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回在医院里, 楼月和庄澜看到桑酒对温季瓷的态度后,就好奇得不得了,一直想找桑酒问个明白。
可是桑酒要么是在温季瓷的房间, 要么就是去温季瓷房间的路上。
桑酒哥哥就在桑酒边上, 她们敢问出口吗。
直到桑酒空出了时间, 庄澜她们才终于有了满足好奇心的机会。
桑酒刚走进包厢,就被人一把拉到了座位上。
“快从实招来,你和你哥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桑酒这才意识到, 她跑温季瓷的病房跑得勤快,却忘了和她朋友解释。
毕竟网上的新闻全被温家封锁,剧组那边也极为配合, 没有走漏一丝风声。
网友们都只以为是她的助理救了她,不知道温季瓷的真实身份。
桑酒没急着告诉她们真相, 而是假意露出了一副受欺负的模样,肩膀微塌, 脖子垂着,视线放在自己的手上。
“还不是我哥逼我伺候他, 我能反抗吗?”
说完, 桑酒还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庄澜脱口而出:“温太子这是要逼良为娼啊!小酒你可千万别从啊!”
连桑酒都佩服庄澜乱用成语的境界, 戏都忘记演了。
庄澜也意识到自己的口误, 尴尬地咳了两声:“意思差不多, 别计较这么多。”
“我帮你去和温季瓷理论。”
楼月作势起身, 一副要去干架的样子。
可站起身了她又开始有些慌了,单枪匹马地杀进温氏集团质问温季瓷, 她哪真敢呢。
没想到房间里安静空荡得跟没人似的。
竟没一个人阻拦。
桑酒和庄澜都笑眯眯地看着她, 用眼神来鼓励她的勇敢行为。
“我还是不敢。”楼月笑了笑, 缩回了自己的小脚, 坐回位置,“我这不是等你们拉我呢?”
“要不你就这么从了吧。”楼月马上转变了话锋,“反正是你哥,你做牛做马也不亏。”
桑酒也不吊着她们了,直接实话实说。
“我哥是我救命恩人,要不他在威亚下面接住了我,我早就没命坐在这里了。”
突然得知真相的楼月和庄澜,一时没反应过来。
所以,网上说的那个助理是温季瓷!
先不说温季瓷救了桑酒这事,因为碰上家人出事出手救一下也是有可能的。
那么温季瓷又是怎么去了桑酒的片场呢?
又不是领导巡查,难道还是专门看桑酒拍戏去的?
这头桑酒还在夸着温季瓷,几乎不带重样的。
“我哥大人有大量,什么事都做得完美。”
“之前你好像不是这样说的。”楼月忍不住弱弱地反驳一句。
“你不是经常和我们抱怨,你哥脾气坏,还老是和你对着干,嘴上不饶人……”
桑酒发现自从她和温季瓷和好后,她听不得温季瓷的半点坏话,就算是她最好的朋友也不行。
她立即叫了停。
“打住打住,那是我年少不懂事判断错误,现在我知道了,我哥什么都好,不接受反驳。”
“还有,以后说话记得注意措辞啊。”
桑酒发言让庄澜和楼月一脸懵住,她们怔怔地看着满脸带笑的桑酒。
刚才说的可是当初桑酒的原话,可不是她们随意捏造的。
果然,哥控的人惹不起。
这时,桑酒放在旁边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她先是轻瞥了一眼,一看到屏幕上名字,立即换了态度,把手机拿到了自己面前。
[在哪里?]
是温季瓷向来的口吻,言简意赅。
桑酒一点没觉得被管着,反倒很乖地汇报。
[和朋友吃饭呢。]
楼月看到桑酒这副模样,还以为她鬼上身了,对着手机也能笑得这么甜。
[需要我来接吗?]
桑酒的手机再振动,温季瓷的信息又发了过来。
原本桑酒想着说不用,但是她瞥了一眼楼月她们,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编辑好的短信被她删了,而是发了她现在的位置。
她们不是好奇她和温季瓷关系怎么就变好的吗,现在刚好让她们看个够,不过之后的反应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
桑酒锁上屏,把手机放回桌上,故意卖了个关子,她怕现在说出温季瓷的名字,楼月她们就会找理由离开了。
“待会有个客人要过来。”
“什么客人?”
“来了你们就知道了,你们也认识的。”
桑酒叫来了服务生,点了一盅莲子百合银耳汤。
被蒙在鼓里的庄澜她们一听桑酒点的汤,心里有了个大致的念头。
哦,原来等会过来的客人是个女的。
直至包厢的门被推开,温季瓷挺拔料峭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她们才意识到桑酒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想要质疑的话堵在了喉咙口。
温季瓷长身而立,当他的长腿迈进房间的那一刻,空气不可避免地稀薄了几分。
不窄的包厢也瞬间变得黯然失色,好像容不下这尊不食人间烟火的大神。
桑酒坐在外圈,温季瓷也不用挪动太多位置,径直走到了桑酒的身边。
坐下的时候,他的身子和桑酒还留着一些空间。
却莫名地,让人生出几分异样来。
两人的姿势正常地如同普通兄妹,之间的磁场却透着些许不平凡。
关系是亲近了,可是也太近了。
而已经吓到快窒息的楼月和庄澜,完全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她们安静地像是被堵上了嘴,没人让她们不说话,可她们偏偏自个不开口。
一时之间,包厢里就剩下了桑酒的说话声。
她把刚才提前点好的莲子百合银耳汤推到了温季瓷的面前。
“吃这个,我特地帮你点的。”
温季瓷向来不喜甜腻的东西,眼前这盅汤是桑酒爱吃的,桑酒本着分享的态度,硬是想让温季瓷尝一下她喜欢的东西。
可能是温季瓷抗拒得太明显,桑酒颇有些遗憾地想把汤给拿回来。
“不喜欢就算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温季瓷不喜欢吃,楼月怕桑酒被温季瓷灭口,立即壮着胆子给她使了个眼色。
温太子是你能强迫的吗!
桑酒接收到了来自求生欲极强楼月的警告,还没等到她把汤拿走。
温季瓷蓦地伸出了手,浸在光晕中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此时的行为却透出了他对桑酒的无限宠溺。
仿佛在桑酒这里,温季瓷所谓的准则彻底消失,无论桑酒朝着他的底线靠近多少步,他都能为她一退再让。
桑酒察觉出温季瓷对他的包容,她试探性的举动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她立即殷勤地递上勺子。
“哥哥,小心烫。”
楼月难以置信地看着温太子拿过了勺子,开始品尝起与他气质完全不符合的东西。
她瞬间觉得不是桑酒疯了,就是她疯了。
“刚才我们正说到你呢。”
桑酒用手撑着下巴看向温季瓷优雅的动作,特别赏心悦目。
楼月和庄澜一听桑酒这话,难掩惊恐地看着桑酒,眼神再次发出了强烈的警告。
这会害死人的,你知道吧?
温季瓷眉峰微拢,咽下了甜腻的味道,放下了勺子。
他忽的伸出手,手臂闲闲地搭在桑酒的背后,状似无意,却难免流露出几分暗藏的占有欲。
温季瓷偏头看向桑酒。
“说我什么了?”
庄澜怕桑酒说些不该说的,她立即抢在前头开口:“小酒她正夸你呢。说你人长得帅,能力强,玉树临风,没一个人能比得上你的。”
庄澜气都不带喘把话全部说完,生怕一个呼吸,就再没说话的机会了。
连桑酒都被庄澜的求生欲给惊到了。
拍马屁是这么拍的吗,过了吧,之前也没见她这么能说会道。
桑酒不由地把视线在庄澜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庄澜脸上带着笑,桌底下的脚却迅速地伸了出来,踹了桑酒一脚。
平日里,温季瓷喜怒难辨,情绪向来不言于表,如今寡然的眉眼间竟多了几分愉悦。
他破天荒勾了勾薄唇,甚至还回了桑酒一句。
“多谢夸奖。”
庄澜瞬觉受宠若惊,不过她知道这马屁拍对了。
好在桑酒没想让楼月和庄澜不自在太久,温季瓷来了一会,她就准备跟他回家。
庄澜她们还特地跟了过去,要把他们送到停车场。
停车场的风很静,依旧蔓延着冷意。呼吸间,薄雾散开。
桑酒一眼就认出了温季瓷的车子,她小跑过去,细高跟敲起哒哒声。
桑酒回头朝楼月她们挥了挥手,楼月和庄澜停下步子,只是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往前。
温季瓷腿比桑酒长,自然步伐也比她快。他比桑酒快几步走到了车子旁,他先开了副驾驶门,等着桑酒过来。
桑酒看到温季瓷这样,加快了步子,笑眯眯地坐进了车里。
身侧的车门还没合上,桑酒拉过安全带,准备扣上。
许是天太冷了,桑酒的手有些冻僵了,手指不太灵活,她摆弄了一会都没扣好。
桑酒正想搓下手暖和暖和,温季瓷忽然倾过了身子,左手搭在桑酒身后的车座上,随即俯下身。
他没开口让桑酒把手移开,而是毫无预兆地覆在了桑酒的手上。
距离瞬间拉近。
停车场的光线本就暗,交叠的阴影压下。
桑酒一抬眼,只见朦胧的光影中,温季瓷的唇边微勾,碎光隐在他脸色的一角。
短暂停留,温季瓷就收回了手,直起了身子。
桑酒微微恍惚,随着温季瓷的离开,柔光又重新落在她的脸上。
光线流转,进了桑酒的眼睛,她立即回神。
“谢谢哥哥。”
温季瓷帮桑酒合上了门,然后绕到了另一侧。
不一会,车子扬长而去。
楼月和庄澜没急着离开,车子从她们的侧前方驶远。
看到温季瓷和桑酒之间的互动,她们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个念头,却也没往深处想。
她们只觉得两人果然是男俊女美,实在是太养眼了。
只不过可惜温季瓷和桑酒是兄妹,即便是再养眼再相配,也没可能在一起。
桑酒倒是没想到,她两个最好的朋友,差一点就成了她和温季瓷的cp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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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行知和桑玫对桑酒他们关系变好乐见其成。桑玫还提醒桑酒,有空的时候和温季瓷一起去趟老宅。
毕竟桑酒还从来没有和温季瓷一起去见过温老太太。
温老太太住在老宅,和温季瓷的伯伯温顾庭住在一起。
温季瓷的爷爷已经去世好几年了,在去世之前,他把公司公平地分给了温顾庭和温行知。
两人同时都分到了温家的产业,经营的方向却不同,他希望他们在他死后可以不起争纷,同时也能相互扶持。
温老太太在爷爷死后,精神开始变得恍惚,清醒的时间时长时短。
而桑酒刚来温家时,温奶奶不识人了,却还抱着桑酒叫孙女,就像是亲孙女一样,连温季瓷的伯伯都夸她们有缘。
桑酒推开了卧室门,温老太太坐在茶几旁的摇椅上,
温老太太虽然年龄大了,但依旧能从她的脸上窥出几分她年轻时的模样。
头发尽白,却干净整洁地挽在脑后。眼睛也已经变得些许黯淡,却时常带着笑。
“奶奶,我来看你了。”
桑酒小女孩作态地黏在了温老太太身边,像以往一样撒着娇。
温季瓷站在桑酒身后,他不像桑酒一样感情外放,但他寡冷的线条明显柔和了不少。
“奶奶。”
以往这个时候,温老太太就抱着桑酒不撒手了,现在却有些愣住,没什么反应。
这还是第一次,温老太太没立即把桑酒认出来。先前无论是她清醒的时候,还是不清醒的时候,她都能第一时间叫出桑酒的名字。
温老太太眯着她那双已经开始变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桑酒。
她的视线先在桑酒面前停留一会,又在温季瓷身上停留一会,就这么来来回回地在两人身上转。
桑酒觉得奇怪,刚想开口问。
温老太太眼睛忽的一亮,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下一秒,她主动拽紧了桑酒的手,满脸都是惊喜。
“哦,我晓得了,你是我们小瓷的女朋友。”
温老太太即使在出现痴呆症状前,也没见过温季瓷带女朋友回家,更别说之后。
温季瓷向来是独来独往,只身一人。
许是温老太太精神恍惚了,还依稀把这件事放在了心里。
桑酒彻底怔住了,她没想到自己头一次和温季瓷一起过来,反倒让奶奶认不出她来了,更严重的是,奶奶竟把她认成了温季瓷的女朋友。
从桑酒进温家那一刻起,她就把温季瓷当做了自己的哥哥。
温老太太的话过于突然,让桑酒的头脑一片空白,她的眼神也很空,竟不止落向何处。
有些茫然,有些无所适从。
如果她和哥哥……
桑酒立即摈弃了这个念头,让它彻底消失在脑海尽头,像是从来没有被想起过。
这个可能性,她不敢想,她也不会去想。
温季瓷同样一怔,他第一个反应是先去看桑酒的反应。很显然,他从桑酒的脸上解读到的不是他想要的。
有惊讶,有抗拒,有不安。
独独没有欣喜。
只一瞬,他从天堂重新落到了地狱。
无端地,温季瓷的心底滋又生出细密多余的念头。
就像是他和桑酒原本看似永不相交的平行线,虽然无法实现,却因为这一瞬间,有了相触的可能。
越来越迫切的想法被温季瓷压了又压,旁人再看向他的时候,已经读不懂他眼底的情绪。
温季瓷就站在桑酒一步开外的位置。
他半阖着眼,静静地看着桑酒的仓皇失措。
桑酒知道奶奶愿望就是看着她的孙子孙女能够幸福成家。但她总不能因为奶奶精神状态不对劲,而这么哄着她应下来。
要是现在不解释清楚,以后就更说不清了。
桑酒握住温老太太的手,极为耐心地解释:“奶奶,你认错人了,我是小酒,不是哥哥女朋友。”
平日里温老太太也能听得进话,偏偏这次却不听劝,认了死理。
“不可能,你明明就是小瓷喜欢的人,奶奶的眼睛很精的。”
温老太太觉得自己绝对占着理,他俩刚进来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
她一看她孙子的眼神,就能猜到他心里想些什么,在意些什么。
这下桑酒急了,她立即求救地看向温季瓷。
“你不解释解释,奶奶都误会了。”
温季瓷仿若浑然不觉,他的态度又恢复了散漫,明明主人公是他,他却事不关己的模样,无视了桑酒的话。
“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话音落下,温季瓷饶有兴趣地看着桑酒的脸色变化,丝毫没有半点要替她辩解的意思。
温季瓷的唇角却扯出一丝笑来,好整以暇地望着桑酒,等待着她下一步的举动。
桑酒简直不知道说温季瓷什么才好,他现在这样自然而然的态度,好像是她小题大做了。
关键时刻还是不能靠温季瓷,还得由她解释。
不然温季瓷这模棱两可的话语,她还能解释得清吗?
“奶奶,我是温季瓷的妹妹,不是他的女朋友。”桑酒拉着温老太太的手,一字一句讲得特别清楚,生怕自己的意思表达错了。
温老太太连话都没听完,就摆了摆手。
“不对不对,你别以为我不清醒就可以忽悠我,什么哥哥妹妹的,我们老一辈不兴这一套。”
温老太太还指了指温季瓷:“你们喜欢就在一起呗,还有什么比两个人好更重要。”
温老太太固执地不得了,她看桑酒不应承,像是孩子似的抿着嘴,不开心表现得显而易见。
温季瓷在桑酒抵不住的时候,才慢悠悠地蹲下身,在桑酒的耳畔耳语了一句,声音轻飘,穿过空气。
“你难道想让奶奶失望?”
桑酒震惊地望着温季瓷,他这说的是什么话?哄奶奶也不是这个哄法啊。
桑酒用眼神警告了他一眼,你怎么也跟着闹?
温季瓷偏了偏头,别开了眼,忽略了桑酒的控诉。
而下一秒,桑酒的手上忽然覆上了另一只手,她下意识垂下眼看去。
修长的手指微微张开,将她的手包裹进了手心。
不知何时,温老太太拉过了温季瓷的手,将两人的手合在了一起。
“她是个好姑娘,人漂亮性格又好,陪我这个老太太说话都这么有耐心,小瓷,记得对人家好啊。”
温老太太的声音不重,却说得极为认真。
温季瓷不知是哄她,还是什么,他配合着温老太太的话,也同样认认真真地答了一句。
“我会的,奶奶。”
桑酒有些发怔,竟意外地没有反驳。温老太太这才真心实意地笑了
直到出了老宅,她才眯着眼看向温季瓷:“温季瓷,你这样是不负责任,做人有你这样的吗!”
温季瓷停下了步子看桑酒,他薄唇弯着,嘴上说得诚挚,态度却一点也不正经。
“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再去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不都是她一个人单方面地反驳吗,哼,算了。
桑酒看不惯温季瓷的态度,别开了脑袋。很快,她又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她和温季瓷又不可能是最后一次来老宅,那下次来应该怎么办?
桑酒不禁问道:“你这样骗了奶奶,那我以后见奶奶,用什么身份啊?”
温季瓷看似随意说了个回答,视线却一直放在桑酒身上。
“那要看你,女朋友还是妹妹,你自己挑一个。”
桑酒懵了,下意识脱口而出,顺着温季瓷的话问了一句。
“这还能我自己挑?”
温季瓷似笑非笑地看桑酒一眼,眼底的情绪浓得化不开,也让人看不明白。
“选择题会不会?二选一不算太难吧?”
桑酒没听出温季瓷话中的深意,她以为温季瓷是在转移话题,不再理他,直接走到了车子边。
温季瓷也不强求桑酒的回答,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车子驶离了老宅,温老太太的话像是风过无痕,看似无声无息,却悄悄地在桑酒心里留下了痕迹。
在车上,温季瓷特地告诉了桑酒,他明天要去出差的事情。
所以第二天桑酒破天荒起了个早,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打开了温季瓷的房门。
温季瓷西装革履地站在衣柜前,衬衫最上方的扣子开了两颗,一条领带搭在他的手心。
看到门口的桑酒,温季瓷稍怔,随后他开了口,微哑的声音遥遥传来。
“来,帮哥哥系个领带。”
桑酒迟疑了几秒,还是如同受了蛊惑一般,上前接过了领带。
温季瓷身量高,桑酒只能踮起脚,温季瓷却极为自然地弯下了他的脖子,将最没有防备的一面展现到桑酒面前。
领带缠着桑酒的指尖,暗格花纹掠过她手上的肌肤。
还没开始动作,桑酒握着领带的手一停,她思绪缓缓散开,恍然回到了昨天,原本被遗忘的话再次清晰可闻。
一言一语勾勒出了简单却没有可能的未来。
桑酒突然意识到了一点。
此时她和温季瓷的这副姿态不像是兄妹,更像是一对新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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