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事到如今她也不在乎了。也懒得费心在乎。
“简教授和陶斯偷情,简夫人闹到学校来。我等车正好碰到不能不管就留下了...”郁欢嘴上故作有气无力。
啊,郁琳那边猛的站起。
简教授出轨陶斯,他疯了吗?就算舍得抛妻弃子,也不要名誉前程了吗?
尽管如今爱情至上,小三横行,主路价值观在愈来愈发达媒体监督下,还是顶天立地难动摇。
那些豪门世家,娱乐明星,在外玩得多狠多乱多脏,还不是要做出夫妻相敬如宾,自己雪白干净的假象来给世人看。
身为大学教授,睡比自己女儿还小的女学生,还闹得这么难堪,绝对会被拍在耻辱柱上成人人厌恶蚊子血。
少经情爱的郁琳猜不透缘故,看管风月的郁欢却心下清明。却懒得跟病秧子做任何精神讨论,只淡淡一句。
“也许是色迷心窍了吧。”
男人吗,小口充血时有个老鼠洞都得插,生死都顾不得了哪还考虑到名誉。
至于大头,都是小口蔫吧了才能正常思考利弊的。
好吧,郁琳点点头。
昏君为妖妃都能不早朝断送江山,简教授不要前途也不算什么。
“那你怎么又去了医院。”她最关心的还是郁欢。
“简夫人抓花了陶斯的脸,伤很深估计会留疤...刚才检查,陶斯还有些先兆流产。”提及那个不该被孕育的生命,郁欢声真有些沉。
原配打小三到毁容流产住院,没想到抓奸戏这么热闹有趣。郁琳越发怨父亲今儿没带自己一起去学校。语气不免怏怏。
“姐姐你吃饭了吗,我一直等着你没吃呢。”
病秧子早该死,吃也是浪费粮食。郁欢无声冷哼。
撇过自己刚吃完的美味方便面空桶,她又得意一笑,把嗓子压得更低。
“我哪有空吃啊,我是目击证人,可能一会还要去警局录笔录,你先吃不用等我。”
“那好吧,姐姐,你要早点回来啊,我一个人在家,好想你。”
“嗯,事情一完我马上就回去。”
“随时发短信啊。”
“嗯。”
两姐妹恋恋不舍的电话,比热恋情侣还缠绵难断。任谁听了也觉得姐妹情深。只有当事人觉得可笑更可悲。
终于挂断电话打发了病秧子,郁欢就又被林少川铺天盖地亲了上来。
小骗子,真是数年不变的坏,骗人的模样还是这么招人爱呢。没吃饭,没少吃吧!
林少川实在忍不住,就是要亲她解解馋。
科学报道,很多胖子贪吃并不是因为嘴馋或自控力差,而是口欲无法满足。
婴儿断奶时会因口欲第一次体会哀伤,之后越来越多成长的悲苦...父母如果不能用爱抚平这份伤,孩子就会产生口欲期固结。
放纵的吃胖,偏执的占有,恶毒的掠夺都是恶果,严重的甚至会绝望一生。
这就是有的人需要一生来治愈童年一种因。
因郁琳那变态,郁欢对此有些了解,眼下,她怀疑林少川也是口欲期婴孩。
怎么就那么愿意亲自己,一亲还就没完没了呢。
不给亲嘴就啃脸,吻耳朵贴头发,跟拼命守护食物的婴儿真象。
“你疯了,胡乱亲人。”不,咬人。
看自己脖子要是留下印子给人发现,自己不跟你拼命的。
被亲过头的郁欢真有点火了。
林少川却不觉得自己有错。男人亲自己的女人不是天经地义。
当初,大雨中馥郁蔷薇香里,郁欢不也这么扑着他啃的。
正要好好和自己的小丫头讲讲道理,“嘘。”郁欢却猛地拉住他躲进角落里。
学校大门前,老婆把小情打进医院,简教授只要还有口气就得过来收拾残局。
意外的是,陪在他身边一起来的是神色麻木的简夫人。
正主来了,其他人自然要识趣离开。
病房里陪着陶斯的同学老师,怕三角恋三人难堪,都借口先避去了休息室。
郁欢也怕被人看见,想赶紧跟着躲开。
怕什么,自己见不得人吗?林少川才不管,反手把她抱出来大方方搂在怀里站在走廊正中。
呵,一万头草泥马踩胸而过,郁欢真想跟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痞子同归于尽了。
自己的肾还有七天,不,刨去今天还有六天就要被活挖了,她自救计划刚铺好,这混蛋非要添乱呢。
“别怕,万事有你男人呢。”林少川亲了下她的额角,让她安心。
呵,我男人,我祖宗也不行。郁欢飞了他个白眼。
要知道,人这一辈子靠山山倒,靠水水干,只能靠自己。
还好,还好,自己还有那一夜情视频做后手,不然真不能活了。
郁欢低着头,咬牙切齿的后悔,当初拍小片片就该露出林少川这张祸国殃民的脸来,让他被陆铭臣大卸八块才解恨。
简教授不瞎,自然一眼就看见了他们。从林少川那一吻也明确了他们的关系。
读书到教授级别,情商不说,智商都不差。
几乎电光火石间,他就在林麓川桀骜冷酷的笑里想明白了一切。
怪不得画室外,这个青年会问自己,和自己学生偷情的教授配不配为人师表。
原来,那句不是捕风捉影,是石锤要毁了自己前的开胃小菜。
可自己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害自己?为什么要毁了自己的人生?
他知不知道,清誉对一个大学教授多重要。对一个丈夫,对一个父亲又意味着什么?
激愤下简教授额头青筋都蹦了起来。猛抬头,血丝遍布的眼睛瞪向罪魁祸首。
医院的灯光永远刺目的白。
笼罩在白光下的林少川,桃花眼依然似笑非笑着,对上简教授目赤欲裂的眼神,还漫不经心的弯了下。
就像撒旦对蚂蚁的怜悯。
不过一眼的对视,简教授想拼命的勇气消失殆尽,整个人打起冷颤。牙齿叩叩中带出真正的恐惧。
林少川揽在郁欢肩头的手,那占有保护的姿势,让他彻底想明白了。
自己并不无辜,自己是自作自受,这个青年是可以怨恨报复自己的。
他,他是为郁欢要自己身败名裂。
可自己,自己也是受人所托,只是想郁欢放弃画画罢了,并没有太恶的害人心...
“教授,你怎么了?”郁欢终于发觉了不对。却猜不出头尾。
眼看简教授抖得牙齿都咔咔作响,陪着他身侧的简夫人依旧木胎泥塑般麻木不动,只好自己礼貌问了一句。
“没,没怎么。”简教授抬起头,扯出个比哭还难堪的笑。
自己喝骂郁欢不过半个小时,这个青年就把自己把柄找出来,还能让自己妻子不管不顾闹开。
实在有手段,狠绝的可怕。
如今,要是他不肯抬手,自己就是平了陶斯的事,自己的名誉,前途,家庭,也会全完了。
“郁欢,艺术真是要讲天赋,我也许言语过激却没有恶意。只怕你努力到最后一场空。求你原谅我。”
想明白一切的简教授,第一时间就要补救。还很聪明找到了正主。只是因惊惶,嘴唇哆嗦得厉害,声音一波三颤。
郁欢有点晕。
什么意思?教授现在不是该去解决小1三的问题吗?怎么跟自己道起歉来。
至于天赋多重要她真的很明白啊。
“天才是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灵感。”
多少人为爱迪生这前半句所安慰鼓励,甚至目标错误依然拼命努力。
误了一辈子,到死却都忘了后半句更关键。
“但那百分之一的灵感,往往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来的重要。”
郁欢是识时务的人,要不是真有天赋,是真会听简教授的改行去,不会浪费生命在错路的。
之所以一直执迷不悔的画,她自然是有自信的。只是眼下还不是露出实力的时候而已。
“我懂的老师。”郁欢很诚恳的点点头。
不,你不懂。
简教授眼圈都红了,余光不时瞥向林少川,腰背佝偻着似乎随时要跪下哀求。
滚滚乌云随着沉落的夕阳压往大地,呜呜狂哭的风带着树影拼命敲打玻璃。
看来,要落大雨了。
郁欢生来就在阴谋诡计中挣扎,风声灌入耳中几乎片刻,她就反应过来一切的异样。
“是你?”她看向林少川,问的是肯定的疑问句。
当然是自己了,小傻妞。自己身为你男人的责任与义务啊!
林少川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君子,他是付出一分都要人感恩,都要得到好处的。
“好聪明,我的女人怎么可以被人随意羞辱欺负。”林少川墨黑眼瞳里透着独属于男人的霸道狂傲。还有少年般,单纯而直率的心意。
郁欢真的无言可对。
林少川眸子里满满都是她,至少此时此刻,她抱怨不出他多管闲事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