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有这张面容的相架游客地图等等等商品还在外面货架放着呢。
但是呢,此面容不是彼面容主人。
看清年轻女人脸,瑞秋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艹。
作为一名超市工作人员,在过去半年时间她遇到两起偷盗事件,这两起偷盗事件均为同一个人。
这是一名患有偷盗癖的女人,这女人……无论长相身材都像极了深雪女王。
当然了,只是酷似女王。
瑞秋上上下下把年轻女人打量了一遍。
真是越看越像,但还是有一点点差别的,比如她比女王更加纤细一点,还有这女人身材极好,印象中,女王和三围劲爆款式是怎么都搭不上边,即使她的哥哥一再强调女王肯定有一副让男人喷血的身材。
等等,跑题了。
瑞秋眯起眼睛,眼前女人脂粉未私,大眼,黑发浓密。
有韵味的美人儿。
美人偷盗也是要走法律程序。
“女士,你还认得我吗?”瑞秋问女人。
女人点头。
上次是一点五美元的口香糖,这次是八美元的签名笔,只不过上次瑞秋没叫保全人员,这次她叫了保全人员。
商场保全人员想必快到了。
提百万美元包穿限量鞋偷窃也是一名偷窃犯。
商场保全人员很快就到,瑞秋告知女人,女人不为所动,如细细看的话,可以隐隐约约窥见她眼眸底下有若有若无的情绪。
那抹情绪这么看都像是期待。
期待被送警察局?!
偷盗癖典型案例被津津乐道特征之一。
这真是一群整天没事干的家伙。
“女士,警察局不是你们找乐子场所。”目光落在女人的限量鞋上,语气嘲讽,“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还以这样的方式找存在感。”
瑞秋越说越气:“不就是住在像足球场那么大的房子里;不就是你的父亲在外面私生子一大堆,又或者你的母亲有了和你年纪差不多的情人;还是,你的男友没能每天陪你喝下午茶?又或者你的丈夫总是回家很晚,衬衫沾满了女人香水味……”
说话间。
仓库门被打开,进来了一个男人。
忘了说话,瑞秋死死盯着男人那张脸看,她不可能不认识这张脸。
瑞秋一家四口都是这张脸的主人忠实拥护者,她还曾经于圣诞前在何塞路一号对面公园彻夜排队,就为了能得到见一次何塞路一号主人的面,虽然总是没机会亲眼见上一面,但她的抽屉和皮夹都放着他的照片……
对,对,皮夹。
瑞秋慌忙从兜里拿出皮夹,找出照片。
真人比照片还要帅还要高大,啊——
“首相先生?”哆哆嗦嗦。
男人朝瑞秋做出一个示意安静的手势,这么说来……好,好,安静安静,目光牢牢锁定在男人脸上。
男人走路很轻,很轻很轻的脚步停在女人面前,以手充当梳子把女人的头发整理好,再把女人外套帽子拉到她头顶上,拿起边上大号黑框镜。
黑框镜戴回女人脸上。
一系列动作男人做下来,就宛如,一直安静待着女人是易碎的水晶娃娃。
给女人戴完眼镜,男人想去拉女人手,但女人快速把手别到背后去,男人环顾了周遭,最后目光定额在瑞秋手上。
顺着男人的目光,瑞秋看到被拿在自己手上的签名笔。
慌忙把签名笔递到男人面前。
男人接过签名笔,把签名笔放在女人外套兜里。
一切妥当,男人再去牵女人手时,女人没再拒绝,任凭男人牵着她的手离开。
那扇门轻轻关上。
一切在悄无声息发生着。
过去数分钟发生的,因男人每一次小心翼翼举止,使得瑞秋在下意识间克制住自己的呼吸。
窒息感传来。
大大呼出一口气。
仓库就只剩下瑞秋一个人。
回神,瑞秋看了自己的左手,左手上拿着这个国家最高领导人就职典礼上的照片,照片里的男人刚刚来过。
是的,来过,她确信。
看完左手再去看右手,右手空空如也,签名笔被拿走了。
刚打开仓库门的是这个国家首相,那么,被她强行拉进这扇门的女人不就是这个国家的女王?
思想快速倒带,倒带到穿墨绿色外套的女人把一支签名笔若无其事放进兜里,这么说来——
瑞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就深怕一不小心,让那句“女王是一名偷盗癖患者”冲出口中。
仓库门再次被打开,商场保全人员出现在门外。
瑞秋赶紧告诉商场保全人员,这是一场乌龙事件。
商场保全人员发完牢骚后离开了。
出了仓库门,瑞秋就看到自己呆若木鸡的同事。
同事告诉她,几分钟前,她看到一名长得很像首相先生的男人问她有没有看到穿墨绿色连帽外套的女人。
所不同地是,首相先生没戴眼镜,问她的男人戴了眼镜。
定住心神,瑞秋告诉同事,她也看到了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不过,那只是长得像首相先生的男人而已。
事后,瑞秋补上被拿走的签名笔款。
下班回家路上,瑞秋看到等在家附近公园的首相应急事务官。
那位给了瑞秋被拿走的签名笔价钱和一张他的私人联系名片,告知,以后要是遇到类似事情给他打电话。
“可以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吗?”那位先生语气诚恳。
“是的,可以。”回答。
即使首相应急事务官没提出要求,瑞秋也会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
她和自己父辈一样,热爱这个国家并热爱这个国家的领导人、以及这个国家的女王。
首相先生和女王为戈兰付出的一切值得每一名戈兰人以信任和忠诚回报。
是夜。
瑞秋删除了去年自己在社交网发布关于她遭遇到一名拿百万美元包却偷一点五美元口香糖窃贼的讯息,值得庆幸地是关注到这条讯息的寥寥无几。
瑞秋站也窗前,面向何塞宫方向。
那是女王居住的地方。
新年后,整整五十二天,女王都没出现在公共场合上。
想起今天下午发生在仓库的一幕,被首相牵在手里的女王看起来就像一具毫无生命的木偶,再想及坊间传出女王已经很久没出现在何塞宫消息,瑞秋心里泛起不安感。
更有,几天前,一名号称女王支持者的中年女子在何塞路一号对面公园,手持“请首相先生停止对女王的软禁”标语静坐。
有好事者上前问女人是怎么知道的,女人说是通过女王新年出现时的肢体语言分析,结合女王久未露面,最后再加上直觉。
直觉?一名精神病患者的直觉?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很快,这名中年女子就被证实是一名精神病患者。
瑞秋也看到这名中年女人被精神病院工作人员带离的视频,安静得不像患有精神疾病,安静被其中一人牵在手上,就像……就像今天的首相先生去牵女王手一模一样。
触及,瑞秋打了一个冷颤。
下一秒,一些似是而非的想法马上被瑞秋否定。
去年何塞宫对外界出示了女王心理诊断书,女王拿走那支签名笔,这只是一种另类的释放压力方式。
是的,是那样的。
再有,要是女王被首相软禁了,又怎么出现在超市里?
一向都是那样的。
围绕王室的哪怕是鸡毛蒜皮的事情,一旦传到坊间,就会变成一桩桩骇人听闻的秘闻。
瑞秋决定熄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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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何塞路一号。
苏深雪把一只蓝色签名笔放进化妆盒里,算上这支签名笔,化妆盒里一共放着九样东西。
如数家珍般,里里外外数了数十遍。
第一次被放进去地是一个价值一点五美元的口香糖;第二次是巧克力球;继而,是打火机、饼干、糖果,书本、小汤勺、塑料吸管、签名笔。
心满意足,呼出一口气。
从镜子里触及到那抹人影出现,迅速把化妆盒堆到远处,对了,她还没洗澡呢,和那抹身影擦肩而过,往着衣帽间。
一切都在悄悄发生着。
某天,紧挨这个房间的休闲室墙被打了一扇门,休闲室变成她的衣帽间,继而是化妆台,很多很多和她相关的物件都被放进这个卧室。
逐渐逐渐,她住何塞路一号的日子多了,到后来她天天住在何塞路一号,一切一切就在悄悄中发生着。
问她怎么不回何塞宫了?
她想的,但前提得是,她能离开何塞路一号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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