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古言 > 福谋 > 第102章 我们真的没什么!
  梦姬足间轻点,将履蹬掉。
  将白生生的脚丫踩在只有一层薄草的地面上。
  而后,她急弹琵琶,在声音将散未散之时,用力一抛。
  琵琶甩着抛物线,落入司空八郎怀里。
  司空八郎微怔,询问的看向梦姬。
  梦姬柔媚一笑,将搭在外面的那层衣衫扯下,一抛。
  衣衫轻飘,散落地上,直到此时,众人才发现,梦姬的内里,除开颤颤束在胸口的襦裙,就只有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覆在手臂之上。
  梦姬轻拢薄纱,雪白圆润的手腕微转,精心保养的手指抚上衣襟,与半遮半掩,闪烁着细腻柔光肌肤相触,在经过系在胸口的绳结时,她轻轻一顿,大大的眼眸若有似乎的扫了一圈,指尖沿着布料缓缓落下。
  所有悄悄提气的商人都轻轻一叹。
  梦姬轻笑,风情无限的大眼微挑,将视线落在司空八郎身上。
  司空八郎淡笑,一手操着琴头,一手轻拨琴弦。
  琴音一起,梦姬便轻点足尖,竟就这么赤足舞了起来。
  司空八郎呵笑,手指陡的一快。
  欢快的乐曲与他指尖雀跃的飞出。
  梦姬莞尔,忽的与地面跃起,薄薄的轻纱在火光里似有若无的浮动,脚尖却在瞬间磕了下鼓皮,以鼓声接上琵琶的尾音。
  司空八郎挑了挑眉毛。
  梦姬浅笑,足跟频频敲着鼓皮,应和。
  后面大屋里,瘪着肚皮被冻醒了的柳福儿挣扎着从床上爬起。
  她披上厚厚的毛大衣来到外间,却发现案几空空。
  这时,她才想起,酒楼都为了这场宴会忙碌一天,厨下根本就没准备其他糕饼。
  肚子叽里咕噜的不停抗议,柳福儿无奈,只得出门觅食。
  不想才开门,抬眼就见一黑影。
  “谁,”柳福儿浑身一紧。
  “柳郎君,是我,”黑影走到被灯光照耀的地方,圆圆的脸上露出喜庆的笑:“车军史说,今晚太乱,怕有人酒醉乱闯,让我二人守在这里。”
  说话间,又有一人来到他边上。
  瞧着两人呲出来的白牙,柳福儿反倒安心许多。
  她看了眼几乎照亮半边天的火光,道:“有吃的吗?”
  “有,”圆脸道:“前面在烤全羊,我给郎君切些过来。”
  柳福儿点头,道:“顺便拿些酒来。”
  迎着两人目光,她笑道:“这种天气,喝几杯才能暖和。”
  两人瞄了眼她单薄的身子板,很快把东西置办齐全。
  柳福儿将酒舀入铜锅,问:“要不要一起?”
  两人同时摇头。
  “那就吃点肉,”柳福儿将肉分出两碗,等两人坐定,便自斟自饮一杯。
  感觉身上暖和了,才道:“两位怎么称呼?”
  “我姓孟,家中行二,”大约见柳福儿没有什么架子,圆脸的兵士笑呵呵道。
  “他们都叫我高大,”另一个也跟着。
  柳福儿端量明显比孟二小一圈的高大,呵呵。
  宵夜过后,孟二和高大继续守夜。
  柳福儿摸摸滚滚的肚子,挪去漱口,而后决定进行最消耗能量的事情。
  睡觉。
  一夜好眠,清早起来,柳福儿习惯性的打开窗换气。
  正想出去,就见一身着浅白长裙的女子翩然走过。
  柳福儿眨巴下眼,赶忙冲出来,道:“那人是谁?”
  高大回:“昨晚跟郎君一块回来的,听说是这里当红的胡姬。”
  柳福儿瞠大眼。
  有没有搞错。
  她是让是司空八郎搞好关系,但这并不包括这方面。
  柳福儿阔步的来到正房,一脚蹬开虚掩的门板。
  “大郎,早,”司空八郎正披着被子,从榻上起来,感觉冷风嗖嗖吹进们来,他哆嗦着挥了下手,便几个箭步,窜到床上。
  “你给我起来,”眼见他缩成个球,就要睡去,柳福儿将他身上的被子扯开,道:“我问你,刚才那人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司空八郎抖了抖,捞起边上散开的被子,顾不得上面散发的淡淡香气,一头钻了进去。
  柳福儿瞪着眼睛,用力磨牙。
  司空八郎想了会儿,估计柳福儿是看到梦姬,便道:“昨晚喝得太晚了,梦姬的住所又离得太远,我就留她在这儿了。”
  柳福儿抽抽嘴角。
  要留宿,这酒楼有得是地方吧?
  “你别误会,我们没什么的,”对上柳福儿怀疑的视线,司空八郎赶忙解释。
  柳福儿呵呵,眼睛斜斜。
  深更半夜的,一个酒劲上头,一个美貌妖娆,共处一室,怎么可能什么也没发生?
  大家都是老司机,一夜春宵什么的,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
  “你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怎么可能,我的嘴可是很严的,而且我们根本也没发展到无话不说的地步啊,”司空八郎瞪大眼睛。
  柳福儿松了口气,扔下被子,道:“那就好。你也累了,好好睡一觉吧。”
  她出了正房,体贴的把门带上。
  司空八郎盯着门扉,磨牙。
  他正当少年,精力充沛得很,就算真的这样那样一个晚上,也不会累得贪睡不起的好吗?
  仲六从门外进来,见司空八郎两眼晶亮,便道:“郎君,灶上煮了米羹,我这就端来。”
  “不要,拿我刀来,”司空八郎从床上跳起来,换上胡服,抄起仲六递上的佩刀,气冲冲出门。
  边上的厢房,柳福儿正在看车大连夜赶出来的郡守府平面图,听到动静,她只瞟了一眼,便继续研究。
  待到差不多搞清郡守府的结构,柳福儿道:“辛苦车军史了。”
  “柳郎君客气,”车大笑笑,没有半点居功的意思。
  “车军史办事利落,我很钦佩,只是咱们这到底是商队。,我以为,这称呼上是不是也该跟着改一改,”柳福儿笑道:“不如我就称呼你车领队,如何?”
  “是,柳郎君说得是,是我疏忽了,”车大一下子警醒。
  他们早前盯梢打探,或者在队伍前面打前站,都不需要与人长期接触,称呼上,也就一直延续军中叫法。
  而今跟着柳郎君做事,他也习惯如此,倒是忘了此地已非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