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小辫儿拿不定主意,自从香蜜沉沉烬如霜热播以来。
借着这股东风,孟晓晓可谓是身价暴涨,从以前的对面人不识,到现在的四小花头把交椅,绝对是一个质变。
不管是撕来的还是人家主动送上门来的,反正资源那是好的没话说。
代言也接了不老少,还都是超一线的大品牌,都是别人使出了浑身解数都撕不来的资源。
你说这么一个正当红的小花,不管是大导演的电影资源还是名导演的戏,那都是没问题的。
怎么就想不开的要来小辫儿这么一个新人导演,筹备的半吊子剧组里了呢?
云朗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原因,于是问他:“那你想不想用她?”
小辫儿叹口气:“孟晓晓演技还是能说的过去的,而且她也说了,片酬只要友情价。
我主要就是有点儿担心镇不住她,你知道她背景强后台硬,那真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
云朗认真的看他:“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导演身份有什么误解?
导演是什么?是剧组的中枢,是大脑一样的存在,是总指挥。
只从工作上来讲,只要人在这个剧组,只要是为了拍出更好的镜头。
所有人都应该听从导演的调配和安排,这是理所当然的。
你只管拍戏做好自己应该做的工作就是了,干嘛总想着要镇住别人?
从私下来讲,人家来拍戏,你给片酬,其实这就是一场买卖。
演员只要对自己要拍的戏负责就够了,又不是卖身给你,凡事不要管太宽。
实在看不惯,这天下的演员多的是,这个不好用直接换下一个就是,何必难为自己?”
小辫儿轻轻抿了抿唇:“可是我看你拍戏的时候,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演员一个个的都不作妖。”
云朗轻轻一笑,伸出手拍了拍小辫儿的肩膀,轻声开口:
“你跟我比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我就是那种说翻脸就翻脸的狗怂脾气。
我敢在剧组发火骂人还能让他们不敢反驳,不是因为我威望高,而是因为他们确实做错了。
但凡我无理取闹故意羞辱人,到时候你再看,看看他们还会不会一言不发沉默不言?
而且我脾气暴是暴,但我讲道理,做事情公平,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二愣子,不瞎指挥。
洁身端行,无欲则刚,也算是修的一身浩浩正气,所以,剧组的工作人员才会尊敬我,愿意被我管理。”
小辫儿若有所思:“你说的好有道理,我事事都想与你看齐,如今看来倒是我生搬硬套了。”
云朗笑笑:“没事儿,慢慢来,咱们不着急,咱们就当是花钱买经验升级,没事儿,别有压力。”
小辫儿这才露出了笑模样:“我知道,有你们在,我什么都不怕,那我可就用她了?”
云朗点点头:“你自己拿主意,只要她拍戏的时候不作妖,你管她私下里干嘛?”
小辫儿:“也是,我就是想太多了。”
说完之后指了指书房,小声的问:“咱爸和于老师怎么了?”
云朗小声解释了一遍,小辫儿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咱爸也要当导演?我怎么这么不敢相信呢?你说我们俩谁拍出来的更烂?
下一届的烂片王会不会从我们俩中脱颖而出一个?师父心真宽,我得向他学习。”
云朗白了他一眼:“只要你乖乖的按照我写的剧本拍,不要瞎搞,经典不敢说,烂片肯定排不上。”
小辫儿这才又高兴起来了,搂住云朗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
“这样等我剧组开机了,你去给我当两天吉祥物怎么样?你放心,什么事儿都不让你干。”
云朗点点头:“肯定没问题,但是我有个小小的建议,希望你能重视起来。”
小辫儿认真的看着云朗,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你说,我听着。
云朗指了指小辫儿的脸:“虽然拍戏是你喜欢的,但别忘了你还是个演员,所以尽量保护好自己这张脸。
这才多长时间没见,怎么就黑了这么多?皮肤也比以前粗糙了,我看看,还有黑头。
你现在这副样子,要是被粉丝拍到了,该说你颜值塌了,小心你的颜粉脱粉。”
小辫儿摸了摸自己的脸,眼中带着犹疑:“真的假的?你没骗我吧?我这两天按时吃饭睡觉了呀。”
云朗指了指楼上:“师娘昨天买了好几盒面膜,你一会儿拿一盒,睡觉之前贴一个,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小辫儿点点头:“那太好了,省的我去买了,你说我用保湿的还是用美白的?”
云朗认真看了看他的皮肤,肯定的点点头:“美白的吧,你皮肤挺湿润的,满脸的胶原蛋白。”
小辫儿喜滋滋的上楼去拿阿惠师娘的面膜,陈云深的脑袋从对门练功房里弹出来。
冲着云朗竖起大拇指,啧啧开口调侃:
“云朗,我发现你忽悠人真的是太厉害了,不服不行。”
云朗挑眉看他,嘴里说着:“去去去,少在这儿看热闹,一个人躲练功房干嘛呢?”
陈云深笑了笑,把门打开了一点:“你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云朗探了探脖子,瞧见练功房正中间搁着的古筝,古筝旁边搁着的三弦,挨着三弦的是二胡。
忍不住说道:“你给乐器开会呢?”
陈云深抬眼看云朗:“我在练习《一剪梅》,总得什么乐器都能上手弹吧?就当做练功了。”
俩人正说话呢,从书房里突然传来爆笑声,有郭先生的,有于老师的,也有少爷的,当属少爷的笑声最亮。
陈云深用眼神示意云朗:“书房里怎么了这是?”
云朗:“没什么,仨人窝在沙发上看剧本呢,喜剧嘛,不笑才有问题。”
一边说一边往练功房里走,陈云深给云朗让了让位置,等云朗进来之后,轻轻关上了门,笑着说道:
“你的《小李飞刀》还没影呢,怎么又弄剧本?拍的过来吗?”
云朗往古筝前一坐,一边戴指甲一边说道:
“《小李飞刀》是给小辫儿写的,《德云足球》是给咱爸写的,他们俩各拍各的不冲突。
再说了,我又不是导演,我只是编剧,管不了那么多,说好了下半年好好说相声的,你当我说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