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犹他颂香回到自己卧室。
离开房间前,他告诉杨敏敏他的私人保镖会送她回去,回去前记得把发夹放回原来的地方。
“我需要看到它一寸也不能偏倚放在原来的地方。”他和杨敏敏说。
“我是不是动了不该动的东西?”杨敏敏问。
“没有的事情。”他回答。
回到卧室,犹他颂香找出烟,点上。
某个大雨倾盆之夜,犹他颂香知道了一件事情,烟有时候能充当另外的作用,当你很想很想念某一个人时,它能阻断思念。
从这天起,犹他颂香没再给杨敏敏打电话。
七月末,这个国家的女王似乎干了了不起的事情,在若干人的暗示下,犹他颂香在自己个人社交网上表达支持言论。
这世界总是有那么一些可笑的人,一味沉浸于美好幻像中。
三月初那场离婚公投两名当事人一方已经开始尝试和别的姑娘约会;一方远赴欧洲过她的理想生活,但这些人依然执着于把这样的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发布完对前妻的支持讯息,依然还有人孜孜不倦。
“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女人的名字。”索性,他和那些人说。
说完,犹他颂香就头疼了。
这话和发布在自己个人社交网的支持讯息俨然是两个极端,这下,何塞路一号那些老头子们肯定会频频给他打电话了。
最近,这些老先生们已经给他打了不少电话。
电话内容大同小异“首相先生,您最近出席私人场合次数过于频繁。”“是的,我知道,但请你们稍微理解作为一名有正常生理结构男子的正常需求。”他给予回应。
这些老头子们号称何塞路一号智囊团,平日里空气一般存在,但很多大事件都是来自于这些人,比如,有那么一个早上,他们瞒着首相策动这个国家若干大人物,从总理到前首相组成说客团,前往何塞宫说服女王为其丈夫干的糟糕事善后。
于是,就有了苏深雪的昭告天下:“当时,我也在场。”
后知后觉。
总是后知后觉。
又一个半夜醒来,触及那时她在女王公园新闻发布会时的面容,犹他颂香在游泳池呆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几乎触到死亡。
当然,他不是去寻死的,他只是需要得到能和痛苦抗衡的力量。
夜晚,特别是半夜醒来后发现自己身边空荡荡的夜晚总是很难熬,最难熬地是,触及到一些回不去的往事时。
回不去的往事,一幕幕一帧帧,以无比清晰的姿态呈现,告诉你,指引着你,彼时的你错得多离谱。
珍惜。
也是后知后觉之产物。
千不该万不该,在她说“颂香,我爱你”时表现出一副划清界限的姿态。“颂香,你还不懂吗?你正在逐渐失去我。”她溢满泪水。宛如困兽,冲出卧室,赤着脚在凌晨的跑道上狂奔,直到生理上的疲惫战胜了心理上的疲惫。
于是,这有了首相先生最近总是频频往外跑的传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犹他颂香住酒店的时间比回何塞路一号住的夜晚多了,住酒店的晚上,睡前,他总是打电话给管家“不要乱动我卧室每一样东西。”“更……不要乱动她的每一样东西。”
每个周末,犹他颂香总是接到外婆和姐姐的电话。
“你也看到了,我很好。”他和那两个女人说。
除去若干夜晚,犹他颂香认为自己的状态和平常无异,姐姐可没外婆那么好说话,于是,他就和她说“给我一点时间。”
“给我一点时间。”这也是犹他颂香一直和自己说的话。
是的是的,目前,要把苏深雪这个人物从犹他颂香的生命中彻底抹去实践起来有点困难。
就像他和姐姐承诺的“给我一点时间。”
犹他颂香相信,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把苏深雪这个人物从他生命中抹去,这个信念在白天来临时尤为强烈,强烈到他认为明天,下个周末就能不再受苏深雪影响。
即使她衣着火辣出现?
是的,即使她衣着火辣出现。
即使她两眼泪汪汪,楚楚可怜?
是的,即使她两眼泪汪汪,楚楚可怜。
即使她主动抱你,主动亲你,主动向你承认她离不开你?
是的,即使……见鬼!
苏深雪不会的,苏深雪不会主动抱你,亲你,承认离不开你。
可要是……
“可要是什么?”状若缺氧。
没等来回答,周遭只有空气,唯有空气。
抑制不住笑,笑那躲在夜色中的自己。
沉迷于夜色中不能自己的犹他颂香。
八月初,犹他颂香认识了一名叫琼的女孩。
琼是一名中日混血儿,目前就读鹅城大学,自父母亲离异后琼就失去了所有生活来源,琼成为了一家日式会所的服务生,所有服务都需跪着完成,耻辱感加上生活压力让琼那天在会所□□院独自哭泣。
那个月夜,犹他颂香遇到在庭院独自哭泣的琼,十几分钟交谈后,犹他颂香代替琼向会所递交了辞职信。
再一夜到来,琼在鹅城拥有自己的公寓楼。
周末,犹他颂香带着琼出入朋友聚会,有过一次接琼放学,还有两次心血来潮起了一个大早敲开琼公寓门,给琼做早餐,气氛好的时候,他会亲吻女孩的嘴唇。
气氛最好的那一次是在机场附近酒店房间,犹他颂香喝了点酒,他问琼要不要和他玩“假装看不到我”游戏。
他很耐心和琼讲“假装看不到我”游戏若干规则,一开始就是单纯的你追我我追你游戏,男女体力悬殊。
“很快,你就跑不动了,你开始求我,求我假装看不到你。”沿着记忆,他喃喃。
玩完游戏后,犹他颂香让琼离开,让琼以后不要给他打电话,他也不会给她打电话。
“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女孩梨花带雨,一如那天会所庭院楚楚可怜。
“你没错,你什么都没错。”他和她说。
其实,有错。
错在于,琼没能把“假装看不到我”的游戏玩得像某一个人,哭泣的样子像某一个人并不等于玩“假装没有看到我”游戏像某一个人。
一旦发现。
所有所有就变得兴致缺缺。
几天后,乔治把一名身材火辣的年轻女人带到犹他颂香面前,信誓旦旦:“arthur,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年轻女人名字叫苏珊,有那么一小段时间,犹他颂香觉得自己似乎被那女孩迷住了,他总是喜欢叫她名字“苏珊”“苏珊”,甚至于一次中南部出访时他把苏珊一并带到首相专机上。
前往中南部飞行途中,无意间,犹他颂香听到一名随机服务人员说的话“首相先生带的女人,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女王。”
这名随机服务人员的话让犹他颂香心理瞬间产生了不适感。
结束中南部访问,那位随机服务人员被解雇了。
那夜,大雨倾盆,犹他颂香把苏珊带到一家剧院附近旅店。
旅店房间里,犹他颂香在靠窗位置沙发上看着从窗前延伸的幽暗小巷,他问苏珊喜不喜欢皇后乐队。
“我喜欢美声男伶。”苏珊回答。
皱眉。
“怎么了?”苏珊问。
皱着眉,把苏珊细细看了一番,苏珊今天戴了很可爱的绿色幸运草耳钉,或许他可以看在耳钉可爱份上,给她一次机会。
“为什么不喜欢皇后乐队?”询问语气听上去有一点情绪。
“我需要喜欢皇后乐队吗?首相先生。”苏珊眨巴着一双眼睛。
“你不需要喜欢皇后乐队。”目光从她的幸运草耳钉拉开,冷冷说,“但我需要你从这个房间马上离开。”
“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苏珊问了和琼一模一样的问题。
最后,苏珊是他保镖带走的。
冒着雨,犹他颂香离开旅店,幽暗小巷,在雨声中一声声唱“妈妈咪呀,放我走吧,beelzebub为了我放弃了魔鬼。”
这应该是他有生以来最为声情并茂的一次歌唱,他在小巷来来回回行走。
天蒙蒙亮,犹他颂香来到了女王公园。
站在这个国家女王的巨幅肖像下,低低重复着那句单调的歌词。
号称女王公园管理工的老先生来到他身边,问:首相先生,您能和我谈谈女王吗?
女王可不就是苏深雪,苏深雪可不就是苏家长女,苏家长女热衷于投机取巧,是不折不扣的野心家。
苏家长女的诸多不是来到舌尖,最终幻化成了一声叹息。
“她……是一个好姑娘。”叹息说出。
苏家长女是好姑娘。
很遗憾,犹他家长子懂得时太晚。
几天后,乔治又带着名叫朱迪的年轻女人出现,年轻貌美身材火辣。
“arthur,是你喜欢的类型。”乔治冲他眨眼。
乔治的话让犹他颂香有点困惑,他从来就没说过他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人,老实说,连犹他颂香也不清楚自己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孩。
但不能否认地是,叫朱迪的女人有一副让人舒心的面容。
很快,朱迪就坐到犹他颂香身边。
几天后,戈兰民众都知道了首相先生带着一名妙龄女郎一起观看球赛,只可惜,和首相先生一起观看球赛的妙龄女郎头部被首相先生的外套罩得牢牢实实,故而,人们无从得知女郎长相,只晓得,身材很不错。
冲着首相先生对女郎的保护程度,盼着女王首相复合的大部分民众悄悄撤下自己社交网女王首相的情侣头像。
距离女王首相离婚已经过去大半年,还有两个月女王也会结束欧洲学习。
首相先生已有新的女伴;女王在欧洲学习的生活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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