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其他 > 雁南归 > 第四十四章 女宴 ωoо1⒏ υip
  “岳二郎回来了。 “曲江畔,杏园五角亭中,入席的
  官员、进士纷纷将目光投向来人。
  岳平秋勒马下来,携着花,向皇帝行礼。
  “卿来迟了。皇帝笑指案上的一朵魏紫道,“卿花虽
  多,可已有人先你一步,摘回了名花。”
  “向之,可要罚酒-一杯。席上有人插话道。
  清风徐来,流水微兴。内侍奉酒,岳平秋饮了一
  杯。
  “朕看 着你们意气焕发,心里高兴得紧,好似自己也
  年轻了几岁。关宴方始,他已是酒醺。
  岳平秋默默落座。 江柳含翠,李白桃红,程靖寒观
  赏着芳春一景,喜忧参半。
  他今日收到线报一-勃勃可汗骤逝, 二 王子上位。
  舒达在短时间收服四周部族,声势壮大。如今北疆动
  乱,南国内部叛乱之事时有发生。内忧外患,他焦心不
  已。而今岳平秋高中,他略感欣慰之余,亦存了份忧
  虑。
  “三哥, 莫要成日愁眉不展的,辜负了明媚春
  光。“程靖荣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他神秘兮兮道:“今日啊,可是櫻桃宴。初春第一
  果,不容错失。”
  程靖寒瞄他一眼,端起錾金杯,品酒入喉。
  “哥哥端的严肃貌,跟那位倒像是同根生。“他努嘴
  指着岳平秋。襄王目光越过数人,浅扫一番,收回视线
  道:“休要胡言乱语。
  平王乐不可支。
  另一端,岳平秋看似悠闲,实则一 刻不敢松懈。
  “向之,听闻君出身世家,令祖父著作等身,德高望
  重,而君亦是文采斐然。“坐他左首的徐晋与他攀谈着。
  “敏生兄谬赞, 君是新科头名,小可断不敢班门弄
  斧。“他的笑容自带疏离。
  徐晋还欲开口,皇帝的声音传来:“众臣齐聚- -堂,
  恰逢长安樱笋时,朕备了新鲜樱桃给诸位尝鲜。”
  皇帝很是兴奋,交待着福贵。樱桃难得,众人大多
  是期待之色。
  不一 会,几名高鼻深目、赤发碧瞳的女子娉娉婷
  婷,捧着水晶盏而来。
  她们通身唯有纱衣作覆,透过薄纱春光尽泄。
  席上众人皆是一愣,然尔后之事更是匪夷所思。
  其中一女子纤手 拨开案上皿盏,轻解纱衣,款款躺
  了上去。
  一女伴在她玉体上摆放着櫻桃,另一名女子提起糖
  浆淋了上去。澄黄的糖浆流过女子的雪峰、肚脐,滑入
  幽密之穴。
  此盛景旷古罕见,却真实发生在了眼前。每个人的
  脸上都是极度震惊,连惯常声色犬马的平王亦是瞠目结
  舌。斟酒之人忘了收壶口,酒漫出玉杯,流到石砖上,
  他毫无察觉。
  皇帝见气氛有异,眼神至处,倒有揶揄朝臣少见多
  怪之意:“樱桃殷红,自当与玉白相配。
  他说话时, 女伴又置奶酪于玉体之上,此时女子酮
  体上红白相融,映着琥珀色的春彩,淫靡无限。
  皇帝气定神 闲地走到她身旁,用食指在她雪肌上一
  抹糖浆,肌肤随之酥颤。
  他放入口中一 抿,沉醉道:“以处子为盘, 实乃仙境
  佳品。卿等有福,与孤一品这至味。”
  “联还有份大礼要赐给今科前三甲。 盏来——“ 皇帝
  笑着接过水晶盏。
  只见他探出两指, 从女子微启的腿根处,- 路深入
  她花穴之中。
  女子丰唇轻开,发出一声娇喘。
  襄王 无数次忍住想要喊停的冲动,暗自庆幸朱公未
  曾到场,不然恐是要因公殉职了。
  思想间,皇帝已从蜜穴中取出一颗樱桃。“啵”樱桃
  轻落于盏中。
  “动人春色不须多, 樱桃枝上- -点红。“他示意福贵
  将盏递于新科头甲前。
  所有人的眼睛皆聚于徐晋处。徐晋如坐针毡,自己
  初初赴宴,本以为是桩乐事,谁能料到当今圣上有此癖
  好。
  三月的春风拂面,他脸上却似被夏日流火灼烧。
  他勉强稳住心神,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哆
  嗦着接下。
  “臣谢陛下.赏赐。
  皇帝自得一笑:“还不快尝尝。
  他手抖得像秋日落叶瑟瑟掉落,牙齿打颤, 缓缓张
  开口。
  “砰- :岳平秋怒拍食案起身。
  徐晋惊慌失措,手一松,樱桃卡入嗓眼处,面部涨
  得如猪肝色,咳呛不止。
  “卿若有话,大可慢慢说,横目拍案,简直煞风
  景。“皇帝眼中期待激动的红光化成了沉郁不满。
  “进士登科, 杏园赐宴,陛下盛情,臣消受不起, 请
  准退席。“岳平秋怫然作色,拱手作揖。
  襄王心口一紧,只怕他紧接说出些悖逆之语。
  皇帝脸色发暗,问道:“卿是不喜朕的宴席?”
  岳平秋话在口中转了又转,终是忍不住倒了出
  来:“陛下身为国君,当为天下表率,如今却荒
  “郎君慎言! “左丞亦起身,朝皇帝礼了礼,“岳平秋
  心直口快,并无冒犯之意,还请圣人宽宥。
  他说罢, 也不顾避嫌,对岳平秋使着眼色。岳平秋
  右首进士亦是悄然轻扯他袍袖。
  皇帝微耷的眼皮下射出精光:“朕准汝先行离去,但
  得吃完朕赐的櫻桃。
  岳平秋站如松柏,傲然屹立。
  “卿若不食,便是抗旨。“皇帝着重道。
  他心中翻江倒海,忍无可忍,终是被逼到极处。
  他敛袍下跪,声音铿锵有力:“请圣人降罪。”
  席上肃寂,不闻鸟啼。
  “好啊,把岳平秋收监问罪。“皇帝厉声道。
  程靖寒看在眼中,无言叹息。探花郎曲江宴被治
  罪,真是旷古奇闻。
  叹。
  “吾就说他跟三哥你啊,如出一辙。“平王有意作
  襄王耐不住瞪了他,只差没把闭嘴”写在脸上。
  兰兰执鞭坐在马背上,于长坡上张望着,只待宴.
  毕,能与岳平秋说上两句。
  春浅光深,草浪起伏,她迟迟等不来想见之人。
  “哥哥!“卿兰罔顾礼节,扬起马鞭拦住了程靖寒。
  “兰儿?“他思绪一团乱麻,未及思考她为何出现在
  此处……你——宴饮结束了吗?“她一壁说着,眼睛一壁扫
  着五角亭。
  “你来这里做甚?“他拧眉道。
  “我.“兰兰低下头,不安地拨弄着绦带。
  “岳平秋,他走了吗?“她没有正面答复。
  “岳平秋他听到这个名字,脑中嗡嗡作响。兰兰目光中除了期冀,还有少女的羞赧,程靖寒顿悟,然
  头痛愈甚。
  “他被押入大牢了。“眼下还不是与她谈论怀春之
  时,他言简意赅。一
  她眼神惊骇,手上的软鞭顺势滑落,隐没于离离青
  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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