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条深绛色的纱质长带,递给沈浮桥时手指微蜷,沈浮桥觉得奇怪,便扣住他的腰朝自己怀里按了一把。
  然后他便瞬间后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宁逾:不听阿宁言,吃亏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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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难免吵架
  沈浮桥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明明方才还好好的。
  他又不可能放着宁逾不管这鱼如今是自己的, 冷了热了自己都要负责,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更没办法把他从怀里扔开。
  沈浮桥无声叹气, 用掌心托起他的脑袋, 让他仰首凝望的姿势不那么累。
  阿宁是患了温病么?脸好红。
  宁逾雾着双眸凑上来吻了吻他的下颔,软软地贴在他怀里,偏头靠着他的胸膛喘息。
  沈浮桥不得不悟了。
  他对那些事不太感冒, 做不做都无所谓。
  但宁逾现在必须先补充水分和营养。
  他抬起宁逾白皙修长的手指, 关节处微微泛起的粉意显得异常漂亮, 然而皮肤却不如之前摸起来软弹,细看还能发现微微的褶皱。
  方才胡闹得太过, 宁逾有点脱水了。
  沈浮桥假装没有看见宁逾过分渴望的眼神, 只是单纯抱着他, 让他深红的长辫垂到身前, 清心寡欲地给他系着鲛绡。
  不管宁逾如何乱蹭乱摸, 他自岿然不动,端的是一副柳下惠的架子。
  然而也隐隐到容忍的底线了。
  宝贝, 不是说要盛汤吗?你不盛我便盛了。
  沈浮桥抓住宁逾不安分的手, 很小心地避过了他手腕处的淤伤, 一边摩挲着他的腕骨一边轻声道。
  可以待会儿再盛吗?
  沈浮桥不为所动:待会儿就冷了。
  我可以用妖力让它重新热。
  沈浮桥闻言沉吟片刻,突然开口道:那方才为何不对我用妖力?
  宁逾一下傻了眼, 简直想不到沈浮桥都这时候了还能头脑清醒地想那些事,傻眼之后几乎又是瞬间炸了毛,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哥哥这说的是什么话?难不成还怀疑阿宁居心叵测吗?做那种事明明是阿宁在受累,哥哥也有尽兴,现在却翻脸不认人,要在这里兴师问罪么?
  沈浮桥不过出于好奇多问了一句, 宁逾便这样劈头盖脸地一顿反驳,实在让他很难不产生多余的想法。
  像被踩了痛脚的猫咪,张牙舞爪的。
  可爱是可爱,但如果不诚实的话,沈浮桥不会喜欢。
  阿宁。
  沈浮桥觉得周身的血液凉了一个度,他如今已经认定了宁逾,极其有限的余生里不愿意多作无谓猜忌。然而今日种种确实疑点重重,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问清楚,否则芥蒂暗生,更是无端煎熬。
  今日抓你的人,你可认得?
  宁逾眸色微沉,他额边的短发掩住了神色,从沈浮桥这个角度向下看不分明。
  哥哥干脆把我绑起来严刑拷打算了,阿宁怕不怕疼不疼哥哥皆避而不谈,只管问我认不认得抓我的人。宁逾的声音又冷又闷,像是下一刻就会哭出来似的,哥哥干脆直接问是不是我伙同外人来哄骗哥哥好了!既然不信我,又何必抱着我?!
  沈浮桥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能被宁逾曲解成这样,澄清解释也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直直愣住宕了机。
  他还没来得及想出该如何哄,宁逾便又垂眸开口。
  既然如此,你还不如把我送回南海。
  你说什么?
  沈浮桥的心仿佛一瞬间被攥紧了,又痛又麻,宁逾的手还被他稳稳地托在掌心,微凉的温度传过来,那种难以逃脱的虚妄感又逐渐笼罩了他。
  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经扣上了宁逾的咽喉。
  留满了自己痕迹的宁逾的咽喉。
  颈侧有微弱的跳动,伴随着宁逾沉声开口时声带处明显的震感,同频传递到他的指节上,顺着血□□延到心脏和大脑。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怀里人是鲜活存在的,真真切切地属于他,可以被留下。
  他顺势将下巴搁在宁逾的肩窝,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腰,双腿上压将他牢牢禁锢在怀里,是不容逃脱不容反抗的强制动作。
  宁逾的腰很窄,明明他已经好好见识过了,但每每抱起来还是忍不住感慨。
  沈浮桥的怀抱越收越紧,箍得宁逾有些疼。
  但他唇角却浮现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又飞快地被遮掩下去。
  阿宁,能不能消停些我不喜欢无理取闹的爱人。
  别叫我阿宁。
  沈浮桥偏头看了看宁逾赌气的神色,微红的眼尾和抿紧的唇线,鬼使神差地伸手揉了揉,力道不算轻,直到那软唇被揉得绯红,才意犹未尽地收了手。
  他居然会对着宁逾不堪受辱的表情兴奋。
  疯了疯了。
  那我叫你什么。沈浮桥强忍着心悸,轻轻嗅着宁逾颈侧的海潮气息,轻声道:老婆?
  你骂我?宁逾急了,一脚蹬在沈浮桥小腿上,我哪里老了!
  宁逾没穿鞋,连穿袜子都因为双脚过于敏感而被沈浮桥放弃了,此刻不轻不重地蹬上去,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别的什么意思了。
  沈浮桥眸色暗了暗,沉默了一会儿便慢慢松开了宁逾,稍稍撤身离他远了些:就是娘子的意思。
  宁逾察觉到他的动作,不大高兴,但一听他的解释,忽然又来了劲。
  没等他开口,沈浮桥便极其有先见之明地堵住了他的唇,浅尝辄止,把宁逾亲懵便离开。
  还闹吗?沈浮桥拿他没办法,被他这么一打扰,最初的思绪早就乱成一团了,饭都快凉了,还不吃么?真不知道从哪里学到的胡搅蛮缠,我很不喜欢。
  宁逾被气笑了,开口欲骂却又一次被沈浮桥堵住了嘴。
  宁逾一被吻就蔫了,紧紧抓住他的小臂,像在浩瀚汪洋里攀附一根浮木,全身心地依赖着,毫无保留地把自己交付出去。
  明明就傻得可爱。
  自己到底有什么好疑虑的?
  任何人都可能变成怪物唯独宁逾不会。
  他永远是最纯真美好的白天鹅。
  只是被自己弄脏了
  沈浮桥这般想着,痛苦与狂热便在胸口肆意疯长冲撞,搅得他五脏六腑都不得安宁。
  弄脏一只高贵的天鹅到底是罪孽还是光荣,该哀恸还是该狂笑,该及时止损还是将错就错?
  他已经快分不清了。
  最终还是沈浮桥盛的汤。
  那鲛珠粉早就溶在了汤里,宁逾也不怕被他发现自己能手捏鲛珠了。
  沈浮桥知道宁逾怕烫,便先试了试汤的温度,方才那么一顿闹下来,此刻刚好到了微凉的程度,适合宁逾喝。
  好喝吗?
  宁逾坐在沈浮桥身边,蓝眸亮亮的,面上的暴躁一扫而空,一看便是已然被哄得服服帖帖了。
  至于为什么要哄,沈浮桥直到此刻都还没想明白。明明自己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宁逾一闹他就被牵着鼻子走。
  沈浮桥无声叹气,用汤匙舀了一勺抵住他唇缝,温声道:张嘴。
  宁逾眯了眯眸,还是不太适应被命令。
  但他依然故作温顺地,启唇含住了汤匙。
  喉结轻轻一滑,便将汤咽了下去。
  沈浮桥心中微动。
  好喝。宁逾弯眸笑了笑,从沈浮桥手里接过碗,学着沈浮桥的动作,舀了一勺蘑菇鸡汤喂给他,哥哥张嘴。
  好喝便多喝些,我再盛一碗。沈浮桥握住他的手腕将汤匙带远了些,语气里似乎有些欣慰,阿宁会在吃食上想着哥哥了,可喜可贺。
  宁逾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不由得有些郁闷:阿宁明明每次都有想着哥哥。
  开个玩笑罢了,还当真。沈浮桥揉了揉宁逾气鼓鼓的侧脸,哑声失笑,我们阿宁怎么这么喜欢生闷气啊?
  因为哥哥不是好人,非要欺负阿宁才高兴。
  阿宁这么可爱,不欺负欺负怎么说得过去?
  宁逾轻轻挑了挑眉,看起来非常满意沈浮桥歪到没边的误解。
  是么他意味不明地叹了一口气,抬起眸时又是另一副羞赧的表情,那哥哥打算怎么欺负阿宁呢?
  沈浮桥在宁逾面前终究做不了那柳下惠,气血一涌便失了分寸,伸手抚了抚他的眉心:如何欺负都可以么?
  宁逾顺着他的动作在他指腹轻轻蹭了蹭,捧着瓷碗点头嗯了声,看起来乖巧极了。
  沈浮桥颇有种禽兽不如的负罪感。
  先喝汤。
  宁逾脸色一瞬间便沉了下去,眼神有些失望,不太情愿的样子。
  今天这汤大半都是你的,这焖鱼也是我专门给你做的,重新加热味道就变了。沈浮桥摸了摸他的耳鳍,安抚道,阿宁,你也知道哥哥身体不好,做饭很累的,先吃饭再说其它的行不行?等你吃完要做什么哥哥都依你,现在就先收着脾气,好不好?
  宁逾沉默片刻,轻轻眨了眨眼,伸手覆上沈浮桥枯瘦的手背和指节,喉间忽然有些酸涩:哥哥,教阿宁做饭吧。
  他顿了顿,勉强稳住了声线。
  虽然阿宁总是笨手笨脚的,但阿宁会认真学,以后就让阿宁照顾哥哥,好吗?
  沈浮桥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垂眸静静看着宁逾澄澈的双眼和微蹙的黛眉,简直心都要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浮桥:男人不坏,老婆不爱。(bushi)
  宁逾:老公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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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似是故人
  此刻他有很多种回答可以选择。
  宁逾是负责貌美如花的典型代表,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让他做这些家务事他zwnj;做zwnj;个翻车,届时只会留下zwnj;个更糟糕的结果等他处理。
  况且他身份尊贵, 不是该做这些事的人。
  他完全可以挑明宁逾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或者换一种温和的方式劝他远离厨房,但他只是静静地看了宁逾一会儿,忽然笑着叹了口气, 凑上去轻轻啄了zwnj;口宁逾的唇。
  阿宁好乖啊。
  他都快舍不得走了。
  由爱生忧怖, 沈浮桥在爱上宁逾之前未曾畏惧过死亡, 未曾担心过身后之事,甚至觉得那应该是一种不错的解脱。
  但是如今
  哥哥不要蹙眉。宁逾把瓷碗搁在沉香案上, zwnj;只手伸出去想要抚平沈浮桥的眉心, 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 让他的掌心熨帖在自己的心口, 否则阿宁这里会很疼。
  沈浮桥感受到他坚硬的逆鳞下缓缓跳动的心脏, 忽然一阵惆怅。
  zwnj;个无伤大雅的小习惯而已,阿宁不用大惊小怪。先吃饭吧, 再不吃真的冷了。
  那哥哥是答应了吗?
  沈浮桥故作不懂:答应什么?
  教我做饭!宁逾闷闷不乐。
  沈浮桥戳了戳他微微鼓起的脸颊, 好奇道:会不会zwnj;不高兴就爆了啊, 小河豚?
  哥哥不要拿那种毒物和阿宁相提并论。
  沈浮桥久违地想起了原著里宁逾的人设。
  毒辣狠戾,不择手段。
  初见时带着固有的滤镜看着他, 还以为是一株极端危险的罂粟,剖开内里却发现是一束热情的红玫瑰,或者是一朵可爱软萌的小白兔狸藻。
  难道他的出现不仅改变了宁逾的命运轨迹,还能在短短一个月内把主角的人设给崩坏?
  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宁逾见他走神,气他跟自己说话都不认真,砰地一声顿了顿碗:哥哥不答应, 阿宁就绝食!
  沈浮桥倏然回神,忍俊不禁:那阿宁的牺牲真是太大了。
  宁逾不傻,听出他的揶揄,忿忿地踢了他zwnj;脚。
  吃饭就吃饭,调什么情?沈浮桥实在受不了宁逾这挠痒痒式的踢人法,力图帮宁逾改掉这个坏习惯,于是伸手按住了他的腿,肃声道,再这么踢我,就把你扔到山下去,喂野猪。
  宁逾天生反骨,沈浮桥不让他踢他偏要踢,还要在沈浮桥的小腿上踩来踩去,赌气似的,力道很轻,但不容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