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栩从爸爸身上跳下来,抱起小狗,给它介绍。
“美美,这是爸爸。”
小狗汪汪叫一声。
陆栩翻译:“爸爸,它在叫你爸爸。”
陆季惟:“……”
小家伙早把这狗的来历告诉他。
陆季惟倒没有必须要追生二胎的想法,但是她不想生,不得不让他多想。
夜深人静,又到独处时刻。
孟青洗漱完,躺下就睡了。
陆季惟静躺着,满脑子都是她对其他男人微笑的画面。
她不太爱笑,除了对待特别熟悉的人。
越想越不舒坦,身旁那人倒是呼吸均匀。
他把她弄醒。
孟青迷糊睁眼:“干嘛?”
他躺在她身侧,手撑头,特认真地瞧着她:“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对他笑?”
她闭上眼,翻身背对他,脸蹭蹭枕头继续睡。
他戳戳她的背:“你不回答,今晚能睡试试?”
她说:“想笑就笑,哪有为什么?”
“为什么想笑,他比较有趣?”
他不依不饶地追问。
不待她答,又自顾说:“不像啊,格子衫牛仔裤,看起来木木的。”
孟青睁眼,转头看他:“就你不木,就你最有趣是吧?”
陆季惟:“你是在维护他吗?”
孟青:“你又在做什么?”
他说:“吃醋,你看不出来?”
第32章
能说出来的吃醋, 通常都是假的。
而且以孟青对他的了解,这男人异常自信, 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说他会嫉妒别人,这是不太可能的。
然而就是这种似真非真, 贯会迷惑人心。
再早个几年,她指不定就被迷惑。
现在,孟青只觉得讨厌。
“你要不困就下楼看球赛去, 别没事找事儿。”
说完她转回头,继续睡觉。刚闭眼,听那男人轻哼。
“我没事找事儿?”
下秒,他手放到她腰上,将她整个人转过来扣进怀里, 一手仍保持撑头的姿势, 另只手紧紧贴在她的背上。
昏黄的光线从他身后照过来, 男人轮廓清晰,眉眼深沉。
“你对其他男人笑,我当老公的问问都不行了?”
他音量放的低, 传进耳朵里莫名温柔,给人造成一种深情的错觉。
孟青镇定地:“笑怎么了, 你没对女同事笑过?”
“笑过。”他坦白承认, 又说:“不过我那是礼貌客套的微笑,跟你这种发自内心的能相提并论吗?”
“……”
“为什么要对他笑?”
问完觉得不够严谨,纠正:“为什么想对他笑?”
“……”
她静了静:“他是董泽。”
经她这么一提醒, 陆季惟想起来了。几年前去她家提亲,和那男孩见过一次,难怪觉得眼熟。
“他怎么跟你在一个公司?”
“招聘进来的。”
陆季惟:“我是说,那么多公司,他为什么去你在的公司?”
孟青:“那么多公司,为什么不能来我们公司?”
她很坦荡,没有往歪处想,不过男人的直觉告诉陆季惟,有人惦记他老婆,从很小的时候就惦记上了。
“是亲戚当然要避嫌,不然给别人知道,影响多不好。”
“没有人知道,而且他不久就要辞职了。”
“为什么?”
“他爸身体不舒服,他要回家。”
他没再说话。
气氛静下,孟青才后知后觉自己戳中了别人的伤疤。他们家孩子爷爷就是生病离世,当时陆季惟不在身边,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她知道,他心里一直过不去这个坎。
果然,他神情中流露出几分落寞,虽然很快掩饰过去,她还是捕捉到了那一刻。
她当作没发现。
“可以睡了吗?”
他低沉地嗯了一声,手臂却还揽在她背后,孟青示意他松开,他用亮亮的眼神瞧着她。
“抱着睡行吗?”
“不行。”
他野蛮道:“我今晚已经对你很客气,不要得寸进尺。”
“……”
抱了会儿,他可能也觉得这么抱下去不行,主动将怀里的女人松开。她已经睡了,无欲无求,倒是平静。
他看着,也慢慢地平静下来。
次日,一天闲暇。
陆季惟本来约了哥们儿打球喝茶,想放松一下,结果他们家的小朋友在他回来前就给他安排好了任务。
“爸爸,从现在开始,你要接替妈妈的工作。”
“你妈有什么工作?”
陆栩答道:“妈妈在她不用工作的时候,要陪我玩,陪我画画,陪我写作业,还要陪奶奶逛街购物吃饭。”
没什么难的。
陆季惟踢踢儿子小屁股,催道:“那赶紧把你作业拿出来写,写完爸爸带你出去玩。”
陆栩就一项作业,写一页书法。
书桌前,小家伙正襟危坐,握笔姿势非常准确,在四方的田字格里认真地一笔一划书写。他爸坐在他边上,靠着椅背,安静陪同。
男人不出声,也不指点儿子,就真的只是陪着他,不像孩子妈妈一样,会耐心地指导小朋友,告诉他每一笔写在格子的哪个位置,这个字会更好看。
陆栩写完一行,觉得不好,不满意。
他皱着小眉头,把字给爸爸看。
“爸爸,你觉得我写得怎么样?”
“还不错。”男人点头。
小家伙盯着作品:“可是我怎么觉得不好看。”
陆季惟凑过来:“哪个字不好看?”
“都不好看。”
他爸仔细看一眼,确实不咋地。
“那你擦了重写。”
小朋友把字擦了,重写。
男人靠着椅背,仍是安静陪同。
陆栩重写一遍,仍是不满意,又擦。
如此反复好几次,那张纸快擦破了,他爸都不知道要指点他一下,只是安静陪着。
小家伙本来想靠自己的力量,写出一页完美的作业给他爸爸欣赏,然而事与愿违,他放弃,只想快点完成作业。
“爸爸,你教我写吧。”
他不知道,他爸很讨厌教别人写作业。
从他姑姑陆小冬上小学那天,就开始讨厌。
忍耐三年,陆小冬升四年级,陆季惟就不再教她写作业,不管妹妹怎么死缠烂打,软磨硬泡,他不教就是不教,气得陆小冬诅咒他:我祝你将来生的孩子跟我一样,你天天都要教他写作业!
做了父亲,偶尔陆季惟想起这句恶毒的诅咒,也曾担心孩子会像他姑姑一样,长大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无可救药……
握住小朋友的手,他一笔一划教儿子写字,还算有耐心,教完一个字,他用商量的语气和小朋友说:“儿子,咱们上课的时候认真听老师讲课好吗?老师应该讲过怎么把这些字写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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