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动作,很久很久以后,握着布料的手收紧又扔开,蓦地拉下裤子,加快动作,空闲的手探下去揉捏最敏感那两个。
他低低闷哼,颈间和额头的青筋根根暴凸,歪过头,脑袋埋进被褥间。
那一刻,她的味道,便被他深深记住了。
窗外雨声渐大,耳边吵闹却单调。
秦烈姿势不变的躺了会儿,渐渐平息,他手臂盖着眼睛,内心充实又空荡,仍有一丝顾虑没法做决定,却也暂时压下去找她的冲动。
他自嘲的笑笑,已经记不起上次自己动手是什么时候,向来克制自持,哪儿想到最后让个小姑娘给套住。
秦烈挺身坐起来,一时找不到纸巾清理,四下看看,目光落在那块布料上,他抓过来,在身上潦草擦了擦,顿片刻,顺手揣入口袋里。
转天,雨暂歇。
秦烈蓦地睁开眼,天光大亮。
他手臂撑起身体,缓了会儿,抬眼看墙上挂的表,已经八点钟。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起得这么迟。
他搓了搓脸,醒过神儿来,抓起旁边半袖套上,才推门出去。
院子里低洼地段积满水,大壮躲在窝里没出来。
雨后空气清新,但天空仍旧阴沉。
各屋房门关着,半个人影都没见到,他在房前站片刻,迈下台阶,往他那屋去。
原本以为徐途还没起,他轻手轻脚撩开帘子,愣了下,床上没人,枕头挪了位,被褥乱七八糟摊着,昨晚揉烂的烟头躺在地上,还有打翻的烟丝跟烟纸。
凌乱程度不输她那屋。
秦烈忽然想起什么,下意识摸口袋,兜里还揣一团布料,他踟蹰片刻,掏出来,这才看清是浅灰色,带白点,纯棉的。
他呼吸滞了半秒,扔旁边,没有再打开。
秦烈轻叹一声,把床尾的枕头拿上来,叠好被子,收拾妥当以后才拿上毛巾去洗漱。
院中桌椅上还有水,吃饭地点临时移到了厨房里,一波波吃完都去忙正事。
秦烈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徐途跟秦灿,她们连说带笑,别提多开心。
见他进去,两人止声。
徐途抬头迅速瞄一眼,又很快低下头。
秦烈从她身边过,拿手背碰碰她脸颊:“怎么起这么早?”
徐途皮肤过电,筷子戳在馒头上:“醒早了。”
他拿碗盛粥,秦灿撑着下巴笑:“哥,恭喜你。”
秦烈不领情:“有你什么事儿?”
“替你高兴。”
徐途拍她一把,瞪眼睛,又去戳馒头。
这么忸怩的姿态还是第一次见,秦灿捂嘴笑。
秦烈拿着碗筷和馒头走过来,踢踢凳子腿儿:“你吃完没有?”
秦灿眨眨眼:“吃完了。”
“吃完让地方。”
厨房空间小,没有桌子,只能把碗碟放在旁边灶台上,前面摆两把椅子,一次只能两人坐。
秦灿这才意识到自己多余了,拍拍屁股起来,识趣给两人腾地方。
秦烈看着秦灿跑远,收回视线,目光落回她脸上,声音低几分:“今天没有课?”
徐途说:“没有。”
“准备干什么去?”
徐途掰下一小块馒头,放到嘴里慢慢嚼:“补觉。”
秦烈偏着头,问:“昨晚没睡好?”他说话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好像昨晚的事情没发生,一些话也没说过,聊些其他,不说正题,该摆的态度也没有。
徐途生闷气,白他一眼,又往嘴里塞馒头,低头不理他。
秦烈看她半晌,突然倾身,拿拇指蹭掉她嘴角的一点馒头屑。粗糙的指肚刮在她细皮嫩肉上,嘴唇形状随他动作稍微变化,秦烈手指停留两秒,又蹭几下,才收回手。
房顶残留的雨滴落下来,砸在水泥地面上,轻轻的,“啪”一声。
途途身体僵了下,脸有些热:“我吃好了。”
桌子上还有她戳烂的馒头和半碗小米粥,秦烈皱了下眉,抬起手拽住她胳膊,向后一带。
旁边的凳子被撞翻,徐途向后踉跄几步,一屁股坐在他腿上。
秦烈立即伸手环住,她身材娇小,他抱着,能够完全圈进怀里头。
他沉声训她:“这毛病还改不了?”秦烈抬抬下巴:“浪费粮食不说,天天这点儿东西,吃猫食呢?”
徐途平时咋呼的厉害,这会又傻又呆,光顾脸红。
秦烈的声音就在她耳边:“这就不怕影响发育了?”
徐途神思一转,回到半年前,那时她刚来,被刘春山挟持,秦烈从后面踹他,倒下时,地上石头垫了她左胸。那一下疼了三四天,之后她摸过几次胸,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总感觉左胸比右胸小一些。
徐途坐的高,垂头瞄他:“那么久了,我说什么,你还有印象?”
秦烈:“我记性好。”
“噢。”徐途说:“忘了,你还是学霸呢。”
秦烈没搭茬,拿鼻尖蹭蹭她头发:“今天真没事可做吗?”
“没有啊。”
他顿了顿:“你那朋友也没事做?”
“你说窦以?”徐途脊背慢慢放松,轻轻靠着他:“他能有什么事儿。”
秦烈问:“那他什么时候走?”
徐途说:“明天。”
“上午下午?”
“不知道。”徐途反应过来:“你老问他做什么?”
秦烈没答,腿动了下,拍拍她后腰:“自己坐,把饭好好吃完。”
徐途:“……”
门口大壮冲外面叫两声,没多会儿,赵越回来取东西,和两人打声招呼很快走开。
徐途又吃几口,搅着碗里的小米粥,默默想事情。
秦烈看出来:“有心事?”
徐途顿片刻:“昨晚……”到底还是女孩子,她泄气:“算了,没事。”
秦烈看了看她,没说话,他那份早饭很快就吃完,捏捏她下巴,交代两句,起身去碾道沟了。
他一走,徐途立即撂下筷,脊背也慢慢弓下来。
她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心里头不踏实。
总有一种感觉,好像他站在面前,看得见,却抓不住。
第33章
天空乌云不散,时晴时阴。
地上积水还在, 长桌跟椅子已经基本被晾干。
窦以昨晚后来没睡好, 刚起床, 站门口抻懒腰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最上空。
他被阳光晃了下眼, 低头打个喷嚏, 揉揉鼻,见徐途蹲在厨房门口的台阶上, 身前放水盆, 画笔颜料摊在脚边, 正埋头清洗画具。
窦以揉鼻的动作停下来,慢慢踱过去,阴影罩在她身前。
徐途抬头瞥了眼,没理, 把画笔放到水盆中。
窦以:“起这么早。”他转个身, 也蹲在旁边台阶上。
“都中午了, 还早啊。”
“呵,这话可不像你说的。”他侧头看她。
徐途哼一声,动作专心,没说话。
两人就这么蹲了会儿,徐途开始清洗调色盘。
窦以一忍再忍,没忍住,还是问:“昨晚……你没事儿吧?”
徐途说:“没事啊。”
“那你们……”
她手上沾了点黄色颜料,放到水中涮掉:“比之前好些吧。”她没完全说出来。
窦以神色暗了暗,问这话纯粹找虐,彼此动情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干什么,但他不甘,仿佛她给的答案才能让他彻底死心。
心中不难受是假的,他对她的感情太复杂,像对情人,像对妹妹,但无论是哪种,都不愿接受另外一个男人突然插进来。
“那你应该好好感谢我。”他抖出一根烟:“抽吗?”
“不抽,忙着呢。”她冷哼了声:“还好意思说,你也太不休边幅了。”
“怎么?”
“和我再熟,也不能放……那什么啊!”
窦以点着烟,瞥她:“管没管用?”
“哼!”
他食指弹掉烟灰:“再说了,你最后还不是出卖我,都推我身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