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从来不是这么随便的一个人,这会子怎么转了性子?被别人劫持了,依着小丫头的反应应该当场报仇的,而不是这么靠在他怀里云淡风轻的欣赏风景,还做出勾引人的姿态,他可不相信小丫头的本性会改变?难不成她是在等待时机,然后将他一举歼灭?
正想着,耳边就传来了顾清宛的说话声,声音悦耳动听,如珠盘落地,期间夹杂着一些狡黠的意味,“啊,忘了问一句,公子您是打算劫财还是劫色?钱在屋子里,人在您怀里。”
顾清宛说的云淡风轻,仿佛像是个局外人,这件事情与她压根就没关系似的,大有悉听尊便的意思,兰逸轩听了之后,心里便憋了一股气,想吐吐不出来,想咽咽不下去,就梗在喉咙处,郁闷的不行。
而顾清宛说到这里,顿了顿,像是被什么东西困惑住了一样,过了片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惊奇的开口道:“啊,我知道了,公子您其实不是来劫我的吧,也对,我这蔷薇苑要财没财,要色没色的,恐怕是你找错了地方。”
顾清宛丝毫不给兰逸轩开口的机会,自顾自得点点头道:“不过,没关系,我偷偷的告诉你,其实我跟这宁国侯府的其他主子都不对盘的,如果你相中了宁国侯府的哪位姑娘,尽管开口,我可以暗中给你帮忙的哟,而且不收任何的回报,怎么样,很划算的吧。”
“大姑娘宁雪兰已经出嫁了,你若是想找她,恐怕得去威远侯府才成,这个我帮不了,二姑娘宁雪莲也不错的,就是有点清高,自傲,而且脾气也不好,你得当心点儿,至于四姑娘宁雪莲嘛,你如果看上了她,我虽然会鄙视你,但若你坚持的话,我还是可以考虑帮你的。”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通,顾清宛都觉得有些口渴了。
说到这里,感觉身后有寒气冒出来,顾清宛翘了翘嘴角,随后疑惑的问道:“咦,你怎么不说话,难不成你看上的不是宁国侯府的姑娘,而是宁侯爷的妻妾?”
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的秘密似的,顾清宛瞪圆了一双眼睛,整个人震惊不已,呐呐的开口道:“你,你,你的口味怎么那么重啊!连那半老徐娘都不放过,天呐……我竟然发现了这么大的惊天秘密,不晓得会不会被灭口。”
男子的脸本来就气黑了,这会子就更黑了,看着怀中的人儿一脸担心被灭口的样子,兰逸轩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转挑些气他的话来说,还说的他哑口无言,不能反驳。
让他怎么回答,不是为了宁侯爷的妻妾来的吗?这种话他怎么说的出口,此刻的兰逸轩终于体会了那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你……你……”兰逸轩气的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了,见顾清宛眨巴着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等着他说话的样儿,不禁怒道:“你到底是不是姑娘家啊,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
听到这话,顾清宛哑然失笑,憋在心里的郁闷之气也跟着消散了不少,他也有不淡定的时候,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是非常委屈,声音里也含着戏谑,“怎么?难道是我猜错了吗?公子费尽心思的闯到宁国侯府竟不是为了宁国侯府的美人嘛?难不成公子是来劫财的?可若是来劫财的,就不知道公子为何会要劫持我?我好像没有什么地方碍到公子的吧?”
说到这里,顿了顿,扑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无辜的道:“还是说公子将我劫持,只是为了看我是不是姑娘家,教我什么叫做礼义廉耻?不瞒公子说,其实我很笨的,所以还是请公子说清楚,我洗耳恭听便是,不过丑话先说在前面哦,我可是没银子的。”
兰逸轩被顾清宛的话弄的一怔,就没见过有那个姑娘被谩骂指责了,还这般冷然的请教的,好似不给她解释清楚就委屈了她似的,再看她一脸虚心求教的模样,哪里真委屈,分明就是在等着看他的笑话,看他如何自圆其说,兰逸轩顿时有种被自己咬到舌头的感觉。
抬眸对上那种清澈如水的眸子,兰逸轩一时哑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好硬着头皮说些连自己都觉得没什么说服力的话,“就是…就是…你不应该…不应该说…那些…”
支支吾吾了大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本来顾清宛就是气他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居然还瞒着她耍着她玩儿,这会子见他被逼的说不出话来,心里的那点气早就消散完了,不等他支支吾吾一直那些下去,好心的帮他接口,“就是你不应该不说分明的把我掳上来,你搂着我就是不知道礼义廉耻,我要是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就不应该做那些事,不应该说那些失礼的话,应该利索的转身给你一巴掌,再把你骂得狗血喷头,是也不是?”
说到这里,顿了顿,耸了耸肩膀,声音里尽是无辜,“可是怎么办呢,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被你搂着,既转不了身,又挣脱不开你,你有同伙还不许我喊人,又是呆在这么高的树上,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可谓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那我只能想办法摸清你的心思了,顺着你的意,要不然难道被你一直这么搂着到死吗?”
“人是被你掳上来的,我又是逼于无奈,你若是因为那些话想要取我的命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麻烦你送我下去,然后再给我找块豆腐,我撞墙去,也省得脏了你的手。”说到最后,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听到这话,兰逸轩又好气又好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他将她抱到树上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现在倒好,他就稍稍戏弄了一点儿,她就有这么多话等着他,而且堵的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不仅如此,而且到最后还装出一副她自己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正当兰逸轩沉思着顾清宛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的时候,顾清宛又开了口。
顾清宛消遣了他半天,心里的闷气早就没了,只是玩闹的心却上来了,收点利息也是不错的,心里这般想着,面上装出一副单纯无害的样子,眨巴着眼睛,雀雀欲试的说道:“刚才那些话都是开玩笑的,咱们来说些正经的吧,如今我的闺誉已经被你给毁了,咱们也算是有了肌肤之亲,你打算什么时候下聘来娶我?”
说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忙补充道:“你放心,我只是宁国侯府的一个不受宠的小庶女,身价很低的,花不了你多少钱的,若是,若是你实在没钱,咱们俩就私奔吧,我感觉私奔也挺有意思的。”
顾清宛说话的时候,特地拿手指去戳他白皙的手背,坐实了肌肤之亲,戳的他的手连连往后挪,身子也一下比一下僵,或许是没想到顾清宛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去戳一个男人的手背,那人气息有些不稳,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顾清宛才不管那些呢,他越挪,她就越戳,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游戏一样,就是不停手,顾清宛觉得她的忍功又回来了,憋笑憋的腮帮子疼,再憋下去就要破功了,真好玩,怪不得人人都喜欢耍人,原来耍人这么好玩啊。
显然没料到顾清宛会这么说,兰逸轩听了之后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当场,连之前想的事情都忘记了,看了顾清宛半晌,怔怔的开口道:“你……你……你不是已经定了亲,还想着嫁给别人,你……你……”
也不知道是气急败坏还是别的什么,兰逸轩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他心中的想法了,他一直都知道顾清宛跟别人不一样,非常有自己的主意,而且拿定主意的事情一般人轻易改变不了,可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小丫头竟然想着要嫁给掳了她的他,这太让人难以接受了,虽然两个都是他,但这是不一样的啊,若是今儿换了旁人来,她是不是一样要嫁?
机智如他,生平第一次被人堵的话都说不出来,如果被那群下属知道了,还不定怎么偷笑呢,似乎只要一碰到小丫头的事情,一切都会脱离掌控,本来只是想逗逗她玩的,谁成想到最后他竟然成了被逗的那个,兰逸轩抿着嘴唇瞪着顾清宛的后脑勺。
逗人?被逗?这四个字突然间浮现在脑海里,兰逸轩猛然清醒了过来,一改方才的恼怒,反而咧了嘴笑的星河灿烂,眼里闪烁着细碎的流光,差点儿被她骗了,小丫头果然不是一般的记仇啊,就知道被她猜出身份会是这样。
“宛宛,你猜出我是谁了!”
虽是疑问的话,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顾清宛听那一句‘宛宛’,本来挺高兴的心情瞬间不美丽了,故意拿脑袋去撞他,却被他躲闪了过去,顾清宛气的怒羞成怒道:“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许叫宛宛,咱们不熟。”
听到这话,兰逸轩勾唇一笑,凑到顾清宛耳边,轻轻呵了一口气,“呵,怎么?现在不认账了,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说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还迫不及待的叫我去下聘娶她的,嗯?”
兰逸轩说话时的气息喷洒在耳朵周围,令顾清宛忍不住颤立了下,尤其是最后一个尾音,极其的具有诱惑力,听得顾清宛鸡皮疙瘩都起了来,深深舒了口气,压下身体的不适,尽量忽略掉兰逸轩带给她的影响。
收敛心神后,想起那人说的话,顾清宛不由磨牙,尼妹的肌肤之亲,她是脑袋秀逗了才说出这样的话的!
麻蛋的,这人是天生来跟她作对的么!
“我收回还不成么!”顾清宛咬牙切齿的汹道。
“不成,说出去的话哪里有收回的道理,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那这个国家岂不就乱套了。”兰逸轩一本正经的摇摇头,满脸不赞同的说道。
☆、第七十一章:娶你过门吧?
“你……”这回换成顾清宛被堵的说不出来话了。
尼玛,这打哪来的妖孽!顾清宛忍不住抬头望天,老天,你是不是看我太闲,所以派个妖孽专门来跟我最对啊!
顾清宛悔不当初,算起来她也算是救了他两回,虽然第一次是她把他砸晕的,可第二次算是他实实在在的救命恩人啊,早知道救过来的是这么一只妖孽,她就不救了。
呜呜,不晓得还可不可以重新来过,正当顾清宛泪流满面的时候,耳边再次传来醇厚悦耳的声音,顾清宛忍不住吐糟,麻蛋的,人长得比女人还要漂亮就算了,连声音都他妈的这么酥,还让不让人活了!
“哦,对了,宛宛你刚才不仅说让我快点下聘娶你,而且还担心我没有聘礼,想跟我私奔呢。”兰逸轩一双黝黑的凤眼闪着细碎的流光,嘴角微微勾起,心情看上去颇好的样子,“原以为你会不同意这门亲事,没想到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嫁给我啊。”
说到这里,稍稍顿了顿,抬眸将顾清宛从头到脚细细的打量了一遍,随后摇头叹息道:“虽然我也很想早点娶你进门,只可惜你年纪太小,我怕被你说成辣手摧花。”
听到这话,顾清宛真要哭了,尼妹的辣手摧花!
尼玛,她刚刚干嘛嘴贱多说了那么一句,现在好了吧,被堵的死死的。
顾清宛咬牙切齿的嗔怪了兰逸轩一眼,记性那么好做什么?她记得辣手摧花这个词她只在他面前说过一次,而且还是他痴傻的时候说过的,没想到他竟然记得。
“哼,别说那些没用的。”顾清宛非常果断的转移了话题,她怕再这么下去,非得气死在这颗树上不可,“说,这个时辰你怎么在这里?还有,做什么把我掳到树上来,还是说你耍人耍上瘾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顾清宛是扭头看着兰逸轩的,而兰逸轩也睁着一双凤眸看向她,本以为他是在听她说话,可谁知道等她说完了,那人竟然还没反应,顾清宛沉着气又等了一会儿,那人还是毫无反应,她还跟他说着话呢,他居然也能神游,顾清宛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凶巴巴的道:“喂,看什么看,跟你说话呢。”
“宛宛长得真好看。”兰逸轩扑闪着那双娇艳迷人的凤眼,真诚的说道。
“你——”
显然没料到那人会这么说,顾清宛怔了怔,来到宁国侯府这么些天,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夸她长得漂亮,其实讲真的,与京城的名媛闺秀们相比,顾清宛这具身体算不上倾国倾城,顶多是个清秀佳人,可凡是女子,不管多大年纪,没有不喜欢听别人赞赏的,顾清宛自然也不例外,尤其夸她的人比她长得还要漂亮。
就在顾清宛怔神之际,醇厚如洌的声音又传了来,“不过,还是没我好看。”
听到这话,前一秒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掉了,顾清宛气得直咬牙,尼妹的,一个大男人长得比女人还要漂亮,还有脸说出口,他不羞愧,她都替他不好意思。
“呵,宛宛生气了。”
见顾清宛噘着嘴气呼呼的站在那儿,兰逸轩低低的轻笑了声,随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美眸流转,美丽的凤眼立刻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委屈的耷拉着眼皮道:“手背被你咬的到现在还生疼呢,宛宛好狠的心,明明猜到是我了,还下那么重的口,宛宛就这么不希望看到我吗?”
“谁让你骗我的!还让你娘来提亲,你是故意耍我玩的吗?”
顾清宛轻咬唇瓣,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嘟囔了一句,一抬头就见兰逸轩妖冶的凤眸里又浮上一层水雾,墨玉般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如从千年寒潭里捞出来的黑珍珠一般,露出纯净无辜又委屈的神情,无声的控诉着顾清宛的残忍,顾清宛每多说一句,他迷蒙的眼睛就愈加朦胧一分。
“唉,你那是什么表情,好似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一样,明明一直以来都是你在耍着我玩,亏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就是这么报恩的?”
受不了他那种委屈的眼神,顾清宛故意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来,暗地里却在撇嘴,心下疑惑他那水雾迷蒙的样子到底是怎么来的,自来水开关都没他那么灵活,说来就来,连酝酿的时间都不用。尼玛,自来水的开关好歹还要转一下的啊!偶尔还有断水的情况啊!
“宛宛,我没有耍你玩,我不是不想救你出去,只是我也是最近才查到你被挟持到了宁国侯府,幕后之人还未查到,不想打草惊蛇,我想着宛宛你肯定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没告诉你,一来怕被幕后之人察觉,会给你带来危险,二来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演的才会逼真。”
“至于定亲之事完全是为了你好,你别急,听我给你解释,在我知道你被挟持到了宁国侯府开始,便让人着手调查了宁国侯府的情况,得知真正的宁雪沫是一个不受宠的小庶女,不仅被嫡母使唤,而且还时不时承受其他姑娘的欺负,我担心你会被欺负,所以才让母妃来定亲的,想着以后有洛王府这个屏障在,她们也不敢做的太过分,你行事也会方便些。”
“宛宛,我绝无戏弄你之意,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考虑,你怎么能说我耍你呢,太让我伤心了。”兰逸轩眨巴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越说越委屈,越说越受伤,最后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指责顾清宛的无情。
“我——”
对上兰逸轩的眼眸,顾清宛的脑海中不知怎么的就自动浮现出了这么一句话,“明明是为了你好,可你却还怪我耍你。”
明知他都是挑着捡着好话说的,明知他的表情都是装的,而且她的心肠也不软啊,可她偏偏就是受不了他这个模样,以前他失忆时是这样,如今又是这样,只要他一露出这样纯净又委屈的模样,她就什么硬话都说不出口了,她就不明白了,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露出这种可怜兮兮的表情不觉得丢脸吗?以前失忆什么都不记得就不说什么了,可现在明明是清醒着的啊啊啊!这是在闹哪样啊啊啊!
顾清宛重重的吸了口气,又重重的舒了出去,来回做了三四次,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顾清宛咬牙道:“好,之前的事就算了,那咱们来说说现在的事,你为何将我掳到树上来?”
“你往下面看。”兰逸轩收敛了玩闹的表情,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一脸严肃的指着下面,眸底在顾清宛看不到的地方划过一丝狠戾。
听到这话,顾清宛怔了怔,反应过来抬眸顺着他的手指往下看去,这才看见刚才在屋里看到的那个黑影,原来是上次赶车的车夫,想来应该是兰逸轩的侍卫,他正跳窗而出,左右手各掐着一条蛇,五彩斑斓的,一见就毒性非凡。
兰逸轩见顾清宛望着那蛇愣愣出神,心不由得就揪了起来,她再胆大,也不过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见到这种场面害怕是正常的,今儿若是没被他碰上,她不被害死也会被吓坏的,拦着顾清宛的腰身不由紧了紧,“以后在府里多留意些,今儿敢在你府里放两条蛇,以后还不定使什么手段呢,要不,我派两个人来保护你吧?”
顾清宛见冷寒从屋里拿出两条蛇来就知道大夫人想要害的是她,怪不得容嬷嬷神色紧张,原来是想直接取她的命,她以为就是大夫人恨她也不至于要她的命,是她低估了大夫人的狠心,想到这里,顾清宛眼眸变得愈来愈冰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看来她太手下留情了,让大夫人误以为她是个软柿子,可以任由其捏扁搓圆。
看着那两条蛇,顾清宛又忍不住想到,现在天气这么冷,蛇还在冬眠期,大夫人叫人放蛇进去,那蛇肯定会往被窝里钻,只要一想到那两条蛇在她的床上爬来爬去,还钻进她的被窝,顾清宛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身子也忍不住颤抖了几下,脸色也跟着白了几分,话说蛇这种生物她是非常厌恶的,尤其是它那滑不溜秋软不拉几的蛇身,光想着就让人倒胃口。
顾清宛的反应可吓坏了兰逸轩,刚才还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这会子身子却颤抖了起来,他没说话前人还好好的,怎么他一开口就吓坏了她,忙拍着顾清宛的手背道:“别怕了,往后我就让冷寒守在这院子里,绝对不会再让人有可乘之机,你别担心了,相信我,嗯?”
说完,又朝冷寒使了个眼色,冷寒会意,拎着两条蛇纵身一跃便消失了。
见顾清宛还望着窗户处发呆,兰逸轩竟然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从来没有安慰过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也不知道该从何着手,只能用最笨拙的方法,紧紧圈着顾清宛的腰,用另外一只手拍着顾清宛的手背,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不知道顾清宛此时在想些什么,所以他无从下手,只能干着急。
半晌,突然冒出来一句,“要不,就随了那人的愿,我早点娶你过门吧?”
说完,他自己就先愣住了,先不说顾清宛的年纪实在是小,毕竟她不是真正的宁三姑娘,他知道,总有一天她会回去的,因为她的家人还在家等着她呢,就算是要娶她,也得正式的往顾家下三媒六聘才成,可眼下母妃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幕后之人还未查到,他怎么就提到了娶她呢?看来他是真傻了!
听到他的话,顾清宛也怔住了,苍白的脸色也渐渐的转成了红色,尼玛,这厮是不是有病啊,她今年才十一岁,还是茁壮成长的祖国花朵一枚,这厮现在就想着辣手摧花,他怎么下的去手?
尼玛,太变态了!
不过,话说回来,不可否认的是,听到这话,顾清宛的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话说这还是她活了两世第一次被人求婚呢,虽然天时,地利,人和通通不对。
似乎也察觉到了那人的不适,顾清宛收敛了心神,深吸了一口气,扭了扭身子道,“快些放我下去。”
兰逸轩被顾清宛这突如其来的扭动,一时措不及防,身子一紧,没差点儿就松了手,忙搂紧了顾清宛,声音低沉暗哑,“别乱动,不然掉下去了。”
顾清宛本就有些怕高,被这样一晃动,心也跟着惊了一下,但嘴上却还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谁让你胡说八道的。”说完,瞥到兰逸轩想开口说话,怕他再说出一些惊世骇俗的话来,忙抢在他前头道。
“对了,我爹娘那边?”想起李氏她们,顾清宛不由蹙起了眉头。
知道顾清宛担心,兰逸轩也不瞒着,“你放心,你爹娘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说是阿瑾请你进京替人瞧病,得住上一段日子,他们虽然担心,但不会怀疑。”
听到这话,顾清宛点点头,目前来说,这是最好的法子了,可如此一来她便不能在宁国侯府久留,时间长了,李氏他们肯定不放心,怕就怕他们其中一人来京城寻她,到那时就麻烦了,倒不是别的,就怕被大夫人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届时连累了李氏他们。
似是知道顾清宛的担忧,兰逸轩抿了抿嘴唇,再次开口道:“我已经派人守着他们了,若是有情况会告诉你的。”
“嗯。”
顾清宛倒是不怀疑兰逸轩的能力,听说洛王府的关系很复杂,而他能瞒着府中众人装疯卖傻安全度过这么多年,肯定有他自己的过人之处,而且她不相信他一点儿自己的势力都没有,更何况还有林瑾瑜那个好友在暗地帮着他。
“快放我下去。”
说完顾家的事,顾清宛又想起了这茬,现在都没什么危险了,她不知道还站在树上做什么?吹冷风么?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好伐!她可不想再待下去了,万一他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不放,一看那两条蛇就很毒,回头先让丫头把屋子里里外外清洗一遍,你再进去。”兰逸轩坚持不放手,顾清宛越说他就搂的越紧,顾清宛无奈,下也下不去,打也打不过,貌似除了认命,也没别的法子了,总不能拿银针扎死他吧。
兰逸轩见顾清宛气呼呼的,不敢再放肆,若真惹毛了她,不定有什么后果呢,便挑了话题道:“阿瑾出去办事了,最近都不会回来,你不用让丫鬟去济民堂问了,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
顾清宛听了,暗岑道,怪不得没消息,原来出去办事了,转念想到飞镖传信的事,便也顾不上被他搂着,详细的将事情的经过说过他听,末了道:“虽然我不知道幕后之人将我掳来有什么阴谋,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绝对与你们洛王府有关。”
听了顾清宛的分析,兰逸轩不由蹙起了眉头,凤眸闪过一抹复杂之色,“你别急,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的。”
“呐,这件事情交给你了,你可不许再骗我,再过一段时间若还是没任何消息,我就用我的法子离开宁国侯府,这鬼地方真是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了。”顾清宛紧皱着眉头说道。
别看来了没多久,每天的生活却是‘多姿多彩’的,如果不是她命大,怕是这会子早就到阎王殿领饭盒了,真心不喜欢尔虞我诈的生活,对她来说,还是畅游天下来的潇洒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