一并公布到网上,并提供了下载方式。
五十名入围者因此次疏漏均受到不同程度的骚扰。
这样的低级失误让戈兰民众哗然,追溯下去,这并不是个例。
即使王室第一时间贴出整改告示。
但,民众对王室的讨伐如雪花片一般,纪律松懈、傲慢、不顾及他人隐私成为王室人员三大罪状。
讨伐声浪在五十名候选人之一的家属因骚扰电话出车祸住院达到最高潮,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王室技术部部长夫人还在个人社交网上晒出自己价值百万美刀的马,此举瞬间点燃民众怒火。
于是,这天清晨,女王公园清洁工一大早就看到女王肖像被大面积泼上红漆。
三个小时后,作案者被逮捕归案。
短短一个上午,有一万民众联名向何塞路一号请愿释放作案者,原因,作案者为未成年。
与此同时,女王的支持者也向何塞路一号递交严惩作案者请愿书,原因,女王不应该为技术部门的低级失误买单。
这两拨人马在网上你来我往吵得热火朝天,在有心人士的引领下,邮轮女童仓库事件有一次被翻起,王室支持率在十月中旬末跌破百分之五十。
这次,女王的手写道歉书也没用。
十月下旬,苏深雪应邀参加总理最小女儿的婚礼,婚礼地点为远离市区的郊外城堡.
在婚礼上遇到犹他颂香是不可避免的,新娘和首相交情很好,为参加婚礼,首相先生可是连夜从玻利维亚赶回。
首相先生和新娘儿时的一段邂逅至今还是戈兰美谈一桩。
新娘是总理老来子,一出生就散失听力,先天缺陷再加上性格内向,每次聚会时都选择远远躲起来,然后,有那么一个夜晚,英姿勃发的少年闯进女孩的领地,满天繁星下,两人以手语交谈了一宿,少年鼓励女孩勇敢走出去。
那一年,少年十三岁,女孩九岁。
少年后来成为一名首相,女孩成为了知名钢琴师;少年竞选首相时,女孩千里迢迢回戈兰给少年投票;女孩在金色.大厅的首次个演,少年就坐在台下。
两人间的友谊一直被戈兰人津津乐道着。
婚礼举行时间为下午四点,苏深雪三点半到的现场。
她和新娘的交集仅限于几面之缘,谈不上交情,这是她对新娘的印象,但新娘好像一副和她很熟的样子。
更衣室,给女王行完礼后,新娘希望能和女王有几分钟的谈话时间。
距离婚礼还有五分钟,首相先生才抵达现场,他号称,礼服还是他在车上换的。
婚礼简单温馨,数百名宾客,鲜花拱道,绿荫,古堡,落日,两鬓霜白的老者挽着新娘的手穿过鲜花拱道。
结婚进行曲旋律落进,新娘的手被交到新郎手上。
女王的位置被安全在观礼席第一排,这个位足以让她清楚看到新娘在回答“我愿意”时,眼眶里闪动的泪花。
这样的时刻,她有过,这样的泪花,她也有过。
那时,她也不明白,怎么就落泪了。
她的新郎,英俊非凡。
不是因为他英俊非凡的面容,而是因昔日从她发末轻轻拿走樱花瓣的白衬衫少年长成英俊非凡的男子。
她和他即将结为夫妻。
永远。
“永远爱她他,相信她他,忠于她他。”当时,为他们主持婚礼的神父是这么说的。
眼眶发刺。
淡淡浮光中,她看到那双静静注视她的眼眸。
颂香,当时,你要是这样看着我,那该多好。
眼帘垂落,一滴眼泪滴落于她曾戴过婚戒的无名指上。
不久前,化妆室里,新娘告诉她,去年她曾经背着比她重差不多一倍的男人走了七百米路。
男人酩酊大醉,那七百米路就一个劲儿叫着一个女人的名字。
让男人买醉的原因是他看到一个女人和另外一个男人一起走出宠物中心。
酒醒,男人开着车在那个女人的窗外呆了一宿。
那夜,有鹅毛大雪,雪堆满了车顶棚。
那一夜让男人没能赶上前往西班牙航班参加外婆的生日宴,他病倒在一座叫维也纳的城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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