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有走到门边,庹寒宁却一个闪身,拦在了书房门口。他低头看着于洛的脸,一对曾经光亮异常的星眸,黯淡失色。“妹妹,你非得戳你哥的心吗?我什么时候说要跟她断了?你是在说你哥薄情吗?我都说了,哪怕她真是那样可怕的人,我都爱着她,抽不了身了!我之所以给她发那条信息,就是想放下一切,跟她走……妹妹,哥心里有多难过你知道吗?我现在不敢去见她,我怕我愿意放下一切跟她走,而她却不肯放下她的一切带我走。外界的一切,我都不怕,只怕……她伤我。她要伤我,是会致命的。”
于洛:“……”
“你还是不够信任她。”于洛上前握住他的手:“哥,爱她,就相信她。听妹妹的,好不好?去跟她好好谈谈。两个人齐心了,什么事都不怕。两个人的心都合不齐的话,不用外力,你们的爱情也是脆弱得不堪一击的。”
廖有廷站在于洛的身后,听了于洛的话,也开口道:“寒宁,去吧。事情终有解决的办法,你们暂时还没的被逼到那一步去。说不定庹叔叔真的能想到办法,压制住那位,让你顺利的结婚。”
庹寒宁听了,点头,转身出门往楼上去了。
于洛却是好像抓住了什么重点,转身看着廖有廷,“你刚刚说什么,压制住那位……是不是,这政审其实可松可紧,现在只是被哪位大咖卡着不松口?是那位华部长吗?”
“嗯。”廖有廷点点头,伸手抱过她的腰,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了个吻:“笑笑,你刚刚的话说得真好,像个懂事的大人似的。”
于洛:“……”
卧槽,所以,在他的心里,她是一直不懂事呢,还是一直不像大人?!
不过她暂时没有心情与他计较这些。
那位华部长,他是在故意报复吗?一定是的。华实真想抢她手里的专利她没有肯,庹连营也帮她的忙,估计是将那位华部长给惹怒了,所以他现在要卡住庹寒宁的婚事,给庹家添堵了!
于洛也堵了,心里堵得不行。
好希望她那位一直低调的亲爸,关键时刻能帮他儿子一把,不要让小人得逞!
……
庹寒宁借着微亮的壁灯,看着床上睡得十分深沉的女人。于洛说他不相信她,其实,他只是不自信,不知道这个算是自己强抢到的女人心里,自己有多重!
她是善良的,他知道。他默默的关注了她很久,甚至为了她,每每将有限的假期都放在了探望廖有廷上。等到她终于注意到他,主动与他开口,却是为了给于洛找一份工作。虽然如此,他还是兴奋了好几天。
她是清高的,他知道。与廖有廷那样的男人有密切业务交集,却从来不曾借机接近廖有廷,连一点多余的示好都没有。在高端交际圈里,中意她的大佬不少,但她不屑一顾,一直独来独往。
她是干净的,他知道。知道他注意她后,廖有廷特意选在了华玺第二十三楼,将她全盘监控,她除了工作,很宅。她的房间,除了于洛,和她的助理,几年来没有一个男性出现过。
所以,她是清白的。他最是知道。如果不是他想方设法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她现在怎么可能会成为上面那几个人口里的可疑身份的人?
……
他痴痴的看着床上的人,谁知床上的人像是预感到什么似的,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对睡眼朦胧的眼睛,怔了怔,随即一对雪白的双臂伸出来,欣喜万分的娇声软语:“呵呀……我是在梦,还是真的你来了?”
庹寒宁第一次没有直接扑上去。他轻轻的握住她的双手,柔声道:“宝贝,你是不是还没有想好要嫁给我?”
琳达眨了眨眼,明明刚醒的脸上憨态可掬,却故意抿着唇狡黠的笑。
庹寒宁沉默了两秒钟,终是直接开口了:“我提交的婚请报告,上面没有同意。因为你的政审没有通过。这样也好呀,你刚好可以多玩两年,再决定要不要嫁我给我生孩子。就是苦了我,有媳妇儿却还要跟些单身狗一样时常憋着。”
“你说……”琳达慢慢的坐了起来,脸色慢慢的变白,“你是说……”
庹寒宁点点头,“嗯。我说我们的结婚申请暂时没有通过。但没有关系,过些日子,我再申请一遍。”
“再申请一遍,会有改变吗?”琳达眼圈一红,接着哭出了声:“我没有父母,身份不明不白,你再过些日子,这些会有不同吗?庹寒宁,你在哄我!我们两个人是不是已经不可能了?!”
庹寒宁一把将她拥进怀里,沉声说道:“琳达,从小到大,我一眼就喜欢的人不多,除了于洛,就是你了——不,应该是,除了你,就只有一个于洛。我的眼睛很毒,那个一眼就喜欢的于洛,是我的妹妹。而你,必须是我的媳妇儿。相信我,再过些日子一定会有改变的。宝贝,相信我,等我。”
说完他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转身飞快离开。
“等等!庹寒宁!我不相信你,你回来……”琳达哭着追出去,然而,却只看到一道黑色的背影,在暗夜里转瞬即逝……
……
于洛第二天一早,就跑到电梯前面徘徊。
她很想知道庹寒宁与琳达到底谈了些什么,却又不敢上楼。
直到廖有廷要出门去,将她拉进了电梯,“我看你比他们两个人还要上心!小小年纪,操那么多心干吗?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要想太多。”
于洛陪他走出了电梯,却转身回到电梯里:“不行,我不跟琳达说到话,心里不踏实。你去忙吧,我今天不出去,在房间里等你回来。”
说着也不管暴君有什么意见,直接关了电梯门。
于洛直接按了二十四楼,在开电梯门的时候,看到了站在外面的琳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