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朕挡过南诏国的刺杀,刺穿了腹部,太医把过脉说是终生可能都不会再有孕,被朕压了下去。朕不能给她心,又不能给他人,更连孩子都没有。朕对她只是怜悯……”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意欲何为,要闹什么?能闹出来什么结果,可是看着段景延那么在意婉贵妃吗,她就是在意着,在意的自己发疯。
此时,他若是抱着她,告诉他有多么爱她,抱上床榻一夜欢愉,恐怕她真的可以稀里糊涂的不计较。只是段景延抱着她,说的不是她,而是婉贵妃。
她心里嫉妒的要发疯,心里更加坚决起来。
“既然皇上喜欢婉贵妃,不如我成全你们,我们还是算了吧。”
姜瑶怕了,她对段景延做的都没有听他提起一分,反而婉贵妃所做的,她倒是记得清楚。不就是挡一剑,她也挡过啊,挡的是他亲自刺过来的那一剑。
她狠狠地推开他,毅然决然的转身,往外走,门外的问琴端着宫女的衣衫,姜瑶拿过就去了隔壁殿里换下衣衫。
她脱下一声华服,铃铛掉在地上的声音,清脆作响,姜瑶换赏宫女粉白交织的衣衫,将头顶上的发簪一一摘下。
当她走出殿门的时候,看见段景延就站在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阴沉着一张脸着道:“朕在说一遍,朕从来没有对她动过任何心思,你还要朕如何解释?”
他不明白是不是因为姜瑶太小,不懂情事,还是这性情真的变了,从前的帝上不会在意这些,甚至还要他雨露均沾。
而如今他只是对婉贵妃言语几句,她就一发不可收拾着这么闹着,闹得他哄的有些心累。
“皇上还在自欺欺人吗?有就有,为何不坦然想见,你觉得我小,就拿我当傻子糊弄吗?”
姜瑶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他看她的眼神,绝对有他都不知道的东西在其中,而她不想误了他。
对她来说活的清楚明白,活的眼里不揉沙子,要比浑浑噩噩的好。
“你闹够了吗?你要朕解释多少遍,你才肯罢休,朕知道你小才处处忍让你,你不要恃宠而骄!你这样只会让朕很累……”
姜瑶的心顿是像被痛打了一顿,钝痛着,她心难受的提到了嗓子眼,她眼睛起了雾气,手紧紧的攥着裙摆,颤抖的呼吸着。
“我让皇上很累……”
想必,他在婉贵妃面前才是最轻松的吧,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唰的一下子流下来。
“我娘说,这世上不只有彼此相爱才能白头偕老,还有一种彼此相依,脾气秉性合适,也可一辈子到白头。我就是小,就是需要皇上哄,可是婉贵妃不需要,进退有度。
瞧着皇上在婉贵妃面前甚是安然,不如这后位你就给了婉贵妃吧。”
段景延的眸子也是变得越来越红,一股要杀人的暴戾之气,他凶狠的眼神看着姜瑶。
“这是你说的,朕给你的感情,你仍就觉得卑贱的很是吗……既然如此,那你也不必待在宫里了,想去哪就去哪。”
远处的问琴,看着这两人又闹起来,如今更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互相言语中伤着,心急如焚着。问琴战战兢兢的走上前来,听着姜瑶这般的言语更是误会的很。
“姑娘,皇上对您的心意可是这世上谁都比不了的,您给皇上赔个不是吧,别再任性了。”
姜瑶冷笑着往后推了两步,她垂着头又舍不得迈开脚步,舍不得他给她的温存。
“皇上,瞧见了吗?这就是我,不是什么端庄淡漠得体,又体贴皇上心意的帝上,她可以无所谓,但我不成。我把身子给了你,丝毫不顾及……”
“那是你自己自愿的,朕没有勉强过你,也没有进过你的身子,如何就说是给了朕?你的守宫砂还在,清白也在,休要用此来言说。
是你享受了,朕没有,你也不算是伺候了朕,顶多算是朕屈尊伺候了你一场,你又有何委屈!”
段景延清冷的声音,掷地有声说着,声音在长廊里回荡着,姜瑶听着此话,就像是个笑话,嘲笑着自己的卑微。
就像那青楼里的妓子,自愿拖得衣服,脱了还能穿的上去吗?脱了还要立什么贞洁牌坊,还要男人负责娶回家不成……
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朕早就知道,你根本不成熟,想一出是一出。如今看来倒是朕错了,不该在你不成熟,不知情为何物的时候,招惹你,你走吧。”
走……
姜瑶以为自己能负气的离开,临到头的时候,其实只要段景延一句软话,她就真的可以忍下心里的所有。
可是段景延没有,听来听去,越来越硬,越来越无情。
姜瑶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她紧攥着手心,问琴看不下去,深知段景延的脾气,这个时候已经在狂躁的边缘。问琴只能走到姜瑶的身边,拉着她走到段景延的面前。
“姑娘,您给皇上示个弱,别逞强了,就此过去吧。”
问琴拉着姜瑶的手往段景延的手里塞,姜瑶握上他的手,瞧着他眉眼阴沉的恐怖,他眸子看过来全部是深邃不见底的阴寒之意。
他愤怒的将姜瑶的手甩开,怒吼着:“滚!别再让朕看到你!”
姜瑶吓的身子往后退了两歩,觉得如今的自己从里到外都已经一文不值,她紧咬着下唇,身子颤抖着,眼泪吧嗒掉了下来,掉在地上。
她拔腿就往外跑着,心里憋着一口气,一种愤懑又无法宣泄的感觉。
她推开养心殿的门,吱吖吖的声音,外面清冽的冷风吹了进来。她看着远处,已经黑压压的阴云已经飘了过来,雨点崩豆似的掉在地上。
姜瑶一步步的往屋檐外走去,康德瞧着她脸上的泪渍,心里一惊,忙喊着:“姑娘,你这是……”
瞧着姜瑶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身子已经走下了白玉台阶,像是和皇上闹翻的样子,康德赶紧拿了油纸伞给姜瑶遮着,走在姜瑶身边。
走在通往宫门的路上,此时的雨越来越大,康德倾着伞为姜瑶遮着身子,自己身上被雨霹雳啪啦的淋着。
此时一阵滚滚而来的雷声,轰隆隆的炸响着,正值晌午,天色越阴沉的似夜晚一般,紧接着哗啦啦的倾盆大雨下了起来。
“皇上,您这是何必呢,姑娘也是在意你的紧,刚才姑娘已经示弱了,皇上说个软话也就过去了……”
段景延此时听着雷声才恍惚了下思绪,他压着怒气冲了出去,问琴也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