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沫微怔。
所以,他一早也就知道了覃兰。
她下意识的脱口问道:“你同意了?”
傅氏的代言,就算艺人亲自过来,也不可能直接见到总裁,那女人不过一个刚出道的新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待遇。
“考虑中。”男人如实相告。
乔以沫刚想说一句傅氏啥时候堕落了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新人,但又想到他请谁跟他有什么关系,然后又把话全部咽了回去。
“为什么不问了?”盯着她很久,男人自然看出她转变的心思。
乔以沫撇开视线,喉咙干涩,“跟我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男人掐着她的下巴又将她的脸摆正,波澜不惊的道:“你不觉得她很像一个人吗?我不是说长得像,是她的气息。”
乔以沫一听就扯唇笑了,讽刺道:“你不会是想跟我说,你在她身上看到了谁的影子了吧?”
男人凝视着她片刻,在她想要逃开的眼神中竟然嗯了一声。
她怔了几秒,刚要出言嘲讽,就接着听到他平静的说,“她在模仿你,虽然气息到了,但没有神韵,其实并不像。”
“……”
她微愕住。
模仿她?
他这么一说,乔以沫才恍然想起来,难怪她第一眼看到那女人就有种熟悉的感觉,尤其她笑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妆容的缘故,更像她早些年青涩的样子。
那个覃兰为什么要模仿她?
心中疑惑着,但她还是撇撇小嘴道:“我有那么作吗?她那矫揉造作的样子恨不得要贴到你身上,应该说是跟你身后的那群女人很像,而不是跟我。”
傅司年好笑的看着她,轻哼,“你以前不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恨不得挂在我身上?”
“你都说了是以前。”
“那以后换我贴着你。”
“……”
乔以沫懒得搭理他了,扭头看向窗外,顿了一下,“你要带我去哪?”
“回家。”
“……”
女人愣了几秒,脸色立即一变,“谁要现在回家了?”
被他一打岔,她差点忘了正事。
“我问你,是不是你把时安弄到沙漠去的?”
“他告诉你的?”男人捏着她软软的小手,轻描淡写的道。
乔以沫挥开他的手,皱紧眉头,“没人告诉我,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你做的。”
被挥开的大掌又扣上了她的腰,男人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极其浓稠,“沫沫,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我做的?”
“除了你还有谁?”乔以沫直直的对上他的眼睛。
傅司年的脸色终于变了,“你以为我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是……”乔以沫说着忽然顿了一下,随后抿紧红唇,叹息般的道:“我们俩之间的事,你能不能不要牵扯第三个人?时安至始至终都没做过什么,你非要耍这种阴暗的手段吗?”
“阴暗?”傅司年将她扣紧在怀里,唇瓣贴着她的额头,唇角勾起的笑容有些阴凉,嗓音带着几分诱惑,“沫沫,是谁把他扯进来的?两个人的事,你如果一直都有这种觉悟,我也不用费那么多心神了。不过是让他去沙漠拍戏,又不是让人把他撞残了。”
撞残?
乔以沫脑中一瞬间就想起当年佟安晴对眉婉做的事,脸色一下怒了,冷斥,“你把他送到那种破地方跟撞残他有什么区别?躺在医院里也比在沙漠里一点点病死好过千倍吧?我跟他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他帮过我那么多次,我只是感激他,你有必要做这么绝吗?”
病死?
傅司年一下眯起了眸子,眼底一点点变得深沉。
随行的医疗团队不够他用的?
“你明知道他帮你不是为了要你的感激。”
就要要感谢那也是他来做,他的女人用不着跟任何男人牵扯上关系。
乔以沫当然知道,但除了感激她给不了任何,也只能以此来减少心中的愧疚。
默了两秒,她突然正视着他,“让他回来,不然,你想看到我亲自去找他?”
她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但如果时安继续待在那里,很有可能会没命,她现在终于明白那天晚上冯导为什么会来找她了,他只是在担心自己的儿子。
陆子延也知道这事,唯独她傻傻的以为他真的是去拍戏的。
听到她要亲自去找他,傅司年此时的情绪一下降到今天最低点,俊脸森冷的有些吓人,“这么久没见,你来找我是为了他,我不放人,你就要跑去找他,乔以沫,你还在跟我说你对他没什么?”
他因为有事要忙,也有心要故意晾着她,所以一个月硬是忍着没去联系她,当他刚才在大厅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心底是高兴的,很高兴。
他想她,也不假,有些时候一旦明白一件事,心底就会不受控制的冒出许多情绪,疯狂滋生,他甚至明白那种情绪是因为什么产生的。
就如同他此时,真的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舍不得所以也只能忍着。
乔以沫心底一颤,看着他一时没说话。
她当然不会亲自去,不过是故意威胁他,就算要去也是让陆子延去。
气氛紧绷的像是一根弦随时都有可能被拉断。
她抬眸看着他阴沉如水的俊脸,眼底的复杂一点点溢出。
明明很想他,明明很想每天都能见到他,也明明很喜欢他现在时不时的哄她,但她就是没有勇气再去坦诚什么。
当他说爱她后,一个人的折磨也变成了彼此折磨,说实话,她不愿意看到这样,她宁愿他还像以前那样总是对她冷嘲热讽不冷不热的态度。
轻轻抚平他皱着的眉头,她像是没有力气与他争吵,将头靠在他胸口,低低道:“让他回来吧,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会内疚一辈子。”
“腿长在他身上,我又没拦着,他想回来随时都能回来。”男人的声音很紧绷,看着前方的眸子掠过一丝阴沉。
看来他这次低估了他。
“那么远他一个人怎么回来?”乔以沫抬起小脸,看着他坚毅的下巴,道:“你撤资,那边的团队自然就回来了。”
“……”
傅司年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下,语气极度不悦的道:“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弱鸡,你真以为他没本事回来?”
如果一个沙漠就能困得的住他,早在三年前,他就把他丢过去了。
乔以沫忽然安静了好久,闭着眼睛,心头到底是软了下来,搂着他的脖子,用额头轻轻蹭着他的下颚,低低道:“我不在乎他有没有这个本事,我只是不希望你那么做。我跟冉冉在法国的三年,他如果真的想做什么也不是没有机会,他尊重我,我自然也应该尊重他,你是冉冉的父亲,不要那么没气度。”
因为她放软的态度,僵硬的气氛微微被打破,男人脸色也缓和了一些,凉凉的道:“我还是你的男人,你指望我对自己的情敌有多大气度?”
乔以沫在心里哼哼,真是会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