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万通压低了声音,就算治家再严,也要提防。
当家主母的身体出现问题,还是两国皇后的至亲,这其中可以使的手段可就多了。
何况在柳芽这个隐藏首富的情况下,朱万通可是名义上的真正首富,想对朱家下手的人也不在少数。
“苗儿中毒了。”
柳芽一句话,于朱万通而言犹如五雷轰顶,高大的身子不由得晃了晃。
“我回宫后会配制解药,你明日进宫来取,莫要让苗儿知晓。”
“具体的事,明日再谈,一切照旧便是。”
姐妹几个的家中,都有柳芽空间出品的药材,平日里也喝水也会加一滴灵泉水,这是柳芽能给亲人们的福利,亲人即便不懂灵泉水的功效也会照做。
若非如此,柳苗此刻怕是早已一尸两命,至少腹中的孩子是保不住,而柳苗的身体也会垮了。
朱万通浑浑噩噩的应了一声,也不知听没听仔细。
见状柳芽不由担心朱万通会在柳苗面前露出端倪,拍拍他的手臂道:“苗儿现在的情况并不危险,她还有着身子受不得惊吓,你这一家之主要挺住。”
朱万通回神,忙朝柳芽俯身作揖,沉声道:“多谢二姐,万通知道该如何做了。”
柳芽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戴上围帽向一旁等候的马车走去。
然而柳芽却没注意到,在对面的那条街道上停着的马车,里头的主人并未下来,正好看到刚才的一幕。
知道柳芽身边会有暗卫,直到柳芽的马车走远了,祁书瑶才打开帘子下了马车,心中却意难平。
一个和妹夫‘动手动脚’的女人,凭什么母仪天下,也配获得他的心?
才刚下了马车,祁书瑶又转身上了马车,吩咐道:“去六王爷府!”
在被若兮郡主下过逐客令后,祁书瑶还是第一次来这。
看着明显比其他王爷府邸冷清的六王爷府,祁书瑶眼底闪过一抹轻蔑的笑。
没有人可以继承衣钵,若兮郡主纵然招婿,且长子可以继承郡王爵,但终究是皇室的另类,根本不让人尊敬。
除非小郡王长大后能干出一番成就,否则爵位一代一降,又有多少年的风光?
“她怎么来了?”
下人通禀后,若兮郡主下意识的皱眉。
上次与祁书瑶的谈话,让若兮郡主已经平静的心又起了波澜,可她现在有了儿女也就有了软肋,不可能再为年少时的念头去做傻事。
但祁书瑶的不甘,若兮郡主却看的很清楚,她不会去阻拦也不想受牵扯。
“郡主若不想见,奴婢去回了她?”婢女请示着。
“她一向是守礼之人,冒昧前来或许有要事,那便见上一见吧。”
若兮郡主思忖片刻,不觉得一个夫家没落的祁书瑶能兴起多大波澜来,她拒不参与便是。
待祁书瑶并引到凉亭时,若兮郡主刚刚弹完一首曲子,正在擦拭指尖。
同样是成过亲的女子,若兮郡主虽然不似二八年华的青葱,却因身份不同而进项不同,保养的比祁书瑶要好,看上去像是年轻了十岁。
嫉妒的看着若兮郡主护手的细节,曾经在祁家的时候,祁书瑶得到的都是最好的待遇,可如今她只能用的起市面上的那些东西护手,哪里能用到皇家的东西?
再一次的对自己的出身和处境都感到不满,祁书瑶神色间却不带出分毫,笑着请安行礼后,便坐下与若兮郡主寒暄起来。
本以为祁书瑶是带着目的来的,可直到祁书瑶离开,也没说来的目的,好像真的就是好久不见来看望一番。
“郡主,这刘夫人怎么好像怪怪的?”丫头想说什么,可又说不出来。
毕竟祁书瑶只是说了闲话,和往常一样的聊聊女子的话题,不涉及任何利益。
“不必理会,她想做什么是她的事,本郡主只是接待了一位寻常的客人。”
若兮郡主淡淡的说完,又吩咐道:“吩咐下去,最近出门都谨慎些,若有帖子尽可能的替本郡主回了吧。”
丫头刚应了是,若兮郡主却摆手道:“算了,一切如旧。”
真的警惕起来,反倒是有种此地无银的做派。
且说柳芽回宫后,吩咐了一番便进入空间调配解药。
可柳苗有了身子,若想彻底解毒便可能会导致流产。
但若暂时压制毒性,那么结果便可能是孩子胎中带毒,或者是生产之后柳苗香消玉殒。
正是因为没办法替柳苗做出选择,所以柳芽在朱家大门外才没有与朱万通详细说明。
靳北疆回宫后,柳芽正盯着桌面上两分解毒药发呆。
“发生何事?”
坐在柳芽身侧,靳北疆低声询问着。
尽管夫妻俩都能通过暗卫知道对方的事,但却不喜欢通过暗卫来禀报,即便对方有心瞒着他们也不会去揭穿。
“疆……”
抬头望向靳北疆,柳芽说了柳苗中毒的事,皱眉道:“先是安然出事,再是娘也昏迷不醒,现在又是苗儿……”
“好像有一张大网在笼罩着我们,总是透过看似无关紧要的人下手,幕后之人到底是谁?有何目的?”
或许是在靳北疆面前,柳芽才敢展现出迷茫和紧张的一面。
单纯的一件事看似不相关,可接连出事之后,柳芽也忍不住去多想。
难道真的是巧合?
若是有人故意为之,那幕后之人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的目的又是什么?
闻言,靳北疆皱起眉头,他自是也有过这方面的猜想,但没有证实之前靳北疆不会妄下结论。
“一切有我,芽儿不是说术业有专攻?那么芽儿便负责医治,为夫去查出那些魑魅魍魉。”
醇厚的嗓音,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却叫人听了心安。
柳芽没有反对,将微凉的小手放入靳北疆的掌心中,问道:“各国和亲的队伍将至,好似是约好了一般。接连出事也是在这个时候,这其中可是有牵扯?”
奉国的掌权者是儿子,可也是丈夫的责任,柳芽不得不去多想。
“芽儿是不放心为夫能处理好这些事吗?”
不愿柳芽为这种事费神,靳北疆的视线落在药盒上,转移话题道:“这两份药的功效大不相同,芽儿可要劝说小妹?”
为母则刚,夫妻俩都一致认为柳苗会为了孩子而不顾自身安危。
但那样的结果,却可能更糟,可任何人都不能代替柳苗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