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她在绿绮的心目中就这么没战斗力么,一句话,某些小事情就能将她击垮?
绿绮听了,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但仍是重重的摇了摇头,现在的姑娘不欺负别人就好了,哪里会让别人欺负?
“那我为什么要生气呢?”见绿绮摇头,顾清宛勾起唇角笑了,她就说嘛,怎么可能会弱,“她们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难道你还不允许人家过过嘴瘾,小丫头,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总得给人留一些希望才是。”
话说,她可是非常厚道的,顾清宛美滋滋的想着。
老天爷听到这话,差点没忍住弄个雷下来劈死她,尼玛,天天说它不厚道,其实最不厚道的就是她好不好?坑死人不偿命。
听到这话,绿绮顿时傻眼了,厚道?这个词跟她家姑娘有一毛钱的关系吗?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不过听她家姑娘话里的意思是已经想到法子对付三姨娘和二姑娘了,她就说嘛,姑娘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原来是胸有成竹啊,她家姑娘就是厉害。这般想着,绿绮看着顾清宛的眼神就冒了金星。
只是话虽这么说,但只要一想到二姑娘和桃儿说的话,她心里的火气就蹭蹭的往外冒,也就她家姑娘能忍得住,幸好今儿绿萝没跟着出来,不然非得上去撕了桃儿的嘴不可,心肠真是太狠毒了。
“可是奴婢就是气不过啊,明明那件事情跟姑娘没关系,她们为什么要把一切的过错都推到姑娘的身上,欺人太甚了。”绿绮一脸恼怒的说道,“她们就是觉得姑娘太好欺负了,所以每次都逮着姑娘一个人欺负。”
好在姑娘变聪明了起来,不然要是换做以前,铁定不是三姨娘和二姑娘的对手,不过话说回来,不管是以前的姑娘还是现在的姑娘,都没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呢,想到这里,绿绮顿时心疼了起来,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再加倍对顾清宛好一些,再好一些。
这般想着,顿了顿,像是不解气似的,抬眼看着顾清宛,又接着凶神恶煞的说道:“姑娘,你可不能手下留情,非得狠狠教训她们一顿才成,不然她们以后会变本加厉对付姑娘你的。”
☆、第九十九章:伤口撒盐
其实绿绮就是担心顾清宛会顾念姐妹之情,不会下重手对付二姑娘,不管二姑娘再如何的狠毒,说到底都是姑娘的亲姐姐,万一姑娘要是心软怎么办?她可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姑娘心善,不愿追究,不代表二姑娘会就此罢手,二姑娘可是有前科的,如果不是她推姑娘落水,姑娘的身子也不会落下病根。
看绿绮的表情,顾清宛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说真的,绿绮真是想太多了,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怎么可能会对敌人手下留情?难道还给自己留个后患不成?再者她心软也是分人的好伐。
想到这里,伸手戳了戳绿绮的额头,摇头叹息道:“你说你这脑袋瓜子整日里在担心什么,你家姑娘我是心慈手软的人吗?你也不想想看得罪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场?费妈妈和容嬷嬷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听到这话,绿绮静默了片刻,回头一想也是,当初费妈妈不把姑娘放在眼里,不仅克扣月例份例还拿了姑娘绣的荷包去换银子,不仅如此,而且还胆大包天的偷了姑娘绣的屏风,拿出去卖,活该有此下场。容嬷嬷也不是个好人,这些年不定替大夫人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坏事呢,紧紧只把她杖责三十赶出府去,已经算是最轻的处罚了,照她说,应该多打几十板子再饿个两三天然后再赶出府去的。
不过话说回来,下人终归是下人,她们怎么能跟二姑娘比,二姑娘可是姑娘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啊,她自然担忧,不过现在听了姑娘的话,提着的心便放了回去,只要姑娘懂得反击,懂得保护自己,不委屈求全,她便不担心了。
“姑娘知道就好,以前的姑娘就是太委曲求全了,所以才会被二姑娘经常欺负。”绿绮念叨道,“姑娘,你可不能再心慈手软……”
听着绿绮絮絮叨叨的话,顾清宛不禁有些好笑,绿绮这丫头哪哪都好,就是一碰到她出了什么事情便会立即变成话唠这点不好,不停的在耳边念叨,生怕顾清宛改了主意,顾清宛知道绿绮这是在关心她,当然,也不说什么,任由她在身边叽叽喳喳的,顾清宛的对应政策就是放任之,等到她自己说累了,说够了,自然会住嘴。
故而,去芳晖苑的路上,顾清宛一边听着她的絮叨,一边四处欣赏着风景,现在不看,以后走了就没得机会看了。
与此同时,芳晖苑内,宁老夫人正斜躺在软塌上假寐,空气中燃放的安神香气息缭绕,让人觉得心里平静,凌妈妈轻手轻脚的走进来,轻唤了一声,“老夫人。”
宁老夫人闻声睁开眼睛,一双略微浑浊的眸子清如明镜,慵懒的道了句,“何事?”每天的这个时辰,她都要闭目养会儿神,如果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情,凌妈妈绝不会在此时叫她。
见宁老夫人睁开了眼睛,凌妈妈走过去,拿了一个烟灰紫色图花软垫靠在她身后,随后又端了一杯茶递到宁老夫人手中,略微沉吟了片刻,方才道:“老奴刚刚听到一个消息,只是,说出来怕老夫人动怒。”
“秦氏又不安分了?”宁老夫人听了,不禁皱起了眉头,能让凌妈妈如此为难,除了秦氏作怪,她还真想不出来其他。
凌妈妈摇了摇头,绕到宁老夫人背后,边给她按摩,边试探性的说道:“不是夫人,是三姑娘。”
“三丫头?”宁老夫人听了,不由得诧异了起来,三丫头一向乖巧懂事,会做什么事情能值得让她动怒?宁老夫人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禁扭头看着凌妈妈问道:“三丫头怎么了?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让你这么为难?”
凌妈妈顿了顿,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天大的事情,我老婆子都能受的住。”宁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
听到这话,凌妈妈道:“那老奴说了,您可千万别动怒。”迟早都是要说的,无非是早一点,晚一点而已,想到这里,凌妈妈不由轻叹了口气,三姑娘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呢?她是不相信的。
宁老夫人不语,示意她说话。
略微沉吟了下,凌妈妈便不再隐瞒,将今儿早上听到的谣言说了一遍给宁老夫人听。说是不生气,可听到这样的事情哪里有不生气的,凌妈妈话还未说完,宁老夫人就气得摔了手中的茶盏,茶盏应声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碎了一地,茶水更是溅的到处都是。
“混账,放肆!”摔了手中的茶盏,像是还不解气似的,宁老夫人阴沉着一张脸,怒斥了一句。
身后的凌妈妈生怕宁老夫人被气出个好歹来,忙伸手给她顺了顺气,劝慰道:“您刚才可是答应老奴不会生气的,何况这件事情不见得是真的,您又何必动那么大的肝火。”
也不知道那些个嘴碎的婆子是打哪听来的,幸好只是在府里传,没有传到外面去,不然老夫人非得被气出病来不可,即使如此,宁老夫人也被气得不轻。
宁老夫人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着,过了半晌,方才平缓了心情,眼底划过一抹寒光,随后语气坚定的道:“自然不是真的,依着三丫头的性子,可做不出来那样的事情。”
这话倒是出乎凌妈妈的意料,她以为宁老夫人生气,是相信了三姑娘做了那样伤风败俗的事情,原来不是啊,老夫人真正生气的是那些造谣生事的人,这下子凌妈妈就放心了,刚才她还琢磨着该怎么替三姑娘求求情呢,毕竟三姑娘是真心待她的,不过以现在看来,是用不着她开口了。
“老夫人就如此相信三姑娘?”凌妈妈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宁老夫人轻叹了口气,“若是以前我肯定是不信的,但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三丫头是什么样的性子我一清二楚,她是断断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来的。”
说到这里,顿了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双略微浑浊的眼睛望着屋子里的某一处出神,嘴里却又接着道:“与洛王府定了亲事时,我也曾担心三丫头心里会委屈,即使洛王府再好,也改变不了二公子脑袋有疾的事实,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嫁给一个脑袋有疾的人,任谁都不会心甘情愿的吧,可我没想到的是,三丫头心里竟然一点不情愿都没有,不仅如此,她还反过来劝慰我这个老婆子呢,你说说,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你今儿要说的是二丫头,我或许会犹豫,但三丫头,肯定不可能的。”宁老夫人目光坚定的说道。虽然与三丫头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就是相信三丫头做不出来那样的事,再者,看一个人品性的好坏,也不关乎时间的长短。
听到这话,凌妈妈赞同的点了点头,“三姑娘那么乖巧懂事,确实做不出来。”说完,不禁又皱起了眉头,疑惑道:“既然三姑娘没有做那样的事情,那流言又是怎么传出来的呢?”
话刚说完,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惊讶的事情一样,一双略微浑浊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不敢置信的说道:“莫非是有人恶意中伤三姑娘?”
可是,可是为什么呢?三姑娘又没得罪什么人?何况她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能威胁到别人什么?值得那些人如此大费周章的毁害三姑娘的名声,再者三姑娘可是与洛王府的二公子议了亲的,若是事情败露,她们就不怕得罪洛王府吗?
宁老夫人听了,从鼻翼间冷嗤一声,眼神泛着寒光,“我以为夺了她的管家之权,她会收敛一些,会幡然醒悟,看来是我太高估她了。”
听到这话,凌妈妈眉眼一跳,一颗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您的意思是,难道这件事情是夫人所为?”
其实刚想到有人陷害三姑娘时,她立马就联想到了大夫人,整个宁国侯府,除了大夫人敢做这样的事情,试问谁还敢如此胆大妄为?只是她身为下人,不能绯议主子,这会子听宁老夫人也这么说,当即附和道。
“除了她,我还真想不到别人。”
说完,宁老夫人眸底闪过一抹复杂之色,以前的三丫头性子木讷,懦弱,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自然威胁不到她和兰儿玉儿,可现在不同了,三丫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其实她更相信三丫头以前不是真傻,而是在韬光养晦,现在嘛,或许是什么事情刺激到了她,让她不再继续装疯卖傻下去。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精明的宁老夫人真相了一小部分。
三丫头太过出彩,几乎样样都胜过了她精心教养的玉儿,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没一样在玉儿之下,不仅如此,在管家方面也是能手,这样的三丫头怎么可能不让她惦念着,何况,现在更是议了洛王府的亲事,她心中愤愤不平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玉儿是嫡女,她不希望自己的亲生女儿将来嫁的还不如一个庶女。
可是她的做法实在是太让人深恶痛绝了,为了对付一个庶女,竟然不顾及自己的名声,不顾及宁国侯府的脸面,难道她都没想过若是事情败露,宁国侯府该怎么跟洛王府交代么?后果可是她一个人能承担的?实在是太自私自利了。
“老夫人,那以您的意思,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凌妈妈小心翼翼的问道。
听到这话,宁老夫人垂眸沉思了片刻,随后沉了声,吩咐道:“把那几个嘴碎的婆子每人杖责二十,撵到庄子上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再回府里,还有警告下去,若是谁再敢绯议此事,直接杖毙。”
“是,老奴这就去办。”凌妈妈应了声,起身便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子,便有丫鬟进来将摔碎的茶盏收拾了起来,屋子也用抹布擦干净了,一尘不染的。
宁老夫人倚在靠枕上,微眯着眼睛假寐,心里却道:秦氏啊秦氏,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仍不知悔改,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我是绝对不允许你这个毒瘤毁了我儿的大好前程,毁了宁国侯府的百年基业。
正想着,门口传来秋香的声音,“老夫人,三姑娘来给您请安来了。”
听到这话,宁老夫人睁开眸子,说道:“让她进来。”
宁老夫人话音刚落,顾清宛便掀开帘子袅袅婷婷的进了屋,走上去给宁老夫人福了福身子,抬眼瞥了下焚香的炉子,关切的询问道:“祖母晚间可是睡的不安稳?”怎么一大早的就点了安神香?
宁老夫人听了,看着顾清宛的眼神就充满了慈爱,朝她招了招手,顾清宛会意,忙将自己的手搁在宁老夫人掌心,宁老夫人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怜惜的说道:“三丫头,委屈你了。”
显然没料到宁老夫人上来第一句话就是这,顾清宛听了,不由得怔了怔,待反应过来,方才会意宁老夫人指的是什么,暗道一声,宁老夫人的消息来的倒是挺快,不过她却从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心里虽这般想着,面上却红了一双眼睛,顺势跪在绣塌前,含着泪摇摇头,“只要祖母相信孙女儿,孙女儿就不觉得委屈。”
“你放心,这委屈不会让你白受的,祖母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宁老夫人摸了摸顾清宛的秀发,一脸慈爱的道。
虽然她不能惩治幕后散布谣言之人,但她也绝不会亏待了三丫头,等以后三丫头大婚时,让秦氏多备些嫁妆给她,算作是补偿吧。
“有祖母这句话,孙女儿受多少委屈都是值得的。”
其实她知道,宁老夫人这么说,也只是安慰安慰她,让她宽心,哪里又会真正的处置那背后造谣之人,是谁先传出来的这流言,顾清宛还不敢十分断定,但不外乎就是大夫人亦或者宁雪莲,可不管是哪个,她们都是宁国侯府的主子,即使查出来,宁老夫人也不会处置她们,因为宁国侯府丢不起这个脸。
最多是为了颜面,找几个下人顶包,这不是她想要的,所以至始至终,她都没想过要用这件事情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不痛不痒的惩罚根本无济于事,她要用自己的法子让大夫人和宁雪莲自食恶果。
其实她也不怪宁老夫人,宁老夫人有她自己的无可奈何,宁老夫人身为宁国侯府的老太君,不管想什么事情都得以宁国侯府的利益为先,这也是生在世家贵族的与生俱来的责任。
顾清宛又陪宁老夫人说了会儿话,方才离开,临走时宁老夫人送了她一套赤金的头面,说是给她压惊的,顾清宛也就没推辞,爽快的收下了,不然会让宁老夫人以为她心里还惦记着此事呢。
一夜无话,第二日便是十五,每月的十五是宁国侯府家宴的日子。
宁国侯府的人口不算复杂,宁老夫人就得了宁侯爷这么一个儿子,因着平时公务繁忙,一家人连在一起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故而宁老夫人便定下了这么一条家规,每月的十五不管多忙,一家人都要坐在一起吃顿团圆饭。
这天晚上,顾清宛领着绿萝绿绮两人早早的去了芳晖苑,想陪宁老夫人聊聊天,谁知人还未走进芳晖苑,在门口就被宁雪莲给拦了下来。
“三妹妹这几日过的可好?”宁雪莲眉眼皆是笑意的看着顾清宛,柔声细语的问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宁雪莲跟顾清宛是情深义重的姐妹呢,可只有顾清宛心里明白,宁雪莲对她恨之入骨。
听了宁雪莲的话,又瞥了眼宁雪莲脸上的表情,顾清宛忍不住在心里干呕一声,尼玛,现在就恶心她,晚饭还能不能让人吃了。
麻痹,这个宁雪莲一天不找茬,是不是就睡不着觉啊!还是说她有自虐倾向,每天不让人虐待一下,就吃不好,睡不好!
麻蛋,再对着这张脸,今儿的晚膳就真的吃不下去了。想到这里,顾清宛的眸底深处闪过一丝不耐。
只是不管心里如何想,面上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表现出来的,轻轻的舒了口气,顾清宛再一次的发挥了她超常水平的演技,亦是眉眼皆是笑意的看着宁雪莲,巧笑倩兮道:“托了二姐姐的洪福,妹妹这几日一切安好。”
顾清宛的话可谓是毫不留情,一针见血,仔细想来,可不就是托了宁雪莲的福么,要不然受伤的可就是她了。
听到这话,宁雪莲攥着帕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眸底更是快速的划过一抹狠戾,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往外冒,咬牙切齿,却又碍于什么,不敢表现出来,硬生生的给压了下去。
死丫头,贱丫头,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敢在她伤口上撒盐,等再过几日,看她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仿佛只有这么想,宁雪莲的愤怒的心情方才能稍稍好些,又深深的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皮笑肉不笑的道:“三妹妹过的是真好吗?可不要碍于面子,强忍着,我们是亲姐妹,姐姐是不会笑话你的。”
听了宁雪莲口是心非的话,顾清宛还未觉得如何,倒是站在她身后的绿萝绿绮被气得不轻,尤其是绿绮,要不是强忍着,真想上去撕了宁雪莲的假面具,特么的,太恶心人了,昨儿她可是亲耳听到二姑娘是怎样恶毒的说她家姑娘,既然那么厌恶她家姑娘,那还装出一副伪善的面目来干什么?看着只会让人更加憎恶。
“二姐姐为何会如此说?妹妹是过的真好啊。”顾清宛歪着脑袋,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宁雪莲,耸了耸肩膀,无辜的说道。
“呵,三妹妹就莫要隐瞒了,那件事情二姐姐已经听说了,发生那样的事情,三妹妹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可能不委屈,你也别瞒着姐姐,姐姐相信你是清白的。”宁雪莲神色哀怜的说道,好似那些恶意中伤人的谣言是说的她一样。
呸,尼玛,你都听说了,还问个屁啊!顾清宛实在是忍不住爆了粗口。
“既然如此,我就先谢过二姐姐了,只是妹妹真的没觉得委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妹妹没做过的事情何需委屈,不然会让人以为妹妹心虚呢?二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顾清宛眼波流转道。
听到这话,宁雪莲死死的盯了顾清宛一会儿,见她说的话不似作假,又忍不住绞了绞手中的帕子,她是真的不委屈!看来那些谣言一点都没有让她受到影响,想到这里,宁雪莲不自觉的咬了一下下嘴唇,然后忽然感觉自己被眼前的顾清宛迷惑了。
这个小贱人的表现,换成谁,都不敢相信,听到谣言说自己与陌生男子苟且,为什么还能表现的那么冷静,那么理智呢?
她竟然不受言语的影响,想到自己的计划失败,宁雪莲就不甘心,“三妹妹说的是,只是……名声对于未出阁的姑娘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三妹妹不怕洛王妃责难吗?”
宁雪莲继续不死心的说着,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淡然自若的女孩儿,就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羞愧和害怕——可是,她看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宁雪沫这个小贱人平静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不管是谁,就算是她,发现被人夺了清白的身子,回来后亦是忍不住抱着三姨娘狠狠的发泄了一通,可她怎么会这么的镇定呢,被人诬陷与男子苟且,不羞愧的自杀,也会羞愧的无脸见人,即使她是冤枉的,可也忍受不了来自别人异样的目光啊,她怎么就能如此淡然呢?
宁雪莲觉得事情不该是这个样子的?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样子?她觉得宁雪沫那个小贱人应该躲在屋子里大哭,或者卑微的祈求着她的安慰,把她的安慰当成支柱,然后她说什么那小贱人就应该做什么的。
事情的发展方向跟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宁雪莲的脸色不由得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的,站在一旁的绿萝绿绮两人看了就觉得非常的解气,让她跟姑娘斗,哼,也不事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连跟姑娘呛声的资格都没有,就被她家姑娘完胜了。
看着宁雪莲如调色盘一样的脸,顾清宛也是很解气的,她最讨厌跟人虚与委蛇,宁雪莲还不怕死的撞上来,那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不打击的她爹妈都不认识她,顾清宛都不好意思出手。
“王妃娘娘深明大义,定然不会轻信谣言,二姐姐不必为我担忧。”顾清宛弯着眼睛,一脸笑眯眯的道。
听到这话,宁雪莲顿时感觉一口气憋在了胸口处,上不去,下不来,过了半晌,方才咬牙切齿的道了一句,“那就好。”
又站了一会儿,两个人相对无语,气氛就有些凝滞跟尴尬,顾清宛实在不想再与宁雪莲纠缠浪费时间,便道:“若是二姐姐没什么事情,那妹妹就先告辞了。”说完,不等宁雪莲回答,绕过她便进了院子。
“二姑娘太过分了,明知道姑娘受了委屈,还使劲的提醒着,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走了没几步,绿萝便忍不住念叨了一句。
闻言,顾清宛没出声,倒是旁边的绿绮狂翻了下白眼,暗道,这才哪跟哪,更过分的你还没听到呢,幸好姑娘叮嘱不让告诉你,不然你还能如此平静的看待二姑娘?少不得冲动之下就与二姑娘顶撞了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