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十三丝毫没有察觉出来在妆容后面,憔悴苍白的言西,他只是听她毫不迟疑地否认,胸腔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言西好一会儿,才抬头看他,淡淡地笑了一下,说:“十三,到此为止吧。”
说完,她真的从家里离开了,殷十三看着她进了电梯,反手关上门,追了上去,他将手伸进电梯里,门才向两边打开。
言西本来无动于衷的眼神在看到这一幕后,终于出现了一丝丝的裂缝,她猛地将殷十三拽到自己面前。
“你疯了吗?不知道这很危险吗!”
她眼里的担忧丝毫没有掩藏,这才是她的真情实感。
殷十三直接捧住她的脸,朝着她的唇,低头吻了下去!
言西愣了一下,身子已经被殷十三禁锢住了,他炙热的手心贴着她的腰线,透过薄薄的的衬衣仿佛直接贴着她的肌肤,引起一阵战栗。
她听见自己理智分崩离析的声音,在殷十三这个吻下,所有的情感暴露无遗,她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和绝望,可又那么渴望。
直到殷十三尝到了淡淡的咸涩的味道,他缓缓地睁开眼睛,一双深邃沉静的眼眸,深深地往进言西的眼睛里。
她在流泪,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悲伤,转瞬即逝。
“十三,别来烦我!”说完,言西进了电梯,她低着头,没再看殷十三的眼睛,关上电梯门。
殷十三眼睁睁地看着电梯的数字从十几楼一直到一楼,他没有追下去,咬着牙,狠狠地砸了一下墙壁,低头喘息。
……
言西向办公室里请了半天的假,大半天,她都坐在一家咖啡店里,她往咖啡里放了很多方糖,可她还是觉得很苦。
她看着从窗外走过去的,一起去上班的情侣,他们是那样的甜蜜,可想而知他们的生活一定很有趣。
她在咖啡店里坐到下午快上班时间,才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公司。
下午言西被郁闻州叫到办公室,同事还以为言西犯了什么错,要被郁闻州训斥,在言西进去之前,安慰言西,“不管郁少说什么,冲着他那张脸,咱们都能忍。”
言西无声地笑了笑,进了办公室。
郁闻州坐在办公桌后面,头也不抬地说:“坐。”
寻常的秘书被叫进来,哪有坐的福利,言西被如此优待,是因为乔南。
言西坐在郁闻州的对面,过了一会儿,郁闻州的目光才从文件上移开,他看了一眼言西的眼睛,“言西,你最近工作上失误有点多。”
言西抿了抿唇,“抱歉老板,我……”
“我没有怪你对意思,”郁闻州打断了她的话,而是直接切入,“不能讳疾忌医,言西。”
言西愣了愣,“是乔乔跟你说的吗?”
郁闻州笑得有些淡,“她倒是不会跟我说这些,是allen,你的主治医生。”
原来是他,言西点了点头,“我还没到那么严重的程度,现在其实都还好。”
郁闻州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却带了几分自嘲的意味,“人其实还挺会自我安慰的。”
“但是最近比较重要的工作,我可能不会再让你碰了。”郁闻州直接地说。
言西心里明白,自己的失误可能会造成的后果,她只是没什么办法长时间集中精神,她甚至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自己开车来公司了。
“但是老板,这次的案例之前一直是我跟进的,晚上的饭局,我希望能参加。”
郁闻州答应了。
傍晚,陈鸣上楼来找郁闻州,言西看到了他,却远远地躲开了视线。
但没想到后来陈鸣给她发了微信:言西,为什么躲着我?
最近陈鸣一直找她,可都被她拒绝了,她知道自己对陈鸣只有欣赏的好感,之前利用了他,她心里有愧,更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而她只能选择拒绝。
言西心存愧疚地回复陈鸣:陈总监,很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抱歉,我不是你的良人。
晚上的饭局到一半的进程,言西去了一趟洗手间,从洗手间走出来时,听见一个男人在讲电话。
她一开始没听清楚,后来对方说了一句话,她才认出来是陈鸣的声音。
言西回头看了一眼,他背对着她,站在一片人工湖的围栏前打电话,也没注意到她就在附近。
言西本来想一走了之的,但是陈鸣接下来的对话内容,让她停下了脚步。
陈鸣似乎有些苦恼,捏着眉心,说:“我准备放弃,已经毫无意义了。”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陈鸣低沉道:“我以为她从来没谈过恋爱,会答应和我在一起,我不在乎和谁在一起,只要对我将来有用,我可以对她很好,感情对我来说一文不值,但如果能换来利益,我是可以对女人付出感情。”
“言西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拿下,是我低估她了,我只想到她是乔南最好的朋友,只要她和我在一起,将来我办公司,梁非城不会袖手旁观的,有了梁家的帮衬,我可以少走很多弯路,却没想过她是个主意很大的人。”
言西的眼底忽然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原本她还挺内疚的,利用了他,但现在看来,这心思,陈鸣丝毫没有比她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之间算是扯平了。
她也不打算当面戳穿陈鸣,听说他向郁闻州提交了辞呈,看来是真的打算自己开公司,自立门户了。
也好,以后都不用往来了,也不会在公司见到他了,她也不用再觉得尴尬。
就在言西打算离开时,陈鸣低声笑了笑,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别再跟我说什么英雄救美了,那天晚上差点吓死我,你都不知道她被吓成什么样了,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脸上会露出那种惊恐的表情,你之前不是调查过她被校园暴力过吗?我觉得那一次有点过了,可能伤害到她了……算了,反正以后也不会来往,各自安好吧。”
言西站在风口吹了一阵的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