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没有意见,但是别让我见到那个老不死的,不然的话,我跟你们断绝关系。”白云舒的语气非常坚决。
“我知道,我跟陈凛说了。”白葭在这件事上和白云舒保持一致意见,都不想见到辛志成。
“听你舅妈说,陈凛现在很有一点钱,你既然要跟他结婚,就把他看紧一点,别让他出去惹事,不要跟我说他不是那种人,有钱男人什么德性我比你清楚,没有不偷腥的猫。”白云舒叮嘱女儿。
白葭不想跟她争执,嗯了一声。白云舒这才满意。
和陈凛说好了去买结婚用品,白葭请了假在商场等陈凛,他说十分钟后就到,结果几个十分钟过去了,他都没到。
“你怎么回事呀,还不来?”白葭的耐心都被他这种拖延磨没了,没好气地抱怨。
“卉卉晕倒了,医院打电话给我,我现在在医院里,白葭,我们改天再买东西。”陈凛正在急诊室的走廊上徘徊,辛卉的忽然晕倒让他担忧不已。
“那好吧。”白葭知道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没用,默默挂断电话。
医院里,胡来旺和两个专家针对辛卉这次晕倒开会讨论,白葭问清了他们开会的地方,悄悄走进会议室,坐在慕承熙旁边。
慕承熙侧目看她一眼,见她没穿白大褂,反而穿了件很漂亮的裙子,有些不解,开会时又不好问,只得隐忍。
散会以后,白葭向慕承熙询问情况,慕承熙告诉她,专家会诊过后,通过了胡来旺提出的治疗方案,替辛卉进行一次手术。
“辛卉的二尖瓣瓣膜没有明显变形,但是钙化比较严重,还有轻微反流,胡教授提议用体外循环直视二尖瓣分离手术,剔除钙化组织,恢复瓣叶活动度,这种手术难度虽然大一点,但是对病人来说效果最好,基本上能根除。”
“胡屠户亲自主刀?”
“照理说,这手术技术成熟,用不着他亲自出马,但是我告诉他,辛卉是你妹妹,他同意主刀,我当他的助手。”
“承熙,谢谢你。”白葭感激无比。
慕承熙淡淡一笑,审视地看着她,“你从哪里来,打扮这么漂亮?”白葭说:“今天我本来是要跟陈凛去买结婚用品,辛卉忽然昏倒,就没买成。”
慕承熙点点头,拿着会议笔记走了。白葭看着他背影,知道他对自己的恩,这辈子都报答不了,不禁怅然。
到辛卉病房去找找陈凛,白葭一进门就看到辛卉虚弱地躺在床上,鼻子上插着氧气管,陈凛站在一旁打电话,悄悄走到他身后。本来她还有点气他爽约,看到辛卉苍白如纸的脸,气也就消了。
陈凛像是在和辛志成通电话,语言严肃又沉重,感觉到白葭搂住自己的腰,低头看她一眼,手臂圈住她。
挂断电话,陈凛告诉白葭,“医院方面准备安排卉卉下星期就动手术,辛叔明天从鹭岛飞过来,你没有意见吧?”白葭摇了摇头,事关辛卉健康,她能有什么意见。
“如果这次手术成功,卉卉身体恢复了,辛叔少一块心病,我们也能轻松许多。”陈凛轻捧着白葭的脸,和她说心里话。
白葭说:“你们放心吧,这回胡教授亲自主刀,他是国内心血管外科权威,手术成功率几乎百分之百。”
“反正离我们的婚礼还有几个月,卧室的灯你不喜欢随时都能换,家里的东西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都依着你。”陈凛对自己的上午的爽约很过意不去,结婚毕竟是一辈子一次的大事。
“我要你陪我一起去买。”白葭温柔看着他,轻轻蹭着他的脸,亲了亲他。辛卉睁开眼睛,看到他俩站在窗口相拥,泪水自眼角滑落,悄悄把脸转向另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 从别人的故事里退出来,才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第49章
晚上, 慕承熙来查房的时候,看到辛卉眼睛红肿,责备她:“不是跟你说过好多次,你一定要控制情绪, 不要大喜大悲。”
“我动了手术, 是不是就能彻底好了?”辛卉殷切地看着慕承熙。
“应该能,但医生从来不会把话说得太满。”慕承熙在床边坐下,看到她床头放着本《穆`斯林的葬礼》,名字一看就是悲剧,把书拿开, “这书以后不要看了,对你情绪太有影响, 你应该多看些乐观积极的书和电影。”
“我想忘记他,可我忘不了,看不到他, 心里难受, 看到了他, 心里更难受, 他永远不属于我。”辛卉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
慕承熙递纸巾给她擦泪, “你多关注点别的事, 不要整天把心都放在这点事上,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意义。”
“我除了弹钢琴什么都不会。”
“弹琴也可以发展成事业,如果你不想当个钢琴家,当□□好陶冶情操也很好, 多培养点兴趣爱好,你才不会钻牛角尖。”
慕承熙把随身带来的袋子里的东西倒在辛卉床上,辛卉一看,竟然全都是漫画书。
“这是我以前看的,《海贼王》和《名侦探柯南》,想象力丰富情节也有趣味,你可以看看,比你看那些悲剧言情小说强多了。”
辛卉没想到看起来一本正经的他会喜欢看漫画,心中油然而生一种他是道貌岸然披着羊皮的狼的感觉,可他那种温文尔雅的样子又实在不像一只狼,反而让人心里暖暖的。
一晚上,他都没离开,辛卉问他:“今晚你不值班?”“我不是天天都值班。”慕承熙正拿着一本《海贼王》漫画看得津津有味。
“要不是因为姐姐,你大概不会这么关心我。”
“那也不一定,我对病人都关心。”
“你是个好医生,等我出院的时候,要给你送一面锦旗。”
“锦旗什么的我不要,你病好了就行。”
看时间差不多,慕承熙站起来告辞而去。回医生宿舍的路上,看到陈凛迎面走过来,猜到他是送白葭回宿舍,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陈凛主动叫他。
“能和你谈谈吗?”陈凛问。
“谈什么?”慕承熙有点警觉,他已经能坦然面对白葭,但还是无法坦然面对陈凛。这个情敌,他们相识多年,却是头一次正面交锋。
“谈谈辛卉,我听护士说,你经常去看她……我想知道,你有什么目的?”陈凛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慕承熙。
慕承熙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反问他:“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目的?”
“我说不清,也许只有你自己才清楚。”陈凛下意识看了住院大楼一眼,“卉卉是病人,她不能再经受任何刺激,如果你对她这么关心真的是出于医者仁心那是最好,如果你还有别的目的,希望你收敛,她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她也替代不了任何人。”
慕承熙被他的话气得倒吸一口凉气,但是理智的他保持了一贯的风度,“陈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辛卉是病人,我是医生,关心病人、确保她健康出院,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陈凛半晌没言语,但眼神依然锐利,缓缓道:“卉卉和白葭是亲姐妹,长得很像,白葭不在我身边那些日子,我也曾把她当成一种精神寄托,关心她爱护她,就像爱护白葭一样,但是后来我意识到,这样做对她不公平,不爱一个人,就不该给她希望,让她抱有幻想,所以她现在这样,我有很大责任。”
慕承熙被他刺中心中隐痛,不知道该如何辩解是好,这种痛比那时被白葭拒绝还要让他喘不过气来,是一种对自己灵魂无法救赎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