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她以后怎么敢去擦,稍微一个不注意,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怕是都要赔进去了。
  “小,小姐。”李嫂哆哆嗦嗦,“这么贵的花瓶,摆出来不好吧,万一要是磕着碰着,您说是吧。”
  “没事。”顾栀选好几朵花插进去,拍了拍手,觉得很好看,“我买了好几个花瓶呢,这个碎了就去再拿一个摆出来。”
  李嫂:“那剩下的那些花瓶……”
  顾栀:“一两万,没多贵。”
  李嫂:“………………”
  想辞职。
  顾栀对自己插的花越看越觉得满意。然后想到仓库里自己买的那一堆古董,从花瓶到字画,一应俱全。
  顾栀想这应该也不算乱花钱,只要是花的有价值,有意义,达到了她的目的,就不算乱花钱。
  现在外面再也没有报纸阴阳怪气地说她了。
  她以前还怕自己乱花钱,结果从中奖后她的钱钱是越花越多,珠宝行唱片公司还有成衣店都在给她赚钱,现在资产都快翻倍了,别的不说,光一部《明月赞歌》就赚了上百万,反正她的钱放银行是放着,拿一百万换成古董,放在仓库里也是放着。
  只是这么放着只有她一个人欣赏也怪可惜的。
  欧雅丽光地方大房间多,顾栀特意开辟了一间大房间,买了几个红木架子,专门来放自己的古董。
  下午霍廷琛来给她上课的时候,顾栀特意邀请他去看看自己的古董。
  顾栀的课业已经学到小学五年级了,快要小学毕业了。
  霍廷琛从报纸上看到了顾栀壕掷百万大洋的消息,觉得这女人幼稚的可爱,她哪知道什么古董,为了炫个富,买了那么多。只是这是她自己的钱,他也不能说什么。
  她开心就行。霍廷琛现在一切都用这个理由让自己接受,只要顾栀开心,怎么样都行。
  “别人看我可是要收钱的。”顾栀拉开门,让霍廷琛进去。
  霍廷琛本来还想象着顾栀要怎么放她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结果在看到里面后,一阵头疼。
  上好的红木架子,每个格子里面都摆着东西,瓷器玉器俱全,满满当当,杂乱无章。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甚至会以为这是哪个杂货铺的货架,价值连城的宝贝,愣是被她摆出了杂货铺的水准。
  顾栀问:“好看吗?你看一看,喜欢什么,我可以送给你一件,不用跟我客气。”
  她可真是太大方了。
  霍廷琛听后扯了扯嘴角:“谢,谢谢。”
  顾栀:“不客气。”
  霍廷琛在顾栀的惨不忍睹的展柜上粗略扫了一下,最角落的一块看起来不太起眼的玉璧,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霍廷琛在那块玉璧前蹲下来。
  顾栀没想到那么多好看的东西霍廷琛不看,竟然被一块不起眼儿的玉吸引了注意,也跟着蹲下来:“你喜欢这个?我可以送给你。”
  她当时本来没想买这块玉的,只是一时买昏了头,有的没的全收入囊中了。
  霍廷琛:“我可以拿起来看看吗?”
  顾栀:“可以。”
  霍廷琛小心翼翼拿起那块玉璧,托在手里仔细看了看纹路和造型,然后再把东西放回原处。
  顾栀:“怎么了?”
  霍廷琛拉着顾栀站起身,问她:“这个你卖吗?”
  顾栀:“卖?”她说,“你要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霍廷琛摇摇头:“不是我买,是别人买。”
  顾栀:“别人?谁啊?你怎么知道别人会买。”
  霍廷琛笑了笑,发现顾栀还挺会买东西的。
  顾栀觉得霍廷琛这种人肯定不会安什么好心,噘着嘴说:“我不卖给洋人,再多钱也不卖。”
  霍廷琛似乎没想到顾栀会说这个,于是问:“为什么。”
  顾栀:“我听顾杨说前清的时候,洋人到咱们的地方来,烧杀掳掠,抢了不知道多少的奇珍异宝,他们国家的博物馆里全都是我们的宝贝,洋人喜欢咱们的宝贝,现在不敢明抢了,就来买,多少中国人贪财,卖了好多宝贝给洋人,把咱们的东西拱手送到了别人的地盘,都是坏蛋。”
  顾栀说着又看了霍廷琛一眼。霍式有码头,做进出口生意,霍廷琛认识很多洋人,肯定有很多洋人想要的。
  霍廷琛听着顾栀的话,微微一怔。
  然后笑了出来。
  他眼里都是赞赏,发现顾栀跟他想一块儿去了,说:“咱们的宝贝,不卖给洋人。”
  顾栀:“那你卖给谁?中国人?”
  霍廷琛点点头,又拉着顾栀去看她的那块玉璧:“这个东西本来是一对,你只买到了一个,还有一个在另一个人手里。我之前去南京的时候见过另一半,他一直想把这对玉璧收全,所以你可以卖给他。”
  顾栀没想到还有这种事:“真的?多少钱?我可是花了一万块买的。”
  霍廷琛:“他托我在上海帮忙打听打听,无论多少钱,都要买到手。”
  “所以你可以开个价。”霍廷琛笑了笑,“要买你这半玉璧的人很有钱,价格你可以随便开,他应该不会还价。”
  顾栀吃惊地张着嘴。
  “有,有你有钱吗?”她问。
  霍廷琛想了一想:“不一样,我们的身份不一样。”
  顾栀脑袋一懵:“那让开多少价啊。”
  霍廷琛觉得顾栀这辈子实在是带财运:“没事,不着急,过一阵子他会来上海,可以到时候再谈。”
  顾栀点点头。
  霍廷琛决定把顾栀弄得像杂货铺一样的古董架子好好给她收拾一下。
  他又重新定制了几个架子,把东西都分门别类地摆好,没有摆满,每个架子上就那么几样,但是看起来却十分恰当。
  顾栀看到被霍廷琛派人重新归置后的东西,不得不承认这男人有些方面确实比她强一点,怪不得她说自己弄的怎么怪怪的,被他这么一摆,就跟她当时在展览会上看得的一样,一看就让人想买。
  顾栀想到了她的织阳成衣。
  最近生意倒也没有掉了,只是跟之前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新一季的衣服和配饰根本没有卖出去多少。
  顾栀把这个珍宝博览会的主意发散了一下,想能不能搞个衣服展览会,把衣服摆成一看就让人很想买的样子,不等着顾客来店里,而是主动邀请顾客来看新款。
  也不知道这个方法对于古董好用,对于衣服来说好不好用。
  裁缝做衣服时有人形模型,顾栀搬了几个人形模型,把新款都穿在旗袍上,然后把模型摆在一起。
  看到是挺好看的,只是邀请顾客来看这些,难免无趣。
  顾栀一阵发愁,想要不把神秘富婆的身份搬出来再用一下。可惜她现在当歌星是个傍大款的,当富婆,是个养了五个小情夫,还有一个特别独宠的。
  顾栀把目光瞄向了那个被歌星傍的“大款”以及“神秘富婆的独宠”,问他有什么建议没有。
  霍廷琛不明白顾栀为什么对一家成衣店那么上心,她也并不缺成衣店赚的钱。
  顾栀给他打了个比方:“就好比如说你有个儿子,你从小把他养到大的,已经有感情了,当然希望他越来越好,难不成养了一半,觉得自己不缺儿子,所以就扔了吗?”
  霍廷琛听得微微惆怅。
  顾栀什么时候才给他生个儿子。他甚至有些后悔,之前那三年因为太多的顾忌,没有让她怀孕,否则今天可能就是另一种结果了。
  父凭子贵也说不一定。
  他想到这里又苦笑。他应该脚踏实地,先把歪脖子树哄好,歪脖子树都不让她碰,哪来的子。
  霍廷琛还是不死心地问:“你真的不记得那天晚上说过的话了吗?”
  顾栀有些不耐烦地摇头:“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记不起来。”
  “好吧。”霍廷琛叹了口气。
  他虽然在美国读的书,但是假期也去过不少国家,他曾经去过欧洲,在法国,去的时候正值四月,看到不少设计师和品牌在宣传新品。
  模特穿着新衣服走在t形台上展示衣服,两边坐着顾客和记者。
  上海一直没有人这样做过,不知道是因为不知道,还是因为不想学西洋。
  霍式旗下的华成纺织厂开始做成衣之后便一直想这样试试的,但是现在,顾栀貌似比他更需要。
  霍廷琛似乎在想什么。
  顾栀看着他深思的样子,问:“你想到什么了吗?”
  霍廷琛随口答:“父凭子贵。”
  顾栀:?
  作者有话要说:  巴黎时装周开始于1910年。
  第61章 第六十一天踹了
  话出口后霍廷琛才恍惚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说错了。
  他立马一阵懊恼,然后对上顾栀震惊中又满是怀疑的脸。
  顾栀不由自主地低头往自己小腹处看了一眼:“你刚刚说什么?什么什么贵?”
  霍廷琛掩唇干咳一声:“我是说你可以这样,关于成衣……”
  顾栀打断他:“我没有问你这个,我问你刚刚说的是什么贵。”
  霍廷琛:“我以前去过一趟欧洲,那里……”
  顾栀气鼓鼓:“到底是什么什么贵,你不要给我转移话题。”
  霍廷琛:“………………”
  顾栀不等他回答,跑过来一把扯住男人的领带,眯起眼,质问道:“你说的是不是父凭子贵。”
  霍廷琛被扯住领带,不由地往下低了低,样子像是默认。
  顾栀得到默认的答案后直接把霍廷琛的领带在手里挽了一圈,本来准备骂这男人一通,让他不要总是搞不清自己的身份,但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最后只汇成一句咬牙切齿的:“霍!廷!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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