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烛怜看着夏露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轻笑:“准备我请你过来?”
夏露滋认命,走到陈烛怜跟前,跪下。
陈烛怜身子微微前倾,伸手勾起夏露滋下巴:“刚刚想问什么?”
夏露滋看了陈烛怜一眼,不太确定陈烛怜这会儿是什么意思,摇摇头:“没有。”
“没有吗?机不可失。”陈烛怜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是淬了毒的果子,美丽却又带着危险的讯息。
夏露滋犹豫一下,说:“我想知道她犯了什么错?要这个样子……”
“哦?”陈烛怜好笑的放开了夏露滋,“还记得你今天下午要干什么吗?”
“请罚?”
陈烛怜看了一眼常咛,道:“你一会儿可不一定比她好受。”
夏露滋闭了嘴。
“告诉你也无妨,她弑主。”
夏露滋皱眉,“可是……她如果是被逼的呢?”
“谁会逼她?她的主人吗?”
“如果她是有原因的呢?”
问完这句话,陈烛怜半天没有说话,夏露滋不解的抬头,猝不及防撞进了陈烛怜的深邃的目光中,那样漆黑的瞳孔,死沉、寂静,仿若永远触不到底端的无底洞,令夏露滋一时不知所措。
“夏露滋。”陈烛怜开口了,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仿若一个个敲击出来的音符落在夏露滋心头上,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却又好听的仿佛夹杂着各种情感。
“如果你被逼迫、如果你也有理由,你会杀我吗?”
夏露滋心下一惊,这分明就是一道送命题,怎么答似乎都是错的,这道题没有标准答案。
“您是有答案的,不是吗?”夏露滋反问,与其让陈烛怜从她的答案中找麻烦,倒不如把问题抛给陈烛怜,可她到底低估了陈烛怜。
陈烛怜浅浅一笑,“看来是想杀的。”
夏露滋正想着该怎么辩解,突然陈烛怜身子前倾,一把抓住夏露滋头发,迫使她的头高高扬起,“奴隶不应该有任何思想,明白吗?”
她当然明白,可是头皮撕扯的疼痛令她说不出一句话。
一多半的头发被抓在手里,陈烛怜欣赏着她痛苦的表情,目光慢慢移到了她的头发上,好一会儿才道:“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吗?”
“什、什么?”
“想不起来吗?我来帮你想想。”陈烛怜松了手,重新向后靠去,“简兮,拿把剪子过来。”
地下叁层的刑房里,各种各样的工具一应俱全,只有想不到的。
简兮立马拿了剪子过来,而刚刚缓过来的夏露滋也瞬间反应过来,见面第一天陈烛怜似乎说过她不喜欢她散着头发。
本来是把头发盘起来的,可夏露滋本人是非常喜欢散着头发的,又因为一直绑着不舒服,故而在晏媚房间的时候散了头发,忘了绑起来。
陈烛怜接过剪子扔在夏露滋跟前,看着她的表情变化,也知道她想起来了,道:“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夏露滋没有去碰那把剪子,抬头看向陈烛怜,“对不起,我错了,我本来是绑起来的,后来……”夏露滋突然停了下来,她答应过晏媚不能说出她们见过的事。
陈烛怜挑眉,“后来怎样?”
夏露滋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不就是头发吗,又不是不会长,她颤颤巍巍的拿起剪子,头发撩到胸前,看着那快到腰间的长发,夏露滋始终狠不下心来。
她又看向陈烛怜,“要不您帮帮我?”
“好啊。”陈烛怜答应的特别干脆,她起身蹲到夏露滋跟前,从夏露滋手上拿过剪子,手上快速翻转直直向下插进了跪坐着的夏露滋的大腿内。
“啊——”
强烈的刺痛使得夏露滋弯下了腰,她控制不住伸手握住了陈烛怜的手腕,陈烛怜没有松手,而是冷冷的看着她:“松手。”
夏露滋摇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放了我吧。”
陈烛怜没有说话,按着剪子慢慢往下,她每下一分,夏露滋握住她手腕上的手便用力一分,“腿不想要了?”
听着陈烛怜的声音,夏露滋这才明白过来,只要她的手还抓着,陈烛怜就不可能松手,夏露滋立马松了手,陈烛怜终于不再抓着剪子继续往下了。
陈烛怜抓着剪子缓缓转动,夏露滋双手撑在地上,指甲死死地抓着地面,忍受着血肉揉搅的疼痛,终于,陈烛怜撤了手,染了血的剪子被扔在一边,陈烛怜又坐了回去,“这是第一次,我不希望有第二次,明白吗?”
夏露滋点点头,没有说话。
陈烛怜欣赏着夏露滋的痛苦,看着她明明不愿又不得已跪直身体,“规矩谁教你的?”陈烛怜问。
夏露滋拿不准她的态度,小心翼翼的开口:“简助理和……其他奴隶。”
“哦?还有其他奴隶?谁?”
夏露滋低着头,“就是隔壁房间里的,我……不知道叫什么……”
“呵,”陈烛怜冷笑一声,“你说其他就其他吧。”
说着,她看向一旁一直在闭着眼睛默默忍受的常咛,敲了两下扶手,说:“常咛,眼睛睁开。”
常咛听话的睁开眼睛,看着陈烛怜。
“给你一个减刑的机会,”陈烛怜说,“你盯着她,指出一个错误给你减一个小时,若是没指出,被我发现了,加两个小时,明白吗?”
常咛:“明白。”
陈烛怜的手指屈起,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扶手,“新手上路,给你一点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