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难得出来玩,想呆两天”夏景皓笑笑回道。
“哦,那我再调点人手过来”薛子玉点头说道。
“麻烦了”夏景皓听到这话,有点感动。
“你我之间说什么麻烦,到是你娇妻、儿女都围在身边,羡煞人”薛子玉酸溜溜的来了一句。
“这有什么的,你也可以啊”夏景皓高兴的对薛子玉说道。
薛子玉笑笑没有回答,而是说了一句,“那我去休息,我们晚上再聊”
“行”
法华寺天萃亭
慎独看着北斗七星由斗口至斗杓连成线,不知为何,他觉得要隐没的上宿之星,在今夜竟然由散落的光线渐渐凝聚变强,这是为何?
慎独擦了擦眼睛,怎么会这样?他再次依着顺序看了看北斗七星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和瑶光,又看了看小北斗,光线竟也比之前亮了许多,难道……
慎独觉得自己应当坐下来静静心,他把自己于置于天萃亭之外,夏夜的露水悄悄散落在这个老者身上,和众物一样,不多不少。
晚饭后,睡了半天的吴婉娇睡不着了,见孩子们都睡了,她问了一句,“世子爷呢”
“被小侯爷请去喝茶了”冬收回了一句。
“哦”吴婉娇看了看外面,今天月色特别好,不如来个月下漫步,一定很有意境。
“春花,跟上”
“是,世子妃”
夏天的夜晚总是那么令人陶醉,漆黑的天穹里布满了点点生辉的星星,显得格外耀眼。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淡淡的光像轻薄的纱,飘飘洒洒的。
夏夜的风徐徐吹来,格外清新,凉爽。吴婉娇深深吸了一口,“真不错,我居然感到风中有甜味,是不是我的错觉”
“世子妃,你没有错,这周围有夹竹桃,正盛开着。”春花想了想自己白天见到花的说道。
“呸……呸,我呸,要死了,居然是夹竹桃,有毒”吴婉娇摇了摇头,差点把自己的兴致搞没了。
清风阵阵,带来了一丝凉意,吴婉娇在月色下毫无顾忌的伸了伸懒腰,做了几个简单的伸展动作,然后站在那里,闭上眼睛,“春花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春花浑身紧张,坚起耳朵,除了风声、虫鸣什么也没有。
“你不会跟你师傅一样是个棒槌吧”
“……”春花无语。
“我听到了,树叶发出‘沙沙沙’的声响,好像在窃窃私语,还有草丛里各种不知名的虫儿,听到了没有?”
“回世子妃,听到了,是蛐蛐之类的虫子在****花绷紧的身子松了一些下来,还以为有刺客呢,可真够吓人的。
“没情调,那不叫,是唱着歌儿,懂不懂”吴婉娇不满的说道。
“对,是唱歌”春花赶紧附合,自己可不想做世子妃口中的‘棒槌’。
“多好听啊,此起彼伏,组成一部和谐的乐曲”吴婉娇感叹道,她的小资情调发作了。
春花笑笑,可惜在夜里,没人能看到她的笑容。
吴婉娇边走边抬头数着星星,满天星辰,她就知道个启明星和北斗星。
也不知走了多久,夜色中的露水越来越大,衣服上都能感到湿意。
“世子妃,天色不早了,回去睡吧”春花提醒道。
“哦”
两个人往回走,路过白天钓鱼的小榭,夏景皓和薛子玉居然坐在那里,不知聊些什么,吴婉娇站在那里想了想,我跟等夏景皓一起回吧,一起散个步什么的显得浪漫。
吴婉娇就倚水榭边的一棵树旁边等夏景皓,他路过必然会看到自己。
水榭里有声音传过来。
“你什么时候回江南”夏景皓的问道上。
“还不清楚,皇上还没有答复我”薛子玉倚在后的栏杆上,缓缓的说道。
“唉,估计皇上也愁,这一下子,秋天的粮食全没了,怎么供应得上”夏景皓想了想说道。
“是啊,你不知道,南地现在有很多人得瘟疫死了”薛子玉在皇上面前没敢说,在这里跟夏景皓说了。
“这么严重,可是我接到父王的来信,大江之北也下了一个多月的雨呢,收成有减少,没到这程度呀”景皓惊讶的说道。
“是吗?”薛子玉听到这话直起身子:“你们的税赋上京里来了?”
“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年底一起给皇上进岁赋”夏景皓就算在月色下,也能感到薛子玉发光的眼神,那是盯上北齐的粮了,哎,这搞得,果然言多必失。
“哦,可现在该如何解决啊”薛子玉一下子泄气了,“这个……早朝上已经议了,毫于结果”
“那可真够让人愁的”夏景皓轻声轻语回了一句,不敢再往下说了。
“谁说不是呢”薛子玉又倚到后面栏杆上去了,“现在南地的雨断断续续还在下,晴三、五天,下一场,乱糟成一片,真不知如何下手?”
“应大人怎么说”夏景皓看薛子玉这样子,问了问。
“应大人说现在不是治罪的时候,正在给当地官员施压,让他们安置老百”薛子玉还是挺佩服应知年的,一切从老百姓的角度出发考虑事情。
“我倒是有个提议,不知大哥哥要不要听听”夏景皓想了想自己曾动用军队快速解决问题的办法。
“请说,”薛子玉又来劲了,真起身来,听夏景皓的办法。
“前年,大江之北暴雪,大哥知道吧?”
“嗯”薛子玉嗯了一下,突然站起来,“我想起来了,你们用军队为民做事,又快又有效率,老天,我居然没有想到这荐”
“你可以向皇上提仪,”夏景皓笑笑说道。
“对,我马上去”
“大哥,你……”夏景皓看着急步走出水榭的薛子玉笑笑,摇了摇头。
薛子玉大步走出水榭,边走边拍自己的头,喃喃自语“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有现成的例子啊”
夏景皓跟着出来,居然看到吴婉娇站在树边等自己,见到自己过来,嫣然一笑,“这位俏公子,你为何一人在月下儿独自徘徊,莫不是遇到难解之事了?”
“是,小娘子,夜色如此深了,你一个人出来,家人不担心”夏景皓被吴婉娇腔调逗得乐了,想了想和了一句。
“也许担心”吴婉娇说了一句。
“什么叫也许担心,我明明很担心好不好,”夏景皓气到了,这个臭女人,真不懂人心。
“嘻嘻,别呀,我们还假装不认识,”吴婉娇马上转成一副忧伤的样子,“这位公子,奴家来自江南”
夏景皓见吴婉娇还来劲了,挑了挑眉,想着怎么对她的词:“哦,是吗?为何儿独自一个人来京城”
“一言难尽”吴婉娇好像有无尽忧愁似的说道,演得像模像样。
“在下,到是有功夫听听小娘子的‘一言难尽’”夏景皓想笑,憋着配合着。
“公子,你真是个好人”吴婉娇佯装害羞状。
春花憋不住了,扭过头,蹲下来,哈哈大笑。
刚才走掉的薛子玉想问夏景皓具体怎么做又回过了,他笑不出来,他隐在树后面,看着笑得肆无忌弹的丫头,仍然无所谓的夏景皓夫妇,心里苦得像黄莲,为何别人的人生这样精彩。
“你为何从江南来到京城,你的父母呢?”
“奴家的父母被地主老财生生逼死了,奴家被卖至这里,做了个烧火丫头”
“世子妃,烧火丫头,没你这么标致的。”春花插了一句嘴。
“哦,那我应当是什么,我想想,对了,做了有钱人的小妾,对,就是有钱人的小妾”吴婉娇捶了捶自己的手自言自语道。
“你……”夏景皓无语了。
“公子,奴家被卖至这里做了有钱人的小妾,好苦啊”
“小娘子,别哭,公子我别得没有,银子倒是有几个,不如把你买回来”
“咦,你不是喜欢用金子砸人吗,干嘛用银子”吴婉娇刚才还幽怨的样子,立马换成泼辣状。
“我现在改了,打赏都用银子”夏景皓尴尬的咳了咳,这个臭女人记性这么好,还记得邱大用金子堵她口呢。
“哦,不错,知道当家了,”吴婉娇夸过之后,继续道,“买回来之后,又有什么用呢,公子,能不能替我报仇雪恨,我来世定做牛做马报答你”
“这……”夏景皓再次无语,晕了,这换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就像当然自己在马车里看到的一样,想到这里不禁莞尔一笑。
“公子不愿意”
“愿是愿意,可我在京城,你家远在江南,怎么帮啊”
“公子你是个官吗”
“是个官有何用,帮你把地主老财杀了?”
“是”
“你……不玩了,无聊不无聊”夏景皓觉得自己傻透了,都什么跟什么呀。
“有意思吧”吴婉娇连忙抱上夏景皓的胳膊仰起头问道。
“有,当然有,不知你整天想什么,戏子的事都做得出来”夏景皓不客气的点了她的额头。
吴婉娇快速把头往后一仰,躲避他的手指头,“偶尔乐一乐吗?对了,夏小侯爷跟你说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江南的水灾呗”
薛子玉以为夏景皓不会对吴婉娇说这种政事的,正准备叫住他,那知吴婉娇接口了。
“水灾呀,这可不好办,”吴婉娇啧啧嘴巴。
“那你认为怎么办才好”夏景皓问道。
“我刚才听到了,你让他动军队,可是他知道怎么用吗?”吴婉娇有点疑惑。
“这应该会吧”
“行了吧,你呢,好人做到底,就帮他拟一份赈灾计划书,把该怎么做的列得详细一点,既全了兄弟情谊,也为那些受灾受难的人做个无名英雄吧”吴婉娇不忍心的说道。
“可我不擅长写计划书,你帮我”夏景皓想了想说道。
“行,把姐姐伺候高兴了,姐姐我说,你来写,总可以吧”吴婉娇高兴的回答道。
“好姐姐,我明白了。”
“这还差不多,”吴婉娇突然意到,自己两个打情骂俏,还有个丫头在边上呢,感觉瞬间有点尴尬,转头对春花说道,“春花,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见,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