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自己无能。
吉旸心里火烧,打电话叫波人过来,到这个点儿了还没来齐。
阵仗远没有他想的大。
来了估计也是些二十不到的黄毛小混混,蹲街角还行,没见过世面。
装样子都装不像。
越想越来气。
孟平川走过去,给吉旸点一根新的烟,直截了当问:“万卓的人?”
吉旸重重憋下一口气,说:“嗯,估计是看酒吧最近找了批波兰妞儿来,抢了他们生意,趁今天店里生意好,故意找人砸场子,打我脸来了。”
孟平川没接话。
吉旸突然大吼一声:“万卓那狗杂碎我早晚要弄死他!”
看孟平川一直没多话,只站在他身侧静静抽着烟。
也看不出什么情绪,跟寻常没什么两样。
吉旸知道他这店是什么情况,要不是余路平看中了孟平川,三番五次吩咐他把阿川带上道。他是不愿拖孟平川下水的。
他迟疑了下,还是没开口要孟平川去酒吧看夜场。
只拍拍孟平川的肩,甩头丧气坐下:“阿川,场子的事你甭管。”
孟平川心里清楚,问:“你打算怎么做?”
吉旸脚架在大理石办公桌上,摇晃椅子,吐出口烟:“他敢背地里捅我一刀,我他妈就要他拿命来还!”
“不值当。”
孟平川不想多管闲事,但兄弟一场,吉旸在他初入平江遭人白眼时,拉了他一把。那此时他血气上涌,理智全无时,孟平川无法坐视不理。
何况,曼辉出事,对谁都没好处。
孟平川说:“砸了拳馆,只不过是钱的事。”
吉旸把脚放下,一巴掌拍到案面:“万卓他敢这么做,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打的就是老子的脸!我能就这么饶了他?!”
孟平川叹口气,淡淡道:“但你要是弄死他,就不是钱能解决的事。”
吉旸还想张口辩驳,但想到余路平在电话里斥责,让他不要把事情弄大。
又把孟平川这句往心里听了去,没再作声。
转过身,背对着孟平川摆摆手:“回去吧,我看着办。”
孟平川“嗯”一声,言尽于此。
先走一步。
.
到程溪放寒假,几个月过去,曼辉拳馆都相安无事。
吉旸不肯吃那哑巴亏,到底意难平。
等砸场子这事过去大半个月,他才派人叫几个生面孔的小弟,守在万卓棋牌室后门,等带头砸场子的万卓亲信一出来,就结结实实套了麻袋,一顿打乱。
废了他一条腿,算是出口恶气。
万卓那头见好就收,跟吉旸这边的损失比起来,他不过是抛下一个小弟。
丢只名贵的手表,都比这事来得心疼。
学期结束,程溪拖着行李箱回家。
朱晨和程卿凌照常上班,孟平川有课,吩咐扁担去接人。
路上,程溪好奇问了当天砸场子的事,扁担嘴快,但好在出门前孟平川给他一通吓唬,说是他要敢在程溪面前乱说,吓着她,他这条腿也就别想要了。
扁担脚底打颤,连连摇头:“没事!就是进了些小毛贼,我还丢了一手机呢!”
程溪“哦”一声,轻声安慰:“人没事就好。”
扁担无所谓道:“可不么。”
到拳馆。
里头换了装潢,跟程溪前几次来的时候完全不同。
眨眼看过去,“曼辉拳馆”四字招牌还挂着,晚上亮灯。
但门边又多立两个广告牌,“火热招生中”夺人眼球,室内也从全是沙包、软垫子变成了隔间,贴了值班表,跟普通培训班没什么两样。
听扁担说,拳馆现在最大的客户不是公司大佬,而是学生。
从小学到大学,全是来打着玩儿的。
教练们全天满课,忙地都没空喝口水。
程溪见不少年轻女士背心外头套个羽绒服,喝着水往外走。
身材丰满,曲线紧致。
小声问扁担:“……你们这的女学生都这样啊?”
扁担跟过往的学生打招呼,笑容灿烂,完全不看程溪:“可不嘛!一个个长得都跟世界小姐似的!”
程溪:“……哦。”
正说这话,腰上被人从后一揽,柔声起:“小姐,来找谁?”
程溪许久没见孟平川,冒雪穿了身大衣,拿冻红的鼻尖碰了碰孟平川的下巴。
配合说:“报班来了。”
孟平川搂着她往里走,撇下扁担,拿脸贴贴她的:“报什么班?”
程溪胡诌了一个:“女子防身术。”
孟平川说:“没有,只有男女子混合生理班。”
程溪“咦”了句,没反应过来,问:“这是学什么的?”
孟平川反问:“真不知道?”
程溪摇头,愣愣看他一眼。
孟平川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学怎么造人。”
程溪说:“……滚。”
“哟呵!”孟平川捏一下程溪的脸,“几个月不见,敢骂我了。”
程溪歪着头挣开他的手指,“谁要跟你学那什么了!”
孟平川点到即止,知道小姑娘脸皮薄,不再继续拿这种事逗她。
今天的课已经全部结束,拳馆的人基本都回家了。
孟平川就把程溪带过去。
关上门,程溪在门口学着孟平川的样子,把鞋脱了。
室内暖气充足,光着脚也不觉得冷。
垫子很软,程溪原地蹦跶两下,被孟平川看在眼里,暗暗笑了下。
孟平川拉住她的手,给她带上拳套:“我教你几个防身术。”
程溪故意说:“哼,不是没有这个班吗?”
“那你是想学别的?”孟平川坏笑。
“才不!”
程溪忽然抬起拳头,摆出要对打的架势,“孟老师,请你专心教课。”
孟平川教的是拳击初学者的基本步伐和拳法,很简单,但也实用。
平时这几个动作反复练练,跟其他有氧运动一样有益健康。
很快,程溪就浑身是汗。
别说左右挥拳一百次,没到五十次,她就觉得累了。
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垫子上,粗粗喘着气。
孟平川也不勉强,本身拳击的运动量就比较大,冬天穿得多就更难做动作。
他把灯关了,窗户稍稍打开一点。
正值傍晚时分,阴雨天,不算太暗,光从窗户透进来,往墙上慢慢爬。
程溪抬脚,可以照在脚上。
放下,光就不见了。
反反复复,程溪自得其乐。
孟平川在她身侧躺下,又突然一翻身压到她身上。
程溪突然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睫毛骤然眨动:“孟老师,你平时也这样教其他女学生?”
“不止,高兴了我还抱抱他们。”
“……你敢!”程溪皱着脸,举起拳头,作势要打人。
被孟平川握住,放他嘴边亲一下,附身在她耳边说:“我教的幼儿班。”
随机,吻落在程溪的脸上。
从上到下慢慢的捻,孟平川用嘴咬住程溪身前的扣子,鼻子隔着衣料蹭在她胸口。
程溪整个人被压制,只能伸手抱紧他的背,任由他一点一点往下移,自己的扣子一个一个被解开,到最后一颗,落在程溪腰间。
尽管隔着衣料,但程溪还是呼吸急促起来。
她的手指穿在孟平川的半寸之间,飘渺一声:“别……”
孟平川没迟疑,低头一口咬住扣子,慢慢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