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君魅继续凶狠的瞪花镜月,反正吃亏的是他女儿,他花镜月的儿子可是占了大便宜了,自然可以把这事只当成孩子间的玩笑。
唐晏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怎么他就给展灵修这孩子洗个屁股的时间,这两个老大不小的大人,就一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样子了呢?
展灵修一直很淡定,那怕被他老子震天一声吼吓到了,他也只是淡定的睁开眼睛,扭头看了他如同炸毛公鸡的亲爹,随之又闭上眼睛被唐晏抱着睡觉。
唐信修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还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乌黑眼珠儿,很无辜的看着对面黑脸的凶狠叔叔。
展瑶华只要一看到她美人爹爹,便眼里谁都没有了。
展君魅对于怀里抱着吃手还笑的傻姑娘,真是……心碎!他家女儿还这么小,清白就被花镜月家的小子给毁了。
花镜月对于愤怒的展君魅,他放柔声音安慰道:“你别生气了,大不了这样,如果等孩子长大了,你家丫头要是能瞧上我家小子,我们做亲家还不行吗?”
他已经在拿刀割血肉了,如果展君魅再敢得寸进尺,他一定绝不留情的和他打一架,赢了,或许就不用和姓展的做亲家了。
展君魅低头看了看怀里粉雕玉琢的女儿,又抬头看了看花镜月家长得还不错的儿子,稍有不满意的把丑话说前头道:“如果你儿子长大了,还算是一表人才,我家丫头又瞧上他了,那咱们就做亲家,也不是不可以。可如果你儿子长歪了,那这事就免谈了,我可不想我女儿嫁个丑八怪。”
“姓展的,你……”花镜月也是气红了脸,那怕被唐晏上来拉住了,他还在怒咬牙道:“岳父大人,你别拉着我,我要和他一决生死,他竟敢咒我儿子长大变丑八怪,孰可忍孰不可忍!”
展君魅已抱着女儿淡然的离去,只留给花镜月一个高傲的背影……瞻仰!
花镜月是抓不住展君魅,就伸手从唐晏怀里拎起了展君魅的儿子,可这小子怎么这么吓人?猛然睁开眼睛,盯着他一个劲儿看,瞧着怎么有点阴森恐怖呢?
展灵修正在唐晏怀里睡觉正好,忽然被人这样拎起来,自然不会有什么美好的心情。
唐晏忙伸手抱回展灵修这孩子,这孩子平常是不吭声,可脾气绝不是个好的,上一会展君魅就说他两句,他连他亲爹都下的去狠嘴,愣是把展君魅的手指都咬破了。
花镜月被展灵修着小子看的毛骨悚然,真是什么样的怪人,养出什么样的儿子。
展君魅抱着女儿回了桃夭,也没敢去吵上官浅韵,只是坐在外面的桌边,给他宝贝女儿喂点清水。
他心里在想,到底是什么东西,让龙儿中了毒的呢?
飞鸢已知上官浅韵中毒之事,便进了桃夭后,双膝跪地在一旁,回忆后低声道:“公主之前碰过那断臂的一片衣料,当时公主取走那片衣料也不知道是做什么?之后,我见那衣料被丢在了凤仪阁外的路上。”
“断臂上的布料?”展君魅心想也就是了,只有那东西,是他不曾防备过的。
飞鸢随之低头退出桃夭,看来,以后她可更要小心防备了,万不可再让公主碰那些来历不明的东西了。
巴蜀
持珠陪墨曲回了墨家庄,先是找人埋葬了如意公子,请了道士,作了场超度法事。
之后,他们在蜀郡都城停留,住处是墨曲一早通知人安排好的,是一座清幽古朴的宅院,不算太显眼,也不会委屈了他们大家。
在入住的当晚,持珠在服侍墨曲喝了安神汤后,便在子时更鼓一响,她就起身穿衣出了门。
笑笑生已在外等候多时,与持珠对视一眼,二人便一起离开了这所宅院。
墨曲并没有沉睡去,在持珠去梳洗前,他便吃了一颗药,因为他觉得笑笑生随行很奇怪,那怕笑笑生为自己找了很好的借口,可他还是在一路行来,对他生了疑心。
果然,笑笑生是有别的使命而来的,而这件事,持珠定然也是一早就知道的。
至于谁能让持珠对他如此隐瞒此事?除了持珠的那位主子,承天国尊贵的凝香长公主殿下,还能又别人吗?
持珠与笑笑生一起到了蜀王府,他们是从蜀王府一旁翻墙进入的。
进来后,才发现蜀王府不止很大,机关阵法也不少,暗中更有不少眼睛在盯着整个蜀王府,监视的连一只苍蝇也难进来吧?
笑笑生对持珠点了下头,他们便分了两路,一路引开人,一路快速去搜府。
笑笑生自然做了引人的事,持珠则隐身快速的穿过几个阵法,去往一早就有地图指路的上官冀书房。
笑笑生刚开始是没刻意的被人发现,而是不那么谨慎的故意露出行踪。
果然,很快,蜀王府便有了动静。
上官冀已回来几日,墨曲他们运棺材的队伍,自然要比他轻装快马要慢很多日子。
持珠来到上官冀的书房后,发现这里防备的更是严密,若想进去,有点难。
恰在这个时候,有一名婢女端着一盆水向这边走来,持珠便点了这名婢女的穴道,换上了那名婢女的衣服,做蜀王府中婢女模样打扮,低头端水顺利进了书房。
在进了书房后,她才放下那盆水,小心翼翼不发出声响的搜查着书房,可书房里什么都没有。
当她在那木架子上的摆件摸来摸去时,触动了机关,书架打开,她看到这里有间密室。
她侧身走入密室,这密室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紫檀木雕花胡床,还有一个紫檀木衣架,衣架上放着一件女子的华美衣饰,衣服似有些破损了,瞧年头也不短了。
而在另一边的墙上,挂着一幅绢画,画上的女子妩媚动人,赤脚在一条小溪的圆石上斜坐着,身上穿的衣服,似乎就是衣架上的衣服?
而这女子的样貌怎么这般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而这画旁边还有题诗: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持珠听外面来了人,她已不敢久留,只在出去的时候,手碰到一个机关,画卷打开后,里面有一个匣子,她伸手取了那东西,看都没看一眼,便急忙出了密室。
可还是晚了,上官冀刚好来书房,便发现密室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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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为夫饿了
持珠戴上那血色的面具,伸手扯掉了婢女的衣裳,一袭红衣在黑夜里有几分诡异,她手握一条红色鞭子,挥去一鞭子,在上官冀闪躲间,她便闪身出了书房。
“杀了她!”上官冀头也没回的下令,随之便是忙跑去密室里,密室里什么都还在原位,只是画后面暗格里的木匣子不见了。
持珠知道她这次必然不能全身而退了,她手中鞭子紧握,双眼微泛红,这是她又要大开杀戒的前兆,纵身而起,虚空挥鞭,血雾飘落。
“血修罗!”有年老高手认出了这种凶残的杀人手法,他们本就是来自江湖的人,对于血修罗的煞名,自然是如雷贯耳的。
这个女人,她比世上最可怕的魔道中人,还招人恨!
有一人挥出一掌,打落了持珠脸上的血色面具,可她此时妖异的模样,根本就与她平日判若两人,上官冀瞧见了,也没有认出她来。
“血修罗,果真是你!”所有人也许都不熟悉血修罗的身形样貌,可那总是杀人留下血花印记,却是令所有人都深刻于心永世不忘的。
上官冀也出手了,他的手上是一个铁爪,伸手便能一手抓死一个人,拍出一掌便能将人拍死。
持珠是不敢与上官冀正面对上的,上官冀虽然没有见过她几面,可也难保上官冀不会在对面时,还认不出她来。
上官冀觉得这个血修罗很有问题,真正的血修罗听闻她武功极高,内力深厚,轻功更是一绝,可这个血修罗怎么看着有些欠缺火候呢?
持珠被一众高手围攻,已是有些体力不支,她不敢在与他们继续纠缠下去,只能挥鞭如雨,使出了一招会让她吃受不起的绝招,也是血修罗的成名绝技——魔鞭锁魂。
上官冀若是之前还怀疑对方不是血修罗,那现在他信了。这招魔鞭锁魂,需要深厚的内力为根基,才能发挥出它真实的强大威力。
持珠使出这一招后,便转身飞走了。
上官冀没去管他那些属下死伤多少,而是脸色铁青下令道:“封锁城门,绝对不能让血修罗离开蜀郡都城。”
“是!”蜀王府的侍卫应声离去。
持珠一路飞掠过无数房屋,才在一处树上稍做休息,掏出怀里的帕子捂住嘴,白色的帕子很快被染红,她把染血的帕子放回怀里,听到搜寻的动静,她飞身进了一座雅致小院,闯进了一间亮着灯的房间里。
安龙世子正在宠幸他的小妾,不料他那小妾被人弄晕了,而他脖子上也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持珠脸色苍白的冷声道:“帮我躲过追兵,我不杀你。”
安龙世子一听这声音可真耳熟,便小心翼翼缓缓扭过头去,果然看到了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冷美人。
外面的人已经来了,只听一个婢女在外道:“世子,府里遭贼了,木管家带人来,想问问……”
“问什么问?本世子回来后,本就一直忙的不可开交,今儿好不容易有些兴致,你们这群狗奴才却又来坏本世子的好兴致,是瞧本世子平日脾气好,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把本世子的威严当回事了,是不是?”安龙世子发了好一通火气,最后更是怒吼一声:“滚!再敢坏本世子好兴致,本世子便出去把你们一个个的都砍了。”
那婢女也是吓的不轻,回身便皱眉对那位青年男子说道:“木管家,我早说过了,世子正在宠幸……咳!总之,您带人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木管家没说什么,便带着人去离开了。
这里刚才都搜过了,也就世子房间没搜。
可既然世子在宠幸小妾,想来若有贼人进去,世子定然会呼救的,而不会这般似欲求不满的发怒吧?
等人都走了,安龙世子才看向持珠关心问:“你受伤了,快坐下,我去给你拿……”
持珠伸手点了安龙世子的穴道,便无力的扶着床柱,缓缓的坐在了地上,她只想喘口气,之后出去与笑笑生会合,然后她就可以回去了。
“你内伤瞧着伤的不轻,你若是不放心我,那你自己去柜子里取药,药就在衣柜最底层的夹层里,是上好的疗伤圣药,你吃下后,也……也好有力气逃出去。”安龙世子是真心想帮她,他虽然不知道她来巴蜀做什么,又到蜀王府来所谓何事,可他……不知为何,对她竟然有了舍不得。
持珠从不会轻易信人,入口的东西,她更是从来更为谨慎,绝不会容许自己在出任务时,出任何意外。
她在这里躲了很久,直到寅时,她才忽然惊醒。
安龙世子对于脖子上多的这把匕首,他苦笑道:“持珠姑娘,你太谨慎小心了,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想拿药给你服用罢了。”
持珠没有领安龙世子的情,伸手又点了安龙世子的穴道,这才起身捂着胸口开门离开。
在持珠走后,那名小妾便行了,她伸手为安龙世子解了穴道,妩媚的笑说:“世子爷真是深情呐,可惜人家不领情呢。”
安龙世子转头看向这个刚宠幸没几日的小妾,长得美艳,也会点武功,可脑子却不怎么好使,他搂着那女子上了床,幔帐垂下,传出一声声暧昧的*声。
而后……当那女人最快乐时,安龙世子骤然出手,扭断了她的脖子,随之抽身离去,冰冷绝情。
持珠离开了安龙世子的院子,一路躲避着搜寻的人,来到了与笑笑生碰头的地方。
可她没看到笑笑生,却看到了墨曲忽然出现,她手捂胸口,脚下跄踉的走过去。
墨曲来之前很生气,看到持珠受伤更是生气,可当持珠无力倒在他怀里时,他心里却只有着满满的心疼,抱起她便向着迷阵之外走去。
笑笑生一听到外面说抓血修罗的声音,便立刻去了上官冀的书房那边看了看,没有找到持珠,他便急急忙忙回到了他们碰头的地方,等了好久,才看到墨曲抱着持珠走出来。
“先离开这里……我们要马上出城离开,否则一切都要晚了。”持珠怀里还抱着那个木匣子,被墨曲抱着,她脸色苍白的说,上官冀密室里的女子,她已经知道是谁了。
上官冀绝对会封锁蜀郡都城,搜索出血修罗的藏身之处。
墨曲虽然不知道持珠来蜀王府到底是要偷什么东西……可此地确实不能再留下去了。
笑笑生盾后,让墨曲带着持珠先走,他在人追上了之前,便把随身带的一瓶火油给摔碎了,点了火后,他们很顺利的离开了蜀王府,他相信,此刻蜀王府的人,一定没空来追捕他们了。
墨曲抱着持珠先行离开,笑笑生则回去帮墨曲拿药箱,持珠伤的太重,路上没药是不行的。
在城外,还有庄园,都是他们师兄弟的产业,每个地方,都会有接应他们的人。
笑笑生匆匆回去拿了药箱,其他东西都没有收拾,只吩咐管家把东西装箱子里头,放进库房里去,他人便匆匆的走了。
管家在笑笑生离开后,便立即喊了两个值夜的小伙子,把墨曲夫妻住的房间,和笑笑生住的房间里,全部收拾了一遍,首饰的干干净净,好似不曾住过人一般,所有东西都立刻被搬入了库房里,库房则上了钥匙,一把上锈的大铁锁,瞧着很是破旧。
上官冀的确派人封城,挨家挨户的抓贼。
可墨曲却已带着持珠出了城,自然不是走什么正门,而是飞檐走壁从城墙一旁翻飞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