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哭得没有力气的于洛,被他一个深吻吻得差点背过气去。等他放开后,她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半天,才软软的打了他一拳,怏怏的说了句“讨厌!”
总算是没哭了。廖有廷抱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拿纸巾给她擦着脸上的泪痕。于洛已经完全适应了他暴君变柔情,所以一动不动的任他拾掇。
等他满意的放下手时,于洛看着他,张了张嘴,又紧紧闭上。
廖有廷看着她,幽黑的眼眸波光微闪,“你想说什么,又不肯说了?”
于洛摇了摇头。
廖有廷黑眸一眯,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沉声问道:“那……你刚刚对我张嘴,是想我再吻吻你?”
于洛瞪大了眼睛——这个无耻的暴君大叔!
最后她闻着他怀里那清冷熟悉的气息,满肚子的悲伤突然就变成了委屈。她难过的说道:“我好难受啊,从小到大,我只有一个妈妈,妈妈也只有我。可是现在他们都说我是妈妈捡来的!”
她软软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悲伤,听得廖有廷眉毛都要拧成疙瘩了。可是不善于安慰人的他,憋了半天才冷冷的哼了一声:“他们说的不算!”
“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猥琐男人,他冒充妈妈的丈夫,他把妈妈留给我的房子签字卖了,拆了……妈妈留给我的房子,就这样没了!”说着她眼泪又一冲而出,“那是妈妈买的,跟他没关系!那是我和妈妈的家,不是他的,他是个骗子!”
廖有廷听得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冰冷如霜,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对,他是骗子!”
不是也是!
“我不是为了钱,我不是非得要那个拆迁的钱!”于洛吸了吸鼻子,痛心的说:“我就是难过……那里面太多妈妈买给我的玩具和书籍,我都没有拿出来!我恨他们!”
廖有廷点点头,“恨死他们!”
于洛还要再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抬头看着他质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
廖有廷怔了怔,“没有啊。”
“那你像哄小孩子一样的,说得那么敷衍。”她扁扁嘴,觉得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心里舒服了些,轻轻的吐了口气,再无奈的说道:“妈妈走之前给我留了信,说那是她留给我的房子,让我一直留着,以后出嫁了在婆家受了委屈,可以回来住……可是现在就这样没了……”她是真的一时无法接受,怎么可能想得开?
廖有廷听了不自觉的搂紧了她:“为什么会受委屈?!我们笑笑半点委屈都不受!”
……还真是小看这只暴君大叔了,不单单猥琐,还会哄人!不管怎么说,于洛心里好受了些,又开始满血复活,准备出击了。她从廖有廷怀里跳出来,“我今天要再去趟街道办事处,凭什么那个猥琐骗子在拿不出房产证原件的情况下,拿到了房管局档案里的复印件!”
“还有,昨天那张结婚证的复印件上,持证人是我妈妈于芬芳的!如果那张结婚证是真的,那他们一定是先打开过我家的门,拿走了妈妈的东西!那么他自己的结婚证哪去了?”
“从我出生起,就没有在家里看到过这个男人!买房子的时候,我都好几岁了,是妈妈一个人买的房子,当时还问刘阿姨她们借了钱!所以这个房子是我妈妈的,就是我妈妈的!他就是骗子!”
“我们家的户口本上,一直只有妈妈和我的名字!如果那张结婚证是真的,那也只能证明他们结过婚!二十年没有在我们这里存在过的人,现在跑来说是我妈妈的丈夫,呵,是欺负我妈妈死了不能开口说话吗?!”
“还有那两个舅舅,那么多年,我妈妈与他们都没有什么来往,如果不是因为有姥姥 在,几乎到了两不相认的地步!我妈妈生病的时候他们连看都没看过一次,他们怎么有脸来分我家房子的拆迁款?!我虽然是真的不在意那些钱,可是我不愿意妈妈辛苦那么多年换来的房子,被他们这些人渣得到了!”
“这里面一定有不符合程序的地方,我一定要找出来,将这件事彻底翻个盘!”
大悲过后激发斗志的于洛,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脸上带着不服输的倔强,两只微肿却不失漂亮的大眼睛里,扑闪扑闪的,晶莹光亮。
廖有廷看着她,耐心的听着她长长的推论,看着看着,突然就出了神。
他很喜欢那个在他怀里柔顺乖巧的于洛,但眼前这个悲伤过后斗志昂扬满脸神彩的于洛,也让他移不开眼睛——这才是真实的她吧?
于洛说完后,背着包出门时,他才回过神来,上前一把拉住她:“你去哪儿?真的去街道办事处?”
他就好奇了,说了这半天,她打算从哪儿下手?
于洛想了想,她昨天愤怒之下打了那个什么书记,去街道办事处还真是要小心谨慎,别不是那里的派出所就等着抓她吧?
“我去姥姥家!”她定了主意,“姥姥倒是真心疼妈妈,我去问问她,孙伟那个人渣是不是真的跟妈妈结过婚!”
“远不远?”廖有廷看着一心翻盘的于洛,不想左右她的思想,决定先由她去。
于洛摆摆手:“不远,走路都只二十分钟的时间!”
廖有廷看了看手表,点点头:“我上午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办完事后直接回这里来等我。晚上我们回c市。”
于洛心想,这事可能一天办不好。但也不想现在跟他明说,随口应下了。
一直送她到电梯里,等电梯门关上过后,廖有廷脸色一沉,冷冷喊了一声:“云郎?!”
人影一闪,云郎现了身。
“继续跟着她。”他眸光冰凉的扫了云郎一眼,“听说昨天那个人渣打到了她的头?今天如果再让人碰到她一根手指头,你就直接回你的老家去!记住,就算是警察的警察也不行!”
“是!”
云郎应了一声,闪身往旁边的安全通道飞了过去。