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凡从廊下走出来,打上了油纸伞,身子亭亭玉立的走到上官颜的身边,为她遮阳。
“太后息怒,小心自个的身子,为了一个侍夫,太后不至于如此。”
上官颜抬起红着的眸子,怒瞪了一眼墨凡,墨凡立刻禁了声。
冯莺直了直身子,他翘起兰花指,捋着鬓间凌乱了的发丝,道:“太后既然都清楚看了,还问莺儿做什么……”
“啪!”
上官颜利索的一个转身,手一挥打在了冯莺的脸上,惊得一旁的许凝愣住了,吓得眼里的眼泪直掉。
冯莺脸侧了一下,他轻声一笑,满含柔情的问着她:“太后,手疼吗?”
“寡人这两年,你扪心自问,寡人何事对你有过半句斥责?那些犯事的小宫女,那个不是被哀家送去内廷,收尽刑罚至死,可是你千不该万不爱对哀家的女儿动心思。”
“莺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冯莺瞧着兰花指,可怜兮兮的拽着上官颜的衣摆,墨凡闻声顿时一个横眉冷目的看过去,“太后,如此花言巧语的嘴里,可否有一句实话?”
这一句话把上官颜软了的心思,一瞬间打散,又将怒气推了上去,上官颜示意了玉磬一眼,玉磬走到许凝的身边,摘掉了她口中的白布。
“你若是实话实话,哀家还能留你一条命,你若是撒慌遮掩,哀家会让你死的比那些小宫女还要惨。”
上官颜的带着怒气的威仪,着实吓得许凝浑身颤抖,她立刻匍匐在地上道:“是……是民女找冯侍夫救济些银子,可是没想到冯侍夫上来就对民女动手动脚。还将民女给强了。
用钱和清白逼迫着民女,与她欢好。”
说到这里,许凝将衣扣解开,还能看到皮肤上的片片缨红,新旧不一,可以相像是有多疯狂的床笫之欢。
“民女若是不从,冯侍夫便要对民女打骂,求太后为民女做主。”
“你撒谎!明明是你勾引的我!频频向我所咬钱财,如今怎么成了我抢了你?”
冯莺上前就要扯着许凝,许凝吓得身子一个瑟缩,墨凡上前一脚踹了过去,骂着:“冯莺,你看看你这虎狼的行径,你祸害了那么多人,还配为个人吗?”
冯莺一个倒地,上官颜背着身子,微微颤抖着,她长吸一口气,道:“这么多年你还是如此,哀家给你宫里全换了太监,也挡不住你出去找人。”
“成,既然如此,拉去内廷切了吧,掌嘴庭杖各五十,送到边境驻扎之地的青楼。”
冯莺身子往前趴着就要去够上官颜,大喊着:“太后,不要啊,你不要莺儿了吗?太后……”
“置于这个女子,拖出去打死。”
墨凡看着冯莺一个冷笑,随着上官颜往殿内走去,身后还是冯莺凄厉的喊声。冯莺一个挥手,嬷嬷们架着冯莺就往外走去。
进了门的上官颜,扶着额头坐在软榻上甚是伤神,墨凡为她掐着肩膀,一下下的按摩着。被上官颜拂掉双手,道:“你给哀家透漏了消息,你又是何居心!”
墨凡当即脸色一白,身子跪在上官颜的脚下,他扶着他的膝盖道:“太后,凡儿的心都在太后身上,太后喜凡儿才喜,太后痛凡儿心里也痛。”
“滚!”
上官颜眼里尽是不耐烦,自从有了墨凡她身边总是接二连三的出事,这让她厌恶极了。
墨凡不敢再次央求,不得不从御凤宫内退了出来,他站在宫门口,皱紧了眉头望着御凤宫缓缓关上的大门。
真值七月盛夏,姜瑶下了朝往紫凝宫走去,正看见殿内段景延和阿曜正在商量着军情。姜瑶饶有兴致的走过去旁听,段景延丝毫没有任何避讳。
“如今山河铁骑的粮草所剩不多,只够十日的粮草,若是我们的兵马趁机包围,斩断他们的退路,周安国又有不断的粮草供应,最后的赢家必定是我们周安国。”
姜瑶顺手拿起一个果子,一边啃着一边看着,连连道着:“不错,是个好计谋。”
阿曜看着姜瑶不由的笑了出来,道:“母皇,山河铁骑可是母皇的兵力,母皇怎么还叫好?”
姜瑶要了一口果子,咀嚼着,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做势一敲脑门,朝殿外喊着:“尚仪!尚仪……”
刘尚仪俯着身子走进来,对着姜瑶一个作揖,道:“去,赶紧叫侍卫来,将这两个吃里扒外的父子,抓去地牢,严刑拷打!不久我们就能同意周安国了。”
姜瑶激情四射的讲着,再进段景延在一旁轻笑了一声,继续对阿曜道:“你看这边的山势,对我们周安国很有利,借着地形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得包抄,就定于今晚行动。”
阿曜一个拱手,立马走去桌案前写信笺,刘尚仪面色含笑的,却没有任何动作。姜瑶骄哼一声,将吃完的果核放在刘尚仪的手中。
“你们一个个的倒是欺负寡人好的很,寡人的话不管用了吗?”
刘尚仪弯着身子,捧着果核,一仰头道:“奴婢听到了,这就叫来侍卫缉拿殿内的皇上和大皇子,帝上稍安勿躁。”
她忍着笑意,转身就要往外走去,刚装腔作势的姜瑶立马拉出刘尚仪,道:“尚仪啊,寡人可不是那个意思,你可不能误会了寡人,寡人……”
刘尚仪一个作揖,眼神看着姜瑶笑了出来,道:“帝上不是让奴婢去扔果核吗?”
姜瑶顿时觉得自己又被戏弄了,放开了刘尚仪,隔得老远都能听见刘尚仪的笑声。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很,姜瑶很是不乐意的做到了软榻上,到了一杯茶水自饮着。
段景延起身走过来,俯下身子,凑近了看着姜瑶道:“这脸色怎么这么黑啊,瞧瞧这一副被气着的样子,你手底下的人,不还是被你自己惯出来的,惯的了谁呢?”
姜瑶身子一转,大口喝了一杯茶水。
“那不如阿瑶娶了朕,朕给阿瑶做王后,免得阿瑶觉得受欺负……”
“噗!”
姜瑶一口茶水喷了出去,听着段景延出格的言语,在看着此时满身是水的段景延,顿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景延,你说什么?你再说一边,寡人喜欢听……”
“朕是说,朕也可以……”
“不用上朝,每日享受睡到自然醒,养尊处优着,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寡人还等着景延大婚娶我做皇后呢。怎么如今就要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