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老臣们冷哼一声,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怒色道:“等?从宫乱平息一直等到今日,都等了多少日了?张公公你到底有没有继位诏书拿的出来?”
“我们几个老胳膊老腿的,日日往明德殿跑。一待就是半晌,就为了请出继位诏书。张公公,你若是有就赶紧拿出来,若是没有我们可就实行推举制了。”
殿内的几个王爷,一听此言,纷纷围了上来,神色中威压道:“张公公,你这一日拖一日的,打的什么主意,这天下怎可一日无主?”
张盛立刻赔笑着拱手道:“诸位的大臣教训的事,六王爷稍安勿躁,今日定会给大人们一个交代。”
四王爷坐在殿内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喝着手中杯盏的茶水道:“要我说,张公公还是别等那个公主醒来了,我们梵音国可不是南音国,不认女帝那一套。
自古论长幼承袭传位,张公公,以为就能凭一纸诏书,逆了梵音国的体统不成?”
众臣也都有耳闻,相互耳语着,不过在诏书没见到之前,谁都不够违逆了规矩。
从殿外走进来的长公主司徒惠冉,一脸肃穆的走进来,看着四王爷,说道:“难不成四哥如今连父皇的诏书,都敢不放在眼里?从前可没见过四哥有这么大胆子。”
四王爷看过来,狠瞪了司徒惠冉一眼,鄙夷了一眼,嘲讽道:“这里是朝堂,可没有后宫女子什么事,长公主还是回宫等着哪日出嫁,惠及梵音国的好。”
“那四哥在这是等什么?天上掉馅饼砸到你的脸上?”
四王爷怒拍了一下桌子,愤然的看着她。张盛此时睨了四王爷一眼,一个拱手作揖,脸色一沉道:“这诏书可是国主亲笔立下的,奴才奉命保管,人到齐请出来宣读,这就是规矩。”
“好!今日本王就等!若今日再等不来,就别怪本王发动推举制了。”
四王爷将手中的杯盏,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傲然的看着明德殿外,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张公公俯着身子被挤兑的为难着,不得不弯腰安抚着。
“不用等了,我来了。”
姜瑶银铃般的声音,在明德殿外想起,她被云袖扶着走进来,寡淡的神情扫视着众人。除了那些王爷外,大臣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姜瑶的真尊。
无一不惊叹着,这美若天仙的女子,一身白衣飘然的走进来,身后跟着冷傲的段景延,还有翘着嘴角的苍琥珀。
那可都是两国的帝王啊,此时却跟在姜瑶的身后,这架势哪里是四王爷能比的。
四王爷没想到两国帝王也会跟来,吓得身子一抖从椅子上站起来,拱手恭迎着,姜瑶走到殿下。
她亭亭玉立的身姿,对着殿内众人道:“劳烦诸位大臣、王爷为我就等这么多日,今日我来也是给诸位一个交代。”
老臣们捋着胡子一个点头道:“那就请张公公将旨意请出来,当众宣读吧。”
张盛立刻走到皇位之后架子上,按下玄机的按钮,皇位一转,里面有一个金丝楠木的盒子,张盛恭敬的将诏书拿了出来。
殿内的所有人均跪了下去,站在人群中的只有苍琥珀和段景延。
随后皇位复位,张盛站在殿上拉开诏书,清了清嗓子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孤入中年始知流落在外,二十余年之女,其母南安过太后,命乃贵中之贵。却受为世之苦,尝尽人世凉薄,孤愿倾所有授孤所能及。
而彼亦有能带我之衣钵。孤众皇子虽多,而无一人能带梵音国就大统之盛,此人唯姜瑶不可。隧封姜瑶为女帝,复称帝上,望众臣鼎力相助孤之女,孤谢诸老。钦此!”
司徒清胤的继位诏书陈词恳切,另一群老臣们沉思着,张公公对着殿内众人,道:“各位平身吧。”
云袖拂了起来,姜瑶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皱起眉头,云袖的心里亦是复杂着,苍琥珀盯着殿内众臣的神色,细细的观看着。
四王爷神色凝重的看着身旁的大臣,交流着神色,司徒惠冉看着姜瑶,嘴角一丝苦笑。
她想不到一个短短几个月的公主,竟能得到司徒清胤如此的后殿,冒着天下的大不违,都要给将天下给姜瑶,这个姜瑶真是将天底下什么好的都占尽了。
可是这种关爱若是能在这些年,施舍给她一点,日子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终究还是不同不同命。
而段景延眼眸深邃的看着姜瑶,眉头渐渐拧紧,张盛走到姜瑶面前,道:“公主,接旨吧,从今以后您就是梵音国的帝上。”
姜瑶这边还没有发话,殿内有大臣就忍不住发声道:“敢问张公公,如何证明诏书的真假!”
张盛早就想都会有此举,于是将诏书摊在一旁的桌子上。
“各位大臣王爷,可以观摩一下,可断定一下是不是国主真迹。”
先前有怀疑真假的大臣们,纷纷不做声了,那自己分明就是司徒清胤的字迹,而有几位大臣倒是不在意这诏书的真假,再殿内道:“梵音国前年传承,从来没有一位女帝!”
“是啊,梵音国不是南安国那般男女不分的,这篇国土上还是要讲男尊女卑,纲常伦理不能乱了套!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也不是国主,话里有话中的补偿之意,能够送出去的。”
“女子早晚有一天会出嫁,到时候带着梵音国嫁到苍山国,或者南安国,我梵音国情何以堪?丧权辱国的事,不能发生。”
四王爷手中挥着扇子,挑着眉眼道:“那依几位大人之意是要如何才好?”
“立储立长,当是为我国治国之策,就算国主再次,老臣也是要出言劝阻的。”
苍琥珀冷哼一声,道:“诸位大人们多虑了,若是瑶儿有意嫁我,我苍山国的皇权奉上。”
他的眉眼看向段景延,只见段景延的脸色冰冷着,没有任何的言语,姜瑶亦是没有看他一眼,那几位大臣被此话一说,绞尽脑汁的想着反驳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