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高家说话声音就放低了很多。
  “还可以,而且他现在心态好了很多,每天干活都乐呵呵的。”
  许欢言想着,这样就很好,再坚持两年,一切都会过去的。
  “有什么缺的尽管跟我说。”
  许高家知道欢言本事大,但是也不好一直花她的钱,更何况现在家里住的院子都是她用钱买的。
  “嗯,我知道了。”
  他只希望自己学到的知识能够不辜负自己这么努力。
  两个人说着话就到了家里。
  刘桂兰老早就等着了,在家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的,这还是第一次她这么久没见过许欢言呢。
  看到人的时候,眼角都湿了。
  许欢言抱了抱她。
  “奶奶,您要是这么不舍得我,赶明就跟我一起去帝都呗,我肯定能照顾好您的。”
  周玲敏倒是站在旁边,先打趣出声了。
  “那可不行,照顾你奶奶,是我跟你大伯的责任,你可不能乱抢。”
  这一来一回的,院子里都是笑声。
  到堂屋里。
  许欢言把买回来的东西都掏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还有给每个人都买了衣服。
  “这些都是问了人柜台售货员按照尺码买的,看看行不行,还有你们的,于邵,于席,欢盛,就是没有高国的,他也不在家,不过我在帝都收到他的信了。”
  周玲敏本来是拿到衣服还挺高兴的,这听到自己那个熊儿子的事情,心里一咯噔下。
  “他给你去信了?都没给我们家里写。”
  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脸上带着笑,但是语气里已经有些担心了。
  许欢言就知道大伯娘心里肯定也是担心的,儿行千里母担忧嘛。
  “大伯娘,我猜他不写信给你们,还是担心你们骂他,他给我写信说一切都好,我看着信里,他说过的还是挺好的,就有一点不好,猜猜是啥?”
  周玲敏顿时有些紧张起来了,莫非是训练的不好,挨打了?部队里应该不打人吧。
  许邵来到于家有些时候了,对于许高家还是有些了解的,他对于部队里的事情也知道一些。
  “是不是还要上课,高国哥不想上课?”
  许欢言笑着点点头。
  “说的对,他不想看书,可是没办法,这在部队里,不能违抗命令啊。”
  周玲敏瞬间哈哈笑的前俯后仰。
  “这个臭小子啊,我就说就得这么管着他,这下我是放心了,他就是欠管教,这下离开了我们,国家肯定能替我管好他。”
  她现在是彻彻底底的放心了。
  一家人说说笑笑的。
  刘桂兰给许席试试新衣服,现在家里的孩子就数他最小,小时候又受了那么多的罪。
  她对许席就难免操心多了一些。
  索性家里的孩子也都不是小心眼的,周玲敏比刘桂兰更心疼许席。
  “来,许席,还记得你欢言姐吗?叫个欢言姐。”
  许席对许欢言还是很有印象的,他大概对许家记得最深的一个人其实就是许欢言了。
  刘桂兰看他愣着,以为是很久没见,就不记得了。
  “没关系,你欢言姐最近都会在家呢,咱们有的时间想起来啊,不着急。”
  许席却是上前就抱住了许欢言。
  “欢言姐。”
  还仰着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许欢言一颗心都给看化了。
  伸手揉揉他的小脸蛋。
  “你总算是好起来了。”
  刘桂兰看见也是觉得辛酸的很。
  这孩子心理是算是慢慢好起来了,但身上的疤是一辈子都留了下来的。
  许席从自己兜里拿出来一颗大白兔奶糖放到许欢言的手里。
  “欢言姐,吃糖。”
  许欢言握在手里,然后剥开就放到嘴里了。
  “很甜,谢谢你。”
  伸手摸摸他的小脑袋。
  许席也笑的眯起了眼睛。
  过年就是比较忙碌。
  许欢言带着许高家去了俞师父家里,把他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又给柳厂长带过去一些过年的礼物,还有周助理,邱花她们几个的。
  柳厂长也是这一年越来越精神。
  毕竟厂子里是真的好。
  米勒前几个月还来厂子里,自己下了很多的订单,还参观了一下厂子。
  而且还是继续拿下了省里的副食品加工厂的第一名。
  厂子也一直在增加设备和工人。
  还是照旧,小年的时候,刘桂兰带着一家人回到了村里。
  今年就不一样了。
  刘粮仓跟刘桂兰商量好了,可以把他们爹娘的墓迁过来了,其实墓里没尸体。
  只有一些生前的衣服啥的,毕竟当年也是逃难,人没了,也没有条件去埋葬,甚至东西都不能留下来,只好就走了。
  但是现在家里条件好了,就完全可以考虑这些事情了。
  刘家也算是有自己的祖坟了。
  许欢言是理解的,大多数人都是想要自己的祖祖辈辈能有个来历的。
  大年二十五迁好,等到过了年,大年初三,还能过来烧纸,但是不能让看到,现在正是破四旧的时候,这种活动肯定是不能有的。
  只能悄悄的来。
  过年的时候,周良全还带着东西过来了。
  他现在已经能凭着自己的能力在车间里当上了副主任。
  也一直都记着许欢言的恩,这听说她回来了,就买了东西过来看看。
  刘桂兰瞧着周良全就想起来了刘存家。
  “还是你有出息啊,你俩是一起进的厂子里,他现在倒还是那样。”
  周良全现在已经是大人了,说话处事都很周全。
  “奶奶可不能这么说,我爹娘还老是说,我存家哥都结婚,有孩子了,我还是一个人呢。“
  刘桂兰对于这个还是很满意的,她也老了,不懂什么拼事业,但是早点成家有孩子还是很好的。
  不过这也仅仅是她对于刘存家这么想的,要是放到许欢言身上,那是肯定不行的,许欢言才多大啊,还小着呢,她还能留好几年。
  大年三十,许家是许欢言掌勺。
  这香气飘出了院子里。
  隔壁的婶子看了又看,然后就隔着墙头,跟刘桂兰说话。
  “这肯定又是欢言掌勺的,咱们两家住这么多年的邻居了,也只有欢言能做出来这么香的味道了。”
  刘桂兰揣着手跟她隔着一个墙头的唠嗑。
  “害,欢言就是做饭很有一手,这家里没人能比得上她的,家里人也都喜欢她做饭,毕竟她在首都还又学了很多的手艺呢。”
  婶子也不知道说啥,反正就是羡慕,再次感叹自己生的儿子都没啥用,以后说不定还得娶了儿媳妇然后把自己这个当娘的给忘记了。
  许欢言刚刚把最后的蒸鱼端到桌子上。
  外面就有人在敲门,找人。
  刘桂兰揣着手出来的。
  不过一时还有些忘记这个人是谁了,一个村里的也没见到过啊。
  雪的特别大,就先请人进来了。
  周秀柳是偷偷过来的,大冬天的冻得直哆嗦
  等到了屋子里,刘桂兰才想起来这是谁。
  “秀柳啊,你咋过来了?下这么大的雪。”
  她是对白家有意见,对白文文跟王槐花意见格外的大,但是对这个周秀柳没啥意见,人家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许欢言又端过来一盘子狮子头,她做了好一会呢,肯定特别好吃。
  周秀柳看看她家桌子上的饭菜,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刘桂兰给她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