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她怎么了？
小雨：那什么，你俩不会有什么猫腻吧，啊？啊？啊？
许识：没有的事
小雨：我有个问题可以问吗？
许识：你问
小雨：郁聆山是不是特别会？
许识：会什么？
小雨：哈哈哈哈哈哈哈没事没事
小雨：那你今天回得来吗？下午还开会呢
许识：不太清楚，我看一下吧，估计回不去了
许识：我和经理请假
小雨：好嘞
小雨：大直女坚持住！
许识：？
小雨：没事没事，哈哈哈
小雨说完这个就没有继续发消息过来，不过许识也没有退出去，而是往上滑了一点，停在了郁聆山的名字上。
她想知道小雨是什么意思，她现在对郁聆山有点敏感。
于是她把那句郁聆山是不是特别会？单独截图下来，发给了薇薇。
现在八点多，薇薇应该还在上班的路上，不能及时回复许识，所以许识发完后就把手机放在了一旁。
无所事事，她不知道怎么的，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又在看郁聆山。
刚才那么动了一下，郁聆山额前的刘海又掉了下来，此刻这些头发像一张透明的褐色帘子，遮住了她半边脸。
不过这次许识没有帮郁聆山弄头发了，她觉得这样郁聆山也挺好看的。
她突然想起昨天郁聆山在台上领奖的画面。
不，应该是从郁聆山从座位那刻开始，到走到台上，到领奖，到回来，她一席红裙，即使没有专门打在她身上的灯，她也是全场最耀眼的人，举手投足又艳又王。
许识又想起来了，郁聆山上去时，她耳边混杂着各种声音，全都在夸郁聆山，聪明，厉害，漂亮。
这个人现在竟然就躺在许识的身边，有点不可思议。
没多久，薇薇回复许识消息了。
她问许识：特别会？
薇薇：前因是什么？
许识想了想：郁聆山昨天拿了两个奖，小雨是不是说她特别会这个？
薇薇：哦～特别厉害的意思？
许识脑袋一歪：不知道，感觉是又感觉不是，所以才来问你的
薇薇又问：前面聊了什么？
许识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薇薇：小雨觉得郁聆山是弯的
薇薇：？？？？！！！！？？？？？
薇薇：郁聆山是弯的？？？？？
许识：小雨这么觉得，不过我觉得不是
许识：郁聆山也跟我说不是
薇薇：？？？？？？？？？
薇薇：她跟你说的？她怎么跟你说的？
许识：不小心聊到的，聊过两次，第一次她说她是直的，第二次她说她不是同性恋
薇薇：？？？？？你不是过去工作的吗？怎么还有这些事？？？？
许识：你好像很激动？
薇薇：我他妈太激动了啊！郁聆山是弯的啊！救命啊！
许识：她是弯的怎么了吗？
许识：你有点过于激动了姐姐
薇薇更激动给你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妈的
薇薇：小雨她是说郁聆山很会撩
薇薇：她是不是撩你了？
薇薇：是不是！
许识还没来得及回复，薇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看来是等不及许识打字，她想现在立刻马上就听到。
许识本来是想接的，但就在这时，郁聆山又醒了。
许识立马把语音电话挂了。
你在干什么？郁聆山问许识。
许识心沉了一下，把手机往边上放一点：吵到你了吗？
郁聆山缓缓闭眼，缓缓睁眼：你一直在动。
许识：对不起。
郁聆山：我浅睡的时候，身边的人一动我就会醒。
许识抿了一下嘴，心里突然有种觉又是你要我陪，动又不让我动的委屈感。
不过面上，她还是小声哦了一声，再道歉：对不起。
郁聆山看许识：觉得我难伺候？
许识仍旧抿嘴。
郁聆山点头：没否认，看来确实是这么想的。
许识不敢说话。
郁聆山把身体支起来点：那就继续伺候我吧，我要喝水。
许识马上说好，马上掀开被子下床。
郁聆山：饮水机在电视柜上，倒两杯，每杯150，你也喝。
许识：哦。
许识立马掀被下床。
在去倒水的路上，许识偷偷看了眼手机，薇薇还在给她打电话，许识把当下这个挂了。
下一秒，薇薇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薇薇：为什么不接？你们不会是在做爱吧？
不过这条消息许识才扫了一眼，薇薇就把这条消息撤回了，几乎是秒撤。
什么都没有给郁聆山倒水重要，许识先倒水。
听郁聆山的话，倒两杯，一杯自己拿着，一杯给郁聆山。
她喝水很快，吨吨两下就结束了，然后她趁郁聆山喝水的间隙，给薇薇回消息。
许识：她生病了，我在照顾她
许识：做你的头
薇薇：哈哈哈哈哈哈哈看到了啊
许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有的事，别乱想
薇薇：哈哈哈哈哈
薇薇：不是啊，你以前不是都不知道这种东西的吗？这次怎么突然懂了？
薇薇：嗯？嗯？
许识：查的，并不难，好吧？
薇薇：虽然但是，郁聆山挺好的哈哈哈
薇薇：你如果有机会弯的话，请搞她，求求你
许识：什么跟什么
许识：我是直的
许识：而且我哪里配得上她
许识：我不配我不配我不配
许识发完这个自己笑了起来，笑声太大，吵到郁聆山了。
她抬头看，郁聆山的水已经喝完了，正拿着空杯子看着她。
许识马上把笑吃下去，从她手里接过杯子：还要吗？
郁聆山摇头：不用了，体温计给我。
许识去床头柜把体温计拿过来，直接在郁聆山的脑袋上滴了一下，对比早上婷婷给她发的郁聆山的体温，退了一点。
许识把数字给郁聆山看，对她说：再睡一觉吧，一会儿有事吗？
郁聆山脑袋很重：没事，也不想睡。
许识：那你想干什么？
郁聆山抬头看许识：你是不是很想回a市？
许识觉得自己应该是挺想的，但她知道她不能说想。
许识摇头：不是。
郁聆山挑了一下眉：嗯～会说谎了。
许识咽口水。
郁聆山又说：我明早的飞机，你是和我一起走呢，还是我让婷婷给你买下午的机票？
许识摆了一下手：不用了，我自己买，公司会报销。
郁聆山又问许识：下午走还是明早走？
郁聆山样子虽然虚弱，但气场一点也没弱下来，许识仿佛觉得，她现在要是回答下午回去，郁聆山就马上从被子里抽出一把刀，老娘现在就杀了你。
开个玩笑。
哈哈不好笑。
许识想了想，问：你需要我留下来做什么吗？
郁聆山那个很重的眼皮，因为许识这句话闭了起来。
不需要。郁聆山说。
许识知道自己不是很厉害的拐弯抹角被郁聆山发现了，她觉得她还不如直接对郁聆山说她想早点回去呢。
空气静置了几秒，郁聆山开口问她：我很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许识立马摇头，她小声道：我没有怕你。
郁聆山看起来很不信。
许识解释道：不是的，今天下午我已经请假了，明天要是请假，这个月的全勤就没有了。
全勤？郁聆山重复。
许识：嗯。
郁聆山笑了一下，点头：挺好，不错，优秀员工。
许识听出来了，阴阳怪气。
郁聆山揉了一下脑袋，从床上站了起来，许识问她：你要什么？我帮你。
郁聆山低头穿拖鞋：我要洗澡，你帮我洗吗？
许识噎了一下：怎么突然洗澡，还是躺着吧。
郁聆山：流了点汗，不舒服。
许识哦了声。
接下来的时间，许识就看着郁聆山拖着她沉重的身体，走到柜子前拿睡衣，再拖着她沉重的身体，进了浴室。
许识在床边发呆几秒，才把手机拿出来。
她看着屏幕上，今天下午和明早的两次航班，陷入了沉思。
一方面她觉得她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留下来，一方面她想到郁聆山，又觉得自己应该留下来。
可留下来干什么呢？好像也没事。
可要是走了，郁聆山可能会生气。
许识不知道为什么郁聆山怎么就突然黏上她了，好像上一秒还不认识，下一秒她们就是很好的朋友，她根本不知道郁聆山什么意思。
她感谢郁聆山推她一把，有机会她一定好好报答郁聆山，请她吃饭，或者其他什么都可以。
但她好像不太想和郁聆山深交。
她看得出来自己在郁聆山面前容易变得不自然，也容易变得不是自己，还有莫名的情绪在作怪，让她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她不是怕郁聆山，她是怕她自己。
想着这些，许识一咬牙一闭眼，把下午那张机票买了下来。
买完她就紧张了，就开始想一会儿要怎么和郁聆山解释。
然后她点进了微信里。
薇薇回她消息了，她说：不要妄自菲薄
薇薇：你可厉害了
薇薇：我们许识最最最棒了
薇薇：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许识笑了一下：谢谢咯
算着时间薇薇应该已经上班了，许识索性不再多说，而这个时候，她看见朋友圈出现了红点。
她点过去看，竟然见上面更新的是郁聆山的头像。
许识先往浴室的方向看了眼，才打开朋友圈。
一分钟前发的。
写着：铜墙铁壁。
第24章
许识没想到郁聆山洗澡也这么慢。
她本来是站在床边的,站了几分钟有点累了，就坐在了沙发上,浴室隔音没有那么厉害，漏了点洒水的声音出来，沙沙沙的，许识一下子就闭上了眼睛。
可能是没有郁聆山在身边，许识入睡很快，但可能又想着郁聆山一会儿就出来，许识睡得很浅,也不安稳。
后来她突然抖了一下,就醒了过来。
睁开眼，她的身上盖了一件外套，而给她披外套的那个人，正斜斜靠着电视柜,手里一个杯子。
味觉醒来，空气里全是咖啡的香味。
电视柜正在沙发的正对面，郁聆山正在看着许识。
她的头发吹好了,衣服也换好了，妆也化好了。
许识一下子坐直，摸到身边的手机看一眼,已经11点。
想必那杯咖啡是刚刚泡的,郁聆山再喝一口时，轻轻吹了一下。
然后她说：买了下午的机票吧。
许识精神了，犹豫几秒,回答：嗯。
郁聆山缓缓喝一口：你是五点的飞机，我比你早一点，三点。
许识问：你去哪？
郁聆山：反正不是回a市。
许识：哦。
郁聆山又问：喝咖啡吗？
许识才在犹豫要不要喝,郁聆山又道：这是最后一杯了，想喝的话只能喝我这杯。
许识顿了一下：那不喝了。
郁聆山笑了笑，走到她身边，把咖啡放在她旁边的桌上：我才喝了两口，不嫌弃吧？
许识摇头：不嫌弃，许识又道：我给你测一下体温。
郁聆山：不用，没事了。
郁聆山把咖啡给许识之后就干自己的事了，确实身体看起来比清晨那会儿好了很多，人也清爽。
也好像并没有因为许识买了下午的票，而有其他多余的情绪。
许识觉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早上那会儿太困了，脑子不清醒，竟然给了自己一种她在郁聆山那儿很重要的错觉。
确实，也不是郁聆山叫她回来的，她来的时候郁聆山根本不知道这件事，郁聆山的突然黏人也只是生病了虚弱需要人陪，仅此而已。
许识轻轻舒了一口气，不过轻松之余心里好像有点难过，不知道在难过什么。
郁聆山已经把自己的两个行李箱拖到更空旷的地方了，许识坐在沙发上看她，也拿起了手边的咖啡。
很好看的杯子，颜色很深，应该不是酒店的，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许识猜测这个杯子是郁聆山会自己带来的。
杯子上有一抹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口红痕迹，许识喝的时候，差点亲上去。
而那边，郁聆山好像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收拾，她低着头看了柜子好几秒，接着突然一把抱住里面的所有衣服，一起丢进箱子里。
许识噗的一声差点把咖啡喷了出来。
你这么收拾的？许识忍不住了。
郁聆山：有问题？
许识：不用整理一下吗？
郁聆山：我有两个箱子。
许识：
确实是两个特别大的箱子，所有东西团成团都能丢进去的那种。
但许识根本看不下去，她摇了摇头，把咖啡放下去：我帮你？
郁聆山当场后退一步，给许识让出空间：你来。
许识走了过去，把箱子里的衣服全部拿出来放在床上，一件一件叠起来，她也问又靠在电视柜旁的郁聆山：你都是这么收拾自己行李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