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份罢了朱先生浑不在意,人生在世,遇到就是缘份。
邱士允再次拜谢朱先生后,出了王府的侧门。
夜色已经变浓,劳作的农人们都回家了,此时,辽阔的田野变得朦胧起来,那翡翠般的禾苗,那崎岖不平的田埂,那散发着宜人芳香的小花,在这温馨的夏夜里渐渐闭上了朦胧的睡眼,在风儿轻柔的吹拂下,夜晚显得特别的安谧静美。
邱士允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的心随着这夜色,慢慢沉淀下来,他抬头看了看夜空,夜空中那高悬着银镜似的圆月,把那如水的清辉漫漫倾泻,在蛙鸣虫啁中,繁星闪烁,树影婆娑。
这时,习习的凉风把昼日里的烦躁与不安轻轻的吹散开去,他不急不徐的边走边欣赏。
走到一半,发现自己的妻子青梅打着灯笼迎了过来。
他微微一笑,心想真好,自己也是有人惦记的人了。
怎么这么晚?青梅走到近前问了一句。
晚吗邱士允看了看月色,觉得正美。
还不晚,青梅轻嗔了一句,饭菜都热了好几遍了,而且琪儿也尹尹呀呀不肯睡,现在正在小姑那里呢
哦,那赶紧回吧听到孩子,邱士允终于急了。
你倒催起我来了,究竟谁慢?青梅不满。
为夫错了,为夫贪恋这夜晚美景,一时之间忘了时辰,让夫人担心了,这就给你陪礼邱士允像模像样的给青梅作揖。
酸不酸哪青梅拉了他一把,笑着开口道。
那你爱不爱听邱士允的笑容在月光下极具魅力,极有男人味,看得青梅心跳加快,不好意的转头。
快点回家吃饭,怎么没把你给饿晕,看你还有力气酸文。青梅把灯笼提高了点,让光照得更远些。
邱士允笑笑,并不说话,伸手接过灯笼,另一只手搀上青梅的手,青梅要挣脱,他用力不让她挣脱,大晚上的,又没人瞧见,怕什么
有巡夜的呢青梅甜蜜的说了一句。
也不怕,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不怕他们说。邱士允老神在的慢慢踱着步子。
真是说不过你。青梅嘴上虽这样说,夜晚的凉风让她有了凉意,身子却朝自己的丈夫靠了靠。
邱士允顺手把她捞在怀里,不冷了吧
嗯,你后天早上跟商队一起走?青梅幸福的依在他怀里,说着行程上的事。
是,家里一切靠你了邱士允叹了一口气,是男人总要奔向远方,寻求自己的前程。
也没什么事,敏儿也能干,我倒是不操心,你呢,会不会太辛苦?青梅低低的说道,语气中有了离愁别绪。
这点算什么,别担心邱士允心想这才刚刚开始呢,以后官场上的风云变幻那才是真得累。
哦,敏儿的婚期,为了你,又延了青梅也叹气了,小姑娘恨嫁的心连自己都能感觉到,过年就二十了,真正的老姑娘了。
是啊,真是老姑娘了。邱士允无奈的说了一句。
青梅掐了一把邱士允,有你这样说自己妹妹的吗?
唉,没办法,你这个做嫂子的就多关心点吧邱士允低头嘱咐自己的妻子照顾自己的妹子。
知道
两人紧紧的靠在一起走着,灯笼微弱的光芒照着回家的路。
虽说还有一晚,但是后天大半夜就要到临齐县跟商队会合,所以这天晚上是临行前的最后晚上,邱士允和青梅如何缠绵不说,直说缠绵过后,青梅趴在邱士允的身上,低声的问道他,朱先生他有对你说什么了吗?
邱士允没有回答,伸手抚了抚青梅的青丝,拿着青丝的发梢放在手里把玩。
怎么不说话?青梅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胸脯。
别操心了,男人的事,让男人自己操吧邱士允闭着眼来了一句。
哦,青梅半天才回了他一个字。
你放心,外面再如何花花迷人眼,我总记得回家的路,记得有你和孩子邱士允伸手抚着青梅的后背,慢慢说道。
谁让你说这个了青梅连忙回答道,那是被说中心事后的应急反应。
邱士允低沉的笑了几下,别忘了,你夫君可是风月场上的高手,女人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
你这个坏蛋,真气人,干嘛说得这么难听青梅气得要起身,自己睡到一边去。
邱士允伸手按住她,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胸口,你呀,在你面前不说真话,难道要骗你?那两口子过日子还有意思吗?还有你放心,我都浪荡过了,早已看开,在以后的日子,应酬起来如鱼得水,不会被别人牵着走的。
说不过你青梅听了这话虽没有明显的表示,但是准备起身的身体又放松下来,安心享受离别前的温馨。
第二天一早,邱士允到世子府和北齐王等人正式辞行。
好,希望你金榜题名,达成所愿北齐王豪爽的说道。
谢王爷,谢世子爷邱士允行礼。
来人,北齐王大声叫道。
在
邱公子的仪程,世子府出了北齐王高兴的说道。
是
谢王爷邱士允再次行礼。
放心,你的一家老小,世子府自会照应,就你安心赴考吧夏景皓在边上说了一句实在话。
多谢王爷世子爷,士允无以回报,若能进士及第必当回北齐为王爷所用。邱士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北齐王及夏景皓。
好,这句我爱听。北齐王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等着这一句嘛。
邱士允在自己的家乡已经过了府试,是个举人,他现在是去京城参加会试,然入进入二甲之内,才有机会进行最后的殿试,他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踏上了自己的人生旅程。
与此同时,在京城游学的北齐学子也开始准备回北齐,参加他们的府试,只有府试过了才能到京城参加会试,会试过了进行最后的殿试。
北齐学子在京近三载,也结交了不少朋友,临行前,学院要好的学伴为他们践行。
罗立云,希望三年后能再次见到你金恩源拱手笑笑说道。
谢谢,我相信会的。罗立去也拱手跟自己的同窗说道。
你也是,舒展金恩源伸手拍了拍舒展的后背,祝福道。
多谢,我们会记得你们的好的舒展是个方正的人,不太圆融,眼他父亲不能比,也许需要经历世事吧。
是嘛,那是不是坏也记得啊金恩源是个调节气氛的高手,一句话把离愁别绪冲淡了。
啊,不是这个意思舒展边忙摆手。
玩笑话,别在意,正所谓不打不相交嘛,你说是不是,舒同窗金恩源挑眉。
子源兄说得及是舒展终于明白了,拱手称是。
有空,我也会到北齐看看,听我父亲说,北齐这两年发展得很不错,皇上在朝会上已经多次嘉许金恩源对着北齐众学子说道。
好,等待你的光临罗立云笑着回了句。
好,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世子府
小言言一到下午就要‘水’,开始时,夏景皓吃完饭就去办公务,没在意。
这天傍晚,七月的天,跟蒸茏似的,夏景皓比平时早了近一个时辰回来,回到内院居然没人,见冬收在守在房里,世子妃呢
回世子爷,去游泳了冬收低头行礼回答道。
游泳?夏景皓搞不明白了,难道是世子府的池塘,不会吧:孩子也去了?
是,三个都带去了冬收点头。
在哪里,带我过去夏景皓倒是想看看,后面的池塘怎么游的。
啊冬收惊了一下。
不能去夏景皓看向冬收,脸色冷了下来。
不是,奴卑这就带你过去。冬收吓得连忙在前面带路。
院子南边,靠近围墙的地方有一个偏房,平时不怎么用到,被吴婉娇改成了一个小型的游泳池,上面靠着围墙的地方有树荫蔽过来,然后靠着门房这边是空的,有太阳照射下来,这样有荫有太阳,不会冷也不会热,最是舒服。
至于泳圈,让李大傻请突厥商人做的,用他们装酒的酒囊改的,还行,能用。
吴婉娇现在正郁闷,自己站在水里教了两个下午,小念儿就会了,第三天就能独立狗刨,可惜自己空有理论,就是游不起来,一下水就被儿子嘲笑,丢死人了。
双胞胎套着泳圈在水里小脚蹬来蹬去,玩得不亦乐,两个不时打打水仗,咯咯笑个不停。
夏景皓推开门,看到娘四个就这样在水里玩,觉得也挺好玩的,挥挥手让冬收出去,自己脱了外袍,准备下水。
冬收看了看门口小柜子,小柜子里世子爷的所谓‘泳衣’还没有拿呢,耸了一下肩,笃定的等在门口,肯定会出来拿的。
小念儿先看到自己父亲的,连忙朝自己父亲招手,父亲快过来
夏景皓刚才真是高兴没有想那么多,见小念儿招手,反应过来了,这成何体统,居然男男女女在一起洗澡,当然自己和婆娘不算,脱了一半的衣服,又穿上了,坐在边上的椅子上,吴氏,你成为体统,男男女女能这样吗?
啊,真在跟自己较劲的吴婉娇从水里抬起头,怎么啦好像叫自己‘吴氏’这么严肃。
你成何体统
小念儿,小言言,小言南,上去搞定他,烦人吴婉娇不理他,继续蹲下去,然后朝前猛得游过去,只划了一下,就开始下沉,气得她站在那里直击水发泄。
小念儿不厚道的看着自己娘亲在那里发狂生气,不紧不慢走到池边台上,浑身湿漉漉的滴着水,穿着三角小裤钗,伸手准备把双胞也捞上来,可惜人小力薄,抱不动。
夏景皓看着儿子的三角小裤钗脸黑成一团,气咻咻的站在水池边上,朝水里看去,结果发现吴婉娇也穿得差不多,三角裤钗和上身的衣服连成一体,除了主要部位,其他都露着,这真是夏景皓叉着腰在水池边转了一圈,气得鼻了冒烟,原来女儿说得‘水’就是这个意思,真是
吴婉娇游不动了,干脆坐到台阶边上休息,心里想,不会吧,难道我是游泳白痴,学不上?
小言言伸手要夏景皓抱,夏景皓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吴婉娇又看了看自己女儿,弯下腰在泳圈里捞起女儿,一看也是一块布料,真是难道她们那里的人可以这样?
夏景皓看着胖嘟嘟的女儿穿,好像也不难看,越看还越可爱,伸手摸了摸跟西瓜皮一样的帽子,细看之下,也瞒有意思的嘛。
再看看仍在泳圈里蹬着小脚的儿子,高兴就蹬一脚,不高兴就让那圈子自己漂,越看越有意思。
刚才还觉得不成体统的夏景皓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吴婉娇,没吭声。
小念儿见自己父亲动心了,连忙在门缝了叫了一句,把衣服扔进来
哦冬收就知道这结果,正等着呢,把装衣服的小篮子推了进来。
小念儿端起小篮子给自己父亲,父亲,这是母亲给你做的衣服,你去换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