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潇回到公寓,在缓慢上升的电梯里,她想过再次遇到叶凛该不该主动,但是困到宕机的大脑没给她多少心思去想那个神出鬼没的人。
那晚就像是一个意外之中进入的荒诞世界,无人提及,江潇的理智让她不要再纠结于那些虚无缥缈的喜欢里。她是个很会陷入审视的人,每当无意义的自我否定感袭来,她就会架起一套批判理论,来剖析自己,企图找出最为合理的原因,而最终又会绕回到原点找出安心法则。她偶尔对自己的自黑定位是空有理论却没能大彻大悟的疯人。
她正权衡该不该主动找叶凛的时候,谢嘉莹找上她,话说得像个藏了自己小心思的娇嗔少女,让她无法拒绝。
谢嘉莹这个娇憨少女倒也上道,来的时候拿了个Dior Tote里面装了两瓶年份不错的Opus One和茅台。那声潇潇,让江潇都有些恍惚,梦回2010的香港,几个稚嫩的女孩在学习之余,都还沉浸在化妆和游戏的热潮里,革命友谊挡也挡不住,可以是志同道合也可以是臭味相投,潇洒肆意的鲜活。
谢嘉莹坐在她边上,一大堆铺垫后问出了第一个实质性问题,“可以抽根烟吗?”江潇给她递了个点蜡烛的火枪。谢嘉莹是个惯抽,多数是抽爆珠,带点脆的爆裂声把她那点儿烟瘾也给勾起来,去柜子上拿了盒烟,她一直没在茶几上翻到上次熬夜通宵买的烟,估计是被她顺手扔进了垃圾桶。这盒Treasurer是程亭一送的,一直搁在柜子上没动。
她抽出一根,把烟盒推给谢嘉莹,自己点上,谢嘉莹笑笑继续吞吐云雾。
“你点烟的样子贼帅,娘man?其实我讨厌这种词,不过现在无所谓,反正是夸你。”谢嘉莹看着她轻轻吐出一口烟,黑金的烟夹在她手里,另一只潇洒地拨动自己头发,如同一个做行为艺术的流浪贵族。谢嘉莹抽完最后一口,摁在烟灰缸里。
“说正事,我知道你对叶凛感兴趣,谢嘉慧也是,但是你们不一样,你对他人感兴趣,nancy是因为他是叶凛,你知道的,Bert Tse最不缺的就是孩子。”谢嘉莹越说越激动,甚至没有用父亲这个词汇,她在咒骂里点了第二根烟,“bastard!”
江潇不是没兴趣,她在烟雾缭绕里想起舒淇的一个采访,“无聊的时候总是想找个男人玩玩(感情)。”这点乐子她还是能找的,“你今天不是一时兴起吧?”
“当然,她原先的目标是周哲之,可他玩的太花,那天她遇上了叶凛,眼神就没离开过他,但是她现在除了当狗仔蹭场见他,其他一无所获,对他也一无所知。你,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把快燃尽的一小截烟摁灭,在谢嘉莹的表情里能看出她有的筹码不低,但江潇的切入点也清奇,“谢嘉慧还怕玩得花?不过周哲之我倒是之前就略有耳闻。”
“周哲之妈妈你应该知道,现在都没什么关于她妈妈的消息了,不过去年在一个展上遇到,岁月不败美人咯。他和何清慈小时候在空司附小是同学,后来清慈去香港我们见过。周哲之这皮相玩几个都有人上赶着。我有给你准备的,这群人总是在追求新鲜的刺激的,不费力的东西激不起兴趣了。”谢嘉莹说话点到为止。
谢嘉莹走了有一会儿,她去拿起那只包,里面除了两瓶酒还有一个皮质细腻的拍子和一个口球,这个暗示很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