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彬原本所有的疑惑和顾虑,随着目睹他从脖间取下的琉璃的情绪变化而烟消云散,脸上的欣慰浮出。他隐忍地注视着他,坚定口吻说:“这是我母亲临终前交给我的”。
“你母亲……你母亲到底是谁,她现在在哪?”付子杰眼眸的惊喜与期待早已溢满,握住他双臂的力度再次加重,颤抖从指间传来。
张宇彬从钱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被自己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的照片递到他眼前,忧伤地自语着:“不在了“照片上的人慈祥温婉,仿佛时光里褪不去的珠宝,散发着温柔。
“妈妈…….”积攒心中的无数的言语瞬间变得苍白无力,即便从小就隐约清楚真相的付子杰,在事实面前他还是无法控制期翼落空的那一刻的空虚悲怆。他接过照片的那一刻泪如泉涌,像个孩子一般委屈地大哭。关于所有母亲的记忆,从小他只能通过六妈的只言片语在心中默默地描幕,而唯一的一张母亲的照片也是六妈偷偷给他藏起来,生怕让付天衡撞见,或许没有人再如他一般思念母亲竟要如此地小心翼翼。
即便从小生活优渥,但他像所有的孩子一般,渴望母爱,如同鱼离不开水,人离不开空气,每一次听到同学嘲笑他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时那份无助脆弱,如同坠入深渊中,令人绝望和窒息。
张宇彬蹲下身,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肩膀,试图通过手掌的力度安慰着这个男孩。
许久,付子杰转过头偷偷擦拭掉泪水,沙哑着声音问:“所以你是我找了二十年的哥哥……你是我哥哥,哥哥”
听着这一声“哥哥,哥哥”的喊声,张宇彬眼眶微红,难以抑制的心疼,双臂微张,可很快理智让他犹豫地收会双臂,他开口问:“你确定我就是你哥哥?”
付子杰对他的反应感到疑惑不解,说:“怎么不是,这双虎形琉璃,还有妈妈的照片我怎么会不认识”。
“可是,我可知道,我弟弟1岁就去世了,即便现在还活着也是26岁了,你恐怕不是吧”张宇彬无比困顿地问。
付子杰面对眼前人的质疑,满怀的惊喜与热情戛然而止,张宇彬透过他的双眸捕捉到男孩一闪而过的伤心和失望,他结结巴巴地解释“不……不……我不是不承认你是我弟弟,只是有太多的疑问我没法理清……”
付子杰恼怒地扯开身上白色的衬衫,两颗纽扣蹦跶一声脱落在地,露出光洁结实的胸膛,一个如胎记的虎形琉璃疤痕露了出来,他指着疤痕说:“这个疤痕就能解释你的疑问,我1岁的时候,在大家都以为我死时,付天衡将尚存一丝气息的我送去了翠屏峰,三年之后我被送回来的时候胸口上就有了这个疤,但我的身体跟1岁的时候却一点也没变化,付天衡为了保守这个骇人听闻的秘密,将家中所有的工人都辞退,只留下信得过的六妈照顾我,所以,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六妈。“
付子杰清眸定定地看向他,少年往日写满脸上的倨傲和不屑早已无影踪,只留下剑眉间的紧张。
眼镜下深邃的双眸顿时明亮,紧抿的薄唇逐渐上扬,果然正如q博士的猜测,付子杰是被一种神秘的未知的科技所救活,那个自己翻山越岭寻找和思念多年的少年如今真真切切地站在1米之远,他的一瞥一怒如此地亲切熟悉,为何自己没有早些察觉,甚至对他的存在不怀好意,张宇彬暗暗地骂着自己,随后阔步上前,极其用力地给了付子杰一个满怀的拥抱,哽咽着说:“弟弟,我相信你就是我的亲弟弟……”
付子杰感受到脖颈处压迫而来的热烈,先是一楞,便回应他一个更热烈的拥抱,二十多年不见的两兄弟,自然免不了一阵唏嘘,两人并肩而立于刚刚冲破云层而出的旭日下,暖暖地光撒在两人身上,拉长了两人颀长而挺拔的身姿。
两人相互搭着肩膀,背靠在栏杆上,聊起了母亲,聊起了各自生活的点滴,多年来你我缺席的时光汇聚成涓涓地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