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将眉头一皱,俯着身子不敢再多言,深知这三年皇上的性子也着实变了许多。
段景延迈开步子,气势冲冲的往北暝皇宫而去,身后带着北暝的护卫,浑身暴戾的就进了瞑焱殿。
小安子被突如其来的段景延,吓了一跳,刚要进殿内禀告,就被段景延揪着衣襟一脚踹到一旁,随后愤怒的踹来了大殿的门。
“钟离休!”
他怒火中烧的进了殿内,向着钟离休而去,而此时的钟离休正在桌案上批折子,他一见段景延冲起来,立刻凛着神色站起身子。
两个人各自紧捏了拳头,向着对方挥去,拳对拳打在了一起,钟离休阴冷的眸子,怒喊着:“寡人给你西蟠国面子,你竟然还要进到寡人的瞑焱殿,是想死吗!”
“你们竟然欺瞒朕这么多年!她就是姜瑶,就是帝上,是不是!”
钟离休听后,心里一颤,这一日还是来了,只要被段景延发现她的存在,这一天就是早晚得事。随后钟离休的拳头更狠了,向着段景延的胸膛打去。
“你还敢提帝上,她身子本身就已经很虚弱了,你还如此刺激她,是你害死的她,你这辈子都不配得到她!”
段景延一个侧身躲过他的拳头,他更加愤怒交加的问着:“朕问你,她是不是……究竟是不是姜瑶?”
钟离休一个转身看着,势均力敌的彼此,他眼眸一深嘴角上扬,冷笑道:“你真的想知道?不如让寡人打痛快了,解了耻辱的痛恨,兴许寡人就能告诉你!”
于是钟离休挥着拳头向着段景延而去,段景延身子就现在殿内,眼眸沉思着,并没有躲闪之意,他只是微微的道了一句:“当真?”
而此时钟离休,冷哼着拳头落在段景延的胸口,力气之大令段景延往后退了几步,但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钟离休一拳一拳的落在他身上,眼见着他嘴角,渐渐有了一丝血丝流了出来。
“你还敢对她痴心妄想?你看看你如今这模样,她走的时候,你连送葬都没有!枉她对你多年的情意……”
“段景延!你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她为你做了多少!若不是她,你怎么能活到现在!而你是怎么对她的?回到西蟠国就娶了妃子!”
钟离休的眼眸越来越红,他想着姜瑶这么多年所受的苦,如今终于算是解脱,而段景延竟然还敢回来招惹!
想到这,他的拳头更加狠厉。
就不能放过她吗?
留她一片宁静……
挥着拳头打在他的嘴角,顿时段景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钟离休这才气喘吁吁的顺了心,段景延用手立刻擦着嘴角,执着的眼神继续望着钟离休。
“朕问你,她究竟是不是被你们用药,变成现在的模样?”
钟离休看着他那份固执,想着如今姜瑶的美好,还有被他玷污时的无辜模样,他抬起连踹向他的腹部,愤恨的将他一脚踹了出去。
段景延的身子立刻倒退几步,撞上一旁的架子,架子上的瓷器被段景延撞击,纷纷的落了下来,噼里啪啦掉落了一地。
“你告诉朕……究竟是不是她?”
“你没有资格问,是你将他害死的,你如今还想对她做什么!”
钟离休似是而非的话,终于被段景延听明白了,他忍着痛意喘息着,笑了出来道:“原来就是她……”
那一刻,他感觉昏暗的心,瞬间被一股光明照亮,段景延像是喜极而泣颤抖着身子,他扶着架子,突然觉得活着有了些许的意义。
钟离休的拳头仍旧一拳又一拳的落在他的身上,而段景延的脸上却带着渐渐被放大的笑意,身上的疼痛都像是感受不到一般。
听着钟离休愤懑的言语,段景延被一拳打倒在地上,一口血鲜血被打了出来。可是他的嘴角仍旧是笑着的,眉头忧愁的皱着。
那深邃幽深空洞的眼神里,逐渐升起了星火之光。
“阿瑶……她回来了……”
门外听到动静的小安子和虎将听着越打越烈的声音,立刻冲了进来,虎将看着钟离休要将段景延打死的模样,而段景延已经脸上满是鲜血。
他走过去立刻,立刻抓住钟离休的手腕,对着他胸口狠狠的一拳,钟离休被一拳击打出去,顿时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虎将含怒的神色,将地上的段景延一把背起,带着离开大殿。
“段景延,如果你敢伤了她,寡人的北暝国定会不顾一切,攻打你们西蟠国!”
钟离休捂着胸口在他们身后怒喝着,而段景延眼神低垂着,嘴角微笑着沉浸在回忆中。
他想起那个海棠花下的夜晚,想起在墓穴中第一次看见幼年姜瑶的样子,那种身上的轻灵劲,是他从来没见过姜瑶的纯真模样。
可是她张口闭口要嫁给慕容哥哥的言语,令他攥紧了拳头,令他心里恐慌起来。
阿瑶,你真的将我忘记了吗?
真是就愿意嫁给慕容宸……
五日后,姜瑶在寒梅园一身俏皮的在园子门口,对着慕容宸道:“慕容哥哥,你回去吧,今日瑶儿想一个人去取嫁衣,瑶儿要给慕容哥哥一个惊喜的。”
看着姜瑶眼眸里的纯真模样,慕容宸一个轻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那早去早回,方才收到夫人的信笺,说是这几日也便回来了。”
姜瑶兴奋的点着头,一个转身就往山下走去,声音很是轻灵的哼唱着小调,他想起那曾经抚摸着箜篌的她,低低吟唱的曲调。
如今才算是你的重生吧。
寒舟紧随着姜瑶走出了门,他脚步在门前一顿,回头看了一眼慕容宸,那眼神陌然但是眼底还是藏着哀伤。
慕容宸对视上寒舟,微微的道着:“她想要的,你给不了,我能允许你出现在她身边,已经是看在你拿命护过她的份上。”
寒舟低垂着眸子,一个转身默默无言的跟上姜瑶的脚步,姜瑶听到了寒舟的跟随,甜甜的回眸一笑。
“寒哥哥,你今日总算出现了,瑶儿有许久没见你了。”
寒舟跟在她身后,仍旧是抱着剑柄的一身黑衣,只是那腰间挂着一个充满童趣的璎珞,一个心形的绳结,红色的璎珞在黑衣上显得格外的明显。
一见那手艺就知道,定是粗手笨脚的小姑娘所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