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言:“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蒋可可:“我知道的嘛,你们分手了嘛,可情人之间不就是分分合合,不折腾的恋爱那就是白开水,有什么意思,坐等你们复合,么么哒。”
林谨言回了她两个字:“呵呵。”
许久没有画画,确实有些手生了,林谨言揣着画具赶往切尔西学院,还有些心虚。
先要在切尔西学院的画室集合,林谨言到了后发现画室里加他一共也就四个人,其他三个有两个亚洲面孔,一个西方面孔。
其他三人显然都认识了,站在一起,林谨言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也没上去和他们说话。
等了一会李长陆没来,李长陆的助理来了,让他们先去泰晤士河边的草地架画架写生,李长陆老师晚点过来检查。
李长陆没来,林谨言稍微松口气,跟着众人一起去了河边,到了河边,不远就是泰特美术馆,写生画什么已经显而易见。
林谨言一开始没动笔,观察了一会其他三个人。
两个亚洲面孔的已经开始调颜料了,西方面孔那位则有些散漫,东张西望,和林谨言视线对上,还露齿一笑。
林谨言敷衍地勾了下嘴角,也开始调颜料。
在家闭门造车了三天,林谨言已经摸清了他手里这份画纸吸水性,不像第一天画画时,下笔太重,最后出来一幅鬼都看不懂的糊糊。
不过骤然让林谨言挑战画泰特美术馆,林谨言觉得有些为难。
水彩画本来就不适合画大型画作,因为颜料中水分多,也比较考验画手对颜色和水分的掌控,一不小心就可能画得一塌糊涂。
林谨言摸出手机拍了张泰晤士河边的水鸭,默默照着照片画起了静物。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慢条斯理勾勒泼洒着色彩,简单几笔便画出了泰晤士河边水草的妖娆身姿,灰色水鸭张开翅膀,好像要翩然起舞,又好像在悠闲地伸着懒腰。
他正准备往鸭翅膀上再涂一笔,就被人卷着画纸敲了下脑袋:“偷懒偷懒,这就是你说的好好学,你说的决心?”
那一笔飞了出去,把美好悠闲的泰晤士河边草地一分两半。
林谨言:“……”
李长陆走到前面去还不忘回头瞪林谨言,扫了眼其他人的作品。
其他人可能已经摸清了李长陆的脾气,都乖巧地画的美术馆,除了那位西方弟子进度稍微慢了点。
但是有个更加偷懒的做对比,李长陆还算满意:“接下来回教室,今天给你们讲水彩画的构成要素,晚点再画个静物,今天的作业就是画静物,画完才能回家,林谨言要交两份作业。”
林谨言听到作业就不免头大,还是两份作业,但他不敢反驳,只能乖巧答应:“我知道了。”
其他人都递给了林谨言充满同情的一眼。
收拾好东西回教室。
李长陆是伦敦艺术大学的教授,在这边,他要申请教室轻而易举,私下讲课时也会有不少在校学生围观。
讲了大概半小时的水彩画艺术构成要素,林谨言被点了三次名,有种重新回到大学被老师盯上的错觉。
接下来说是画静物,其实画的是李长陆本人。
林谨言头都大了,要真是画静物,他还能糊弄过去,可画人,他已经八百年没画人,四百年没画画了,他怎么画都怎么觉得自己画出来的像只猴子。
陆陆续续其他人都交作业了,上去拿给李长陆看。
李长陆身体不动眼睛动,瞥一眼就知道过没过关,点点头放人了。
这么短时间,当然不要求画得栩栩如生,只要能传形达意就好,但只是这样林谨言都觉得很为难。
等到整个教室只剩下自己和李长陆的时候,林谨言有些着急了,但是每次一抬眼,李长陆都安安静静坐在那,像个雕塑一样。
他的坐姿很舒服,坐久了也不会难受,显然料到了某个徒弟不会让他省心。
一直到教室里的灯光亮起,分针又走了三圈,李长陆终于动了,他走了下来,看向林谨言的画板。
虽然画作看起来不怎么样,好像连基本功都不过关,可李长陆盯了半天,竟没批评他:“除了这张,再给我交张人物肖像,明天下午就要。”
林谨言嗯了声,他决定回去后搬张镜子放他对面,画他自己。
李长陆又看看他,见他一脸受教的模样,终是没忍住:“认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